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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熠在第二天夜里第三次换乘,他上了一架私人飞机,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他把背包放在地上用两腿夹着,压下帽檐观察一遍机舱里的人。

飞机上的人基本上都和他一样,用口罩和帽子挡着脸,有一两个人还带着墨镜,没有一张脸是完整露在外面的,飞机上只有一个乘务员,提醒起飞后就不再说话,机舱内也没有灯光,像个乌鸦一样在夜空中前进。

荣熠靠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却也不敢真的睡着,这里人多眼杂,他不能把鬣狗放出来,只能自己给自己守夜。

飞机飞行一段时间后离开了城市上空,荣熠从窗外看下去,现在飞机在一片连绵山脉上,这片地区似乎最近下雪,山脊被白雪覆盖。

他用衣服把自己裹了裹,继续闭上眼。

飞机里没有开空调,有些冷,连塑料袋的声音都是脆的,荣熠听到有人在走动,声音在他这一列座位的前排,和他隔着十几米远的距离,向那里移动的人目标明确,没有要打扰他的意思。

他没睁眼,不打算管,这架飞机上的人多多少少都带着案底,没有简单的角色。

话虽如此他还是听着前排的人在讲话,似乎是最前排的男人偷了那些人的东西,今天刚好撞上被人寻仇了。没过多久他就听到刀子捅进身体里的声音,前排的男人低声哀嚎,马上被人捂住了嘴。

飞机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起身看看怎么回事,乘务员也权当不知道,依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荣熠感觉到座椅明显震动,那个被捅的人正朝他这里爬,寻仇的人也一起追过来,那人从座椅上掉在荣熠旁边,一把拉着他的胳膊求他:“帮帮我,求你帮帮我,他们要杀我。”

荣熠低头瞥他一眼,这是个没多大的小孩儿,看起来跟熊炬年纪相仿,肚子上被捅了一刀,疼得满脸是汗。

寻仇的人一齐挤过来,那个小孩儿吓得缩在他身旁,荣熠皱起眉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你偷什么了?”

“偷......码子,”那人颤抖着说,“就偷了一个码子,他们就要杀我。”

“哼,”寻仇者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那个码子值多少钱?”

荣熠当然不知道,他又不赌。

“这不是钱的问题,那个码子是特殊签发的,一人只有一个,这小子偷走码子被塔抓了,码子落到塔的手里,赌场被迫搬家,这个损失可大了去了。”一人说。

那确实损失惨重,不过比起这个他更关心这小子被塔抓了怎么又出现在这儿的,难不成也是叛逃?

“我......我只是盗窃,判了半年就出来了,”小孩儿泪水涟涟,“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码子那么重要,我只是看它好看,就......”

荣熠挠挠头,这确实不关他的事,飞机上也开始有人看他,看他到底管不管这档子闲事。

“这样吧,你们在天上杀人也不是事儿,飞机还有四个小时落地,到时候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成吗?”荣熠对那几个人说。

“兄弟,你最好别乱管闲事。”一人阴森说道。

“我没管啊,”荣熠抬起胳膊给他们看上面抱着的两只手,“他现在这么缠着我,我不想在身上一直挂着个死尸。”

一直沉默不语的乘务员终于走过来,对他们说:“几位先生,有仇也等落地报,不要影响航班飞行。”

那几人彼此看了一眼,就在荣熠旁边那一排坐下,收起手里的刀。

荣熠抽出胳膊,刚想闭眼,那小孩儿又开始哀叫。荣熠斜眼看看小孩儿腹部的血迹,刀口应该不浅,他从脚下的背包里掏出来一瓶止血药粉和一卷绷带递过去,然后又扔过去一包医用针线,让他把伤口缝起来。

