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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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卷进这件事里来的鬼切从果盘里拿了牙香瓜，安静地坐在一旁边吃边看，冷眼旁观着两个痴儿陷在爱情泥沼里犯傻。回忆了下过往生涯，深深坚定了爱情是味毒药的想法。
小白狐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最后干脆放弃了解释挣扎，决定拿钱赎命、破财消灾。
她打着哆嗦，沐浴在林悦温柔和善的目光下，如同被龙盯上的小蚂蚁，除了满心要死就是满心要死。“我……我有祖上传的几张灵符，全都给部部……全都拿来赔罪！”
林悦脸上没有一丝心动的表情，这灵符明显对他意义不大。小白狐也莫得法子，就这点压箱底了，再多就只能给头了。因此摸了摸暂时还寄放在身体上的大好头颅，极力推销自家的灵符。“很强力很有用，传到我这儿一张也没舍得用……”
不行了，越说心里越滴血。
列祖列宗我小白对不起你们qaq
再对不起也要先说下去，不然把小命玩没了似乎更对不起能把别男小命玩没的列祖列宗_(:」)_
“修行突破的重要关头催动这张灵符，修为低的能直接度过瓶颈，冲关途中绝不会失败。修为高的大幅度提升成功概率，而且免受天劫之苦。”
这话一说，把长谷部的注意力都强行拉了过来。这东西虽然不能灭敌于弹指之间，但是听描述绝对对得起“很强力”这三个字。修行不易，瓶颈期若无机缘，踏破万水千山也许也得不到一丝突破的契机。至于天劫之苦……那就更不必说了。
多少惊才绝艳之辈都死的不剩飞灰。
“这……”长谷部忍不住吐出了个音，想把这几张灵符给林悦拿到手。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放小白狐走。
鬼切瞄到他的手按在了本体的刀柄上。
恩……
他好像猜测到了同僚的打算。
同样猜到的小白狐：……
她感觉自己要被灭口了，果然长谷部意识到了这件事，不愧是她喜欢的长谷部。一点都没被她绕开这个盲点，关于只要杀掉她还是能拿到灵符这件事……
长谷部瞒不过，更不可能瞒的过林悦。只是林悦对这件事实在漫不经心了些，小白狐是死是活，他也不太在意，放不放的没什么执念。
既没下令，也没阻拦。
“长谷部？”
小白狐把林悦的态度当做是默认，抱着自己的脖子，神情凄楚。“可以的话，切的时候切慢点好吗？”
如果是为了美色死的，至少让她死前多在吊袜带下跪三秒好吧！
则，死而无憾！！！
长谷部：“……”
忽然就没有下刀的冲动了呢。
长谷部瘫着脸拍了下吃瓜的鬼切。“你要来动手出气吗？”
小白狐：qaq
死都不给想要的死法这么狠的么？
“不！我不！”
小白狐一下变幻成原形，直接扑向压切长谷部。长谷部下意识抽刀去斩，正迎着她的脑壳。小白狐眼边还有泪花，视死如归地扑了上……
上……
四条腿哗啦了一下，小白狐发现自己不能动了。后颈被修长的手指捏着，悬在半空中乱晃。她往后扭了扭头，在长谷部把她千刀万剐的目光中看到正提着她的林悦。
小白狐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该不该用尾巴卷一下林悦的手来示好。大佬好像没有那么坚持想杀掉她，小白狐终于get到了这个重要的求生信息。
她哀求地看着林悦。
接受到她目光的林悦并没有当场软化开口放她走，端详她片刻，端详地她心惊肉跳地快要死过去，才不紧不慢地对鬼切开口。“你无辜卷入实属委屈，长谷部又将出刀的权利让了出来。不如就这样罢，她就交由你来处置。”
“是杀是放，那灵符收与不收，都由你做决定。”
忽然被cue到的鬼切发出惊讶的气音，从吃瓜观众安居的台下被拉到了聚光灯中央。他反应过来之后垂下目光，盯住了通体雪白的狐狸。林悦将狐狸递了过去，笑着看了一眼长谷部。“交给鬼切，你可有什么意见吗？”
长谷部呆了一下，然后急忙摇头。“主说的没错！”
鬼切：……
在林悦面前问长谷部的意见就像在当年的源氏面前问还没发现被骗的他，虽然其中的过程是不一样的，他对源氏没有长谷部这种心理。但是……结果是一模一样的，就是绝对不会收到第二种回答。
