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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鱼鱼一早到办公室，就发现李致明的脸色不好。以往就算部门业绩再差，李致明都不会眨一眨眼睛，她想，公司不会真的要倒了吧？
不行，她绝不能让李致明破坏她美好的躺平生活。于是，她跑到楼下买了一杯最近网红的雪顶草莓水果茶，打算让李致明吃点甜的恢复一下心情，顺便打探他心情不好的原因，想刺激他快点出门去找项目。
李致明看到那杯冒着粉红泡泡的饮料，鲜红的草莓覆盖着满满的奶油，看起来十分的诱人，但他却紧紧皱起了眉头：“鱼鱼，我不喝甜的，这个你拿去喝吧。”
“李总，您喝一口嘛，很好喝的~”凌鱼鱼使劲地推销着，把杯子都快塞到李致明的鼻子底下了，只见对方面不改色，皱眉望着水果茶，像是看着一个不可理喻的东西，她忽然福至心灵，说道：“莫非您从来没喝过水果茶吗？”
“唔，是啊，这有啥好喝的。”李致明愣了下，又面不改色地承认了。
“噗，你是古代人吗？是哪个山上的山顶洞人吗？”凌鱼鱼忍不住脱口而出，她不小心笑喷了，肆无忌惮地表现着对李致明的嘲笑，但她两颊鼓鼓的，笑起来很甜，看起来还怪可爱的，导致李致明不仅没生气，还忍不住多盯了她两眼。
凌鱼鱼见李致明用一种诡异的眼神望着自己，赶紧收敛起笑容，非常严肃地回望着他。
李致明叹了口气，感觉这小姑娘很难缠，就拿起来不情不愿地喝了一口。
“怎么样，怎么样？”凌鱼鱼充满期待地望着他。
“嗯，还可以。”李致明不情不愿地说道。
“那你多喝点哈，喝完心情会好很多的。”凌鱼鱼很狗腿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小扇子，为李致明扇着风：“老板，您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一大早就愁眉苦脸的，有什么都可以和我吐槽哈，不要憋坏了自己。我知道您平时也没啥朋友，哎呀，大家都是同事，这些都没关系的......”
她说了半天，只见李致明正无语至极地看着她，只好十分没趣地离开办公室：“那，茶就放在这了，您多喝点哈~我先去干活了~有事叫我哈~嗯嗯，想吐槽的时候也可以随时叫我哈！！”
李致明无语地望着她离开，感觉到了一丝疲惫。习惯于安静的他，对话这么多的凌鱼鱼无所适从，除了日常感觉烦躁之外，意外的还有一点点新鲜感。在他平静无波的生活中，凌鱼鱼就像一颗小石子，落入他的池中，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他望着桌上的草莓水果茶，过了半晌，忽然拿起来狂炫了一大口。酸中带甜，还有脆脆的果肉和果冻一样的东西，意外的还有点好吃。他的心情好像真的好一点了。
半分钟后，这一大杯水果茶竟被他一饮而尽，又被“咚”地抛进垃圾桶中。嗯，偶尔吃点垃圾食品，也不是不可以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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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鱼鱼坐在办公桌前，感觉快要睡着了。这段时间她每天都在整理那枯燥的会议纪要，内容都快能倒背如流了。总的来说，这家公司就是随大流，挺不景气的，别的公司找不到生意，他们也找不到。但别的公司卷，他们却是无止境地躺平。
从会议纪要里，她看不出这个行业还有什么生机，也不知道是因为公司的项目比较单一，还是整体行业的原因，整体来说公司承接的项目都是偏商业化的宣传内容，基本都要把客户平平无奇的业绩吹得天花乱坠，就她这么草草看去，都觉得内容十分不真实。
就算是这样的内容，都会有很多公司情愿买单，并且还年复一年地买单，导致每年公司给他们做的宣传内容都大差不差，不能说有什么创新性，甚至连质量都不能保持平稳。
但是，客户很满意。这有啥办法呢？这就是行业下沉的原因吧，客户喜欢，也不管观众喜不喜欢，可能也是喜欢的吧，会被这样的广告吸引，给客户吸金，所以才会不断地要求他们制作同一套模板。
如果学会了这套模板，是不是能在行业里如鱼得水了呢？凌鱼鱼皱眉想着，似乎也不可以，如果没有资源，也拿不到任何项目。如果在业内没有过硬的技术，可能也不能让这么多同行信服。只是就算练就这样过硬的技术，也是没有多少平台可以施展了，因为他们公司只关心能不能卖出去，不关心内容究竟如何。
那么，这样下去她到底能混成什么样子呢？也许最终的归宿都是成为自己当初最反感的人，想到这里，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来。不过，现在她连一个项目都没接手过，在这里空想也是屁用没有。
于是，凌鱼鱼打开word文档，开始摸鱼写她下一个短视频的脚本。最近某海滩在网上很火，很多大v都去打卡黄昏时的海景，点赞数量动辄上万。她不喜欢露脸，就得找一个长得好看的小姐姐当模特，拍拍别人的vlog，或者找个特别拥挤的日子，边游览边吐吐槽。
正当她思来想去，还没拿准写哪个脚本的时候，李致明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了出来：“凌鱼鱼，进来一下。”
“哦~~”凌鱼鱼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莫非，李致明要找自己吐露心声了？这块石头终于被自己的诚心打动了？
谁知道，她进去的那一瞬间，就被一个惊人的消息吓到了。李致明用笔敲着桌面，一字一句地对她说道：“最近我们拿了个外地的项目，数目还不小，要专门去见他们老总一趟。明天就要出发，你现在帮忙订一下机票和酒店吧，之后找财务报销。一晚上的酒店，我和你的。”
“......啥？”凌鱼鱼像个听不懂话的小傻子，张大了嘴巴：“老板，你再说一遍？我和你，去外地出差？”
“这有什么可震惊的么？”李致明再次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这不合适吧......我俩住一间？！”凌鱼鱼持续地震惊中。她的脑中浮现出许多问号，虽然李致明是个好人，但是这也太尴尬了，这就是职场吗？她该订双床房还是大床房？还是坚决拒绝这个要求？拒绝以后会被开掉吗？
“......”李致明晒干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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