四个小时后飞机落地,荣熠弯腰拿行李,那小孩儿抖得更厉害了,他站起来的时候悄悄往小孩儿手里塞了个闪光弹,然后背上行李就走了。

他最多也就只能帮这么多,他不想在路上就结识一帮仇家,能不能活只能靠那小孩儿自己。

荣熠走出没多远,就感觉到身后猛地一亮,那个小孩儿本身脖子里挂着一个护目镜,闪光弹伤害不到他。

当四周再次暗下来时荣熠已经离开了停机坪,他听身后那些寻仇的似乎跟丢了,他没有多余的闲心去管他们,得尽快赶往下一个换乘点。

停机坪在郊外,十分荒凉,四处没有车经过,荣熠只能沿着路用跑的,一段距离后他听到身后有突突突突的声音,一扭头看到后面有辆机动三轮朝他开过来。

“恩人!是我!”那个小孩儿在他面前停下,“你走这条路是要坐大巴不?我带你一段啊!”

“你这车......偷的?”荣熠打量了一下这车,上面还有新鲜牛粪,一看就是农家的。

“我......我这伤走不动路,”小孩儿尴尬搓搓手,“你上来吧,最后一次,让我报答报答你,等到炎阳沙洲我就不偷了,到时候就有人罩我了。”

“你要去炎阳沙洲?”那就是他这次要去的流放之地。

“是啊,在城里实在混不下去,没文化没本事就只会偷,我也不想再蹲号子了,我去流放之地投奔我大哥,”小孩儿拍拍旁边的车座,“来吧,这还老长一段路呢。”

荣熠想了想跳上车,路还很长,他是得省点体力。

“你怎么称呼?”荣熠坐在后面问。

“周潜,潜水的潜,恩人你呢?”

荣熠想他们既然目的地一样,那路线多半也一样,还有将近一天的路程,这个周潜肯定要跟着他,他得编个名字。

“我姓熊。”他说。

周潜把油门开到最大,这个三轮车的速度还挺快,荣熠坐在后面掏出手机,联系到春花奶奶,让她帮忙查一下周潜这个人,年龄大概十七八,有偷盗前科,前段时间刚放出来,春花奶奶还收他二百块钱,几分钟之后他就收到了回复,信息都对得上,周潜一句谎话没说,连名字都是真的,他放下点心。

到了换乘点后周潜得知荣熠也要去炎阳沙洲,就非要跟他结伴,荣熠就告诉他:“结伴可以,你要是敢把手伸到我包里......”

“那不敢的熊大哥,”周潜忙打断,“你是恩人,我不敢的。”

他们坐上大巴,荣熠没让周潜坐他旁边,让他往后面坐,周潜就老实坐在后面扒着座椅从椅子缝里问他:“熊大哥,你去投奔谁啊?找好下家了吗?要不你跟我走,我大哥一定给你个高高的职位。”

“找好了。”荣熠闭着眼,撂下这三个字就没再理他。

一天过去,一直到黄昏,荣熠在最后一趟大巴车上远远看到一个路牌,那路牌破烂不堪,红色油漆花了,字也只剩下一半,不过还是能看出那四个大字——‘炎阳沙洲’。

“再往前就进沙漠了,都在这儿下车!”司机在前面大声喊。

荣熠背包下车,路边有个站牌,周潜跟在他身后,嘴唇惨白,不停发抖。

“你快点叫你大哥来接你吧。”他扭头说。

“叫了,叫了。”周潜的牙直打哆嗦,那个刀口太深,虽然止住血了但是这一路受这么些罪他也撑到极限了。

荣熠不再管他,掏出手机给花卷打电话。

“你就在站牌等着,他们半小时前就出发了,再过一会儿就能到。”花卷说。

周潜坐在地上背靠着站牌,荣熠看着下车的人陆续被其他车接走了,这些车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就是整车都加装了保险杠,从车顶到车底,钢筋把车包得严严实实。

又过了半小时,他看到一辆夸张的车,不仅四周包裹保险杠,那些保险杠上甚至还有突出的尖刺。

这辆夸张的车里还有个夸张的人,熊炬大老远就把脑袋伸出来了,冲着他边挥手边喊。

车在他面前停下,司机是不认识的人,熊炬和杜丽丽两个人都来了,熊炬推开车门跳下来就扑到荣熠身上抱着荣熠大喊:“哥!我就知道你命硬!咋折腾都不会死!”