“由我来么……”鬼切慢慢地走近林悦，姿势不太顺畅地拎住了小白狐。杀狐狸的经验他就有，上手拎就没几次，要是抱那就更不可能。拽的小白狐生疼，发着抖往后缩了一下。
“她……并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
第一句先让小白松了口气，然而第二句就重新让她掉回了无底深渊。
“但是确实犯下了恶行，最后没有克制住自己的欲念。我无法估量如果主公不来她会造成多大的伤害，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无论程度的深与浅，她都会危害到其他人。其实即使是现在，也已经伤害到了长谷部君和我……”
体内的冰寒，是没有她就不会起的无妄之灾。
鬼切的思维逻辑就像他的刀一样，过去回来都是直直的一线，拐弯都不带有圆角的。“她是罪人，应该抹消。”
“灵符……”说到这个鬼切顿了一会儿，脸上露出思考的神色，好似有点为难。关于战利品这点事……他以前其实不太管。这原因很简单，打个比方，刀是用来杀敌的，杀完之后敌人身上有什么东西，那就不关刀的事了。
这点长谷部这震货真价实的刀还被训练的比他有人味儿些。
至少知道要给主带战利品所以摸摸尸什么的……
“灵符……”鬼切为难了半天，决定学习以前的处理方式。“交给长谷部君吧。”
对，以前的处理方式，就是术业有专攻！
杀敌我来，摸尸你去！
“我会改的！”
小白狐眼前一黑，声泪俱下。“我绝对会改的！而且我怎么可能杀掉你们呢！但是你现在决定要杀掉我……罪不至死啊！”
她紧接着喊出了最为触动鬼切的一句话。“难道解决问题的方式就只有杀戮吗？！”
经历过漫长的时光鬼切差不多也意识到了，他是只会用简单粗暴的死亡解决问题的存在。这是源氏唯一教会他的东西，那个时候他甚至认知不到这点。晴明给了他认清的机会，可惜那段时间虽然算得上美好，却没有最终解决他的问题。
他还是只精通杀戮，眼见这个国度的人类太平安宁，他的杀戮之道……
鬼切神情复杂，眼睫轻轻抖了一下。
“人类……如何处理这件事？”
林悦回道。“如何说呢……多种多样。”
鬼切不思考太复杂的因素。“就在我们脚下站着的这片土地呢？”
为了不给林悦制造麻烦而抱着法律啃过的长谷部暗中磨了下牙。“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小白狐是只狐狸，没怎么通读过人类的律法，只是大致知道杀人偿命这些常识性的东西。这时候疯狂点头。“是的是的，不判处死刑。”
她不知道，长谷部说的是得逞的那类罪犯。像她这种情节不严重的未遂，可以减轻处罚。
鬼切略一沉思，决定做一次尝试，不用锋利的刀锋，而效仿法律来解决问题。“封印之术……”
“封印……三年吧。”
长谷部：“十年。”
鬼切犹豫，“会不会过重？”
长谷部很不满意。“太轻了，这里应该修改法律才对……像犯她这种罪行的人渣，全部应该处死！”
鬼切在同僚咬牙切齿的意见中犹豫了一下。“那么……二十年？”
长谷部勉强压了压怒火，闭眼抱手不管，默认了这个解决办法。
鬼切跟着源氏时曾经见过封印的术，后来跟晴明时也见了很多次。学得了一点皮毛，倒也很够用。这时候四下环顾一圈，从花瓶里取了一支紫罗兰出来。
这只紫罗兰就是刚刚被林悦取过花瓣的那支，被鬼切执在手中。他将力量贯注在紫罗兰中，钉向小白狐的腰。
长谷部冷不丁的，“等等……”
鬼切投以疑问的一瞥。
“不要把她封印在这个房间里。”
长谷部露出扭曲的微笑。“不想扯上任何关系。”
就是曾经睡过半晚上的房间都不行！
这好像也不算什么特别过分的愿望，鬼切也就听了。想了想，他们唯一没去过的就是后面的小院。于是踩着窗户轻轻一跃跳出去，随手将小白狐钉在了樱花树上。五芒星的虚影在小白狐身边闪耀，小白狐忽然也喊，“等等……稍等一下！”
鬼切问。“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整整二十年，也该有些重要的交代。
小白狐微笑着看了他一眼，目光投向长谷部，用最后这点时间变成了人形，摆出了最为楚楚动人的模样，迎向了封印她的紫罗兰。花枝刺入她的胸口，她对长谷部一笑。
就算要封印，也要在心尖尖面前美美的！！！
摆好了最好看的造型，小白狐奔赴二十年刑期。
五芒星成型，封印发挥用。小白狐眼前昏昏黑黑，闭上了多（chi）情（han）的双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