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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之双看着宸京署浩浩荡荡地步入屋内，眉宇间不自觉地紧锁。
赫连宫注意到她紧张的神色，一边转动右手拇指上的玉戒，一边缓缓向她靠近。
卫之双感觉到赫连宫的接近，正要开口询问，却感到额头处传来男人微微温暖的气息。
赫连宫轻声问道：“王妃这头上的伤，究竟是怎么弄的？”
他停止转动玉戒，抬手想要触碰卫之双额头上裹着伤口的白布，似乎想要将其揭开，一探究竟。
卫之双立刻撇过头去，不想被男人这样轻慢对待。
“王爷，这伤是妾身自己不小心弄的。”
卫之双淡淡地说道，“王爷想必已经从下人那里听说，又何须再问呢。”
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朝前厅的方向望去，“王爷放心，伤口已经妥善处理，并不严重，很快就会痊愈。”
赫连宫轻笑一声，收回了停在半空中的手，目光随着卫之双的视线望去。
“既然人来了，那就看看那小厮在不在。”
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面前，厉冷手持长剑，与其他侍卫一同将府邸内的丫鬟仆从都聚集起来。
被押解过来的人，整齐地排成四排，大约六十个仆从，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看的神色。
他们不时地偷偷朝屋内瞥去，又迅速收回目光，低头默念，生怕自己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
卫之双径直走到他们面前，仆从们似乎听到了什么风声，见她走近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她并不生气，毕竟这样的场景她早已司空见惯。
如果换做是她，恐怕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她看向厉冷，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厉冷，所有仆从丫鬟都在这里了吗？”
厉冷被这么一问，有些不太习惯，他迅速朝赫连宫瞥了几眼，见主子没有阻拦，便恭敬地回答：“回王妃，经过盘点，只少了一个人，只是这府邸上下已经搜罗过很多遍，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踪影。”
厉冷继续回答：“但我等随王爷来陆府时，便已将陆府上下包围。且案发前后，夫人和小姐曾听见声响，来前厅查看过状况，才回的房间。也就是说，在案发期间，陆府不存在有人离开的可能。”
卫之双听罢，点了点头，开始仔细地打量面前的仆从和丫鬟。
她一个个看过，但都不是她要找的人。
她的下唇被咬得更紧，面露难色，双手合握在一起，开始艰难地摩挲着手掌，似乎在思考着。
“王妃，没有认出人来，还是此处并无王妃所寻之人？”
赫连宫轻轻收了收袖子，缓缓朝卫之双走去。
卫之双没有犹豫，直接了当回答：“王爷，妾身确实未在这些人中寻到那小厮。”
她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一阵窒息之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接着对厉冷吩咐：“若活人难寻，那便去井中、湖中看看是否有线索。”
厉冷一听，微微愣住，他迅速朝赫连宫投去询问的目光。
见主子并未出言阻止，他便领命带着一众侍卫前往各处水源查探。
卫之双心中仍觉不妥，或许她还能从现场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她无助地望向屋内，正欲朝那边走去。
赫连宫见状，伸出手臂将她轻轻拦住：“王妃，且慢。待宸京署的吏员勘验完现场，再进入不迟。”
卫之双只觉得赫连宫有些奇怪，不想搭理。
半响，只见一位身着深蓝官袍的中年男子从屋内走出，而身后紧跟着一位低垂着眼皮、穿着灰布长衫的老仵作。
他们朝赫连宫行礼：“王爷。”
宸京署司率先道：“屋内尸体因短刃刺破心胸，失血过多而死。且瞳孔无明显异样，显然并非在应激情况下被刺杀。”
卫之双急切地问：“那身上可有别的伤口？”
宸京署司面色凝重：“回王妃，并无其他明显伤口。”
他顿了顿，继续道，“另外，尸体尚有余温，从下人看到夫人和小姐在前厅出现那一刻算起，应是半个时辰之内遇害。”
卫之双听完，心中一片迷茫，仿佛被浓雾笼罩。
这时，厉冷带着两名侍卫走来，他们抬着一个头发散乱、皮肤苍白且浮肿的男子。
那男子被河水浸泡得失去所有血色，双眼紧闭，仿佛仍在沉睡。
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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