荣熠吸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从熊炬跳到他身上开始他就感觉到一股带有冲击力的味道,那个味道不是气味,很像向导素,而一同下来走到他身边的杜丽丽却没有。

他拍拍熊炬的背让他下来,看到熊炬脖子已经空了,杜丽丽的脖子也空了,他惊喜道:“你们都成功了?”

“对啊,我们是江午亲自操刀,她说了不收你钱,你别担心。”熊炬拍着他肩膀。

杜丽丽在旁边急不可待地问:“你到底是怎么跑出来的?还上了红色通缉榜!你干什么了?怎么这么大本事?”

“我也没干什么,就是不小心把他们一个高级指挥拍晕了,从他手底下跑了,他们就这么记恨我,”荣熠把能省的全都给省了,对他们说,“快走吧,别在这儿久留了。”

杜丽丽点点头转身上车,熊炬伸着脖子往他身后看:“乔纷呢?他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他说完看到荣熠脸色一黑,马上捂上嘴,又难过地小声说:“他......死了吗?”

荣熠对熊炬笑笑:“你就当他死了吧。”

“不是,什么叫当他死了?到底怎么回事?”熊炬不依不饶。

“我们分开了。”荣熠说。

“什么叫分开了?”

“就是分手了,”杜丽丽在熊炬头上拍了一巴掌,“别逼逼了,快点上车走,一会儿天黑了。”

熊炬揉着脑袋,还是很难过,嘟囔着说:“怎么分手了啊,他那么爱你,你掉河里他还想自己下河去捞你,你把他自己丢在演习场了吗?他还活着吗?怎么会这样......”

荣熠不想在熊炬面前说乔纾的坏话,因为真话不能说,谎话他又编不出来,他坐上车,说了句:“他还活着,和平分手,他好得很。”

“好吧。”熊炬瘪瘪嘴。

荣熠看到窗外缩在站牌旁的周潜对他摆摆手,他就也挥手告别,司机刚发动车,突然对荣熠说:“那人你认识?是不是死了?”

荣熠抬头一看,周潜倒在了地上。

“这人谁啊?”熊炬凑到他身边幽幽地问,“你是不是水性杨花?你劈腿了!”

荣熠把他的脸推开:“我昨天刚认识他,他说要来找他大哥,你们来的路上有见过别的车吗?”

“没有啊,出来的必经之路只有我们这一辆车了,而且天快黑了,没人会再出来接人了,这里晚上很危险。”杜丽丽说。

荣熠有些无奈,把周潜扔这儿等死?如果不认识他就这么干了,关键是现在已经认识了。

“他被人捅伤了,在这儿一晚上肯定死了,”荣熠问前面司机,“能把他带走吗?”

“带是无所谓,但是不能进我们总部,你可以把他扔诊所。”司机说。

“行。”

荣熠下车把周潜扛上车放在车后座上。

车开始进入沙漠,这里的气候不是冬天,荣熠身上穿的衣服太厚,没一会儿他就脱得只剩件半截袖。司机给他讲,炎阳沙洲的夜晚是有规矩的,晚上组织之间争斗默认是搏命,胜利的组织需要在夜晚把尸体处理干净,那么治安会就不会管,所以一到夜晚这里就格外危险,有些人会出来浑水摸鱼杀害路上的人,这里的车都会增加保险杠。

“一般情况我们都避免晚上出门,你看那辆车,”司机指指斜后方一直跟着的越野,“这种车就是拦路要钱的,你不给他们就上来往死里撞,现在这群人出工是越来越早了,这太阳还没下去就开始了。”

司机说完扔下去一个装着钱的袋子,那辆越野果然减速离他们越来越远了。

——

越野车停下了,车上的人掏出定位显示器,确定定位器已经贴在了车轮上。

“那个哨兵已经进来了,定位我现在上传,不过他们进入根据地很可能会扫描车身,到时候我会将定位仪报废,你们注意跟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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