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长生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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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春多雨，春雨连绵，本来回暖的天气渐渐又降了温。
老堂主的身体，在海灯节过去后也一天不如一天了，连绵的雨水也让这位老人越来越虚弱。
他也开始教导胡桐和胡桃一些丧葬的仪式，胡桐学的很认真，连以前的雕刻也搁置下来。
对于他来说，爷爷所教导的远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胡桃也一改往日的淘气，对于爷爷所说的一切都拿个小本本记好，闲暇之时就会拿出来看一看，背一背。
“阴阳有序，命运无常，死亡难以预测却也有他的规矩。”
“记住了，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有何原因，人都不该轻易挑衅死之一事，唯有认识它，尊重它，才能明白活着的价值。”
胡桐和胡桃虽然听的懵懵懂懂但还是点点头。
随后老堂主讲述着璃月传统的丧葬仪式。
“璃月最传统的丧葬仪式一共有十个大步骤。”
“分别是，停尸，报丧，做七，吊唁，入殓，丧服，出丧择日，哭丧和下葬。”
“其中呢我们往生堂要为顾客做的便是招魂，吊唁，入殓，择选出丧日期，以及下葬。”
“其他的是客户自己需要做的，至于这些步骤具体是什么。”
老堂主拿起一旁的两本书分别递给了胡桐和胡桃。
“这上面有比较详细的记载。”
胡桐和胡桃翻开书页，上面密密麻麻的记载着所有步骤的含义与作用。
停尸：死者被移到正屋明间的灵床上，在亲属们的守护下度过生命中最后的时刻，这称为“停丧”。
报丧：人死后的第一种仪式，用发信号的方式把有人逝世的消息告诉亲友和村人。
招魂、送魂仪式：魂魄需要家人“招魂”，使其循声归来，或是以往生印送魂往生。
做七：人死后七天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所以每逢七天一祭，“七七”四十九天才结束。
吊唁：吊唁者携带赠送死者的衣被，并在上面挂上用毛笔书写的“某某敬挽，哀悼”字样的纸条。
入殓：有“大殓”和“小殓”之分，“小殓”指为死者穿衣服，“大殓”指收尸入棺。
丧服：晚辈给长辈穿孝表示孝意和哀悼，出自周礼，是儒家的礼制。
出丧择日：人在刚日死，应选在柔日下葬；柔日死，应选在刚日下葬。
哭丧：哭丧是璃月丧葬礼俗的一大特色，贯穿在丧仪的始终，出殡时的哭丧仪式最受重视。
下葬：死者停留在世间的最后时刻，一般都非常郑重其事。
“咳咳……，咳咳……”
老堂主扶着桌子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爷爷!”
两人一脸担忧的围在老堂主身边。
老堂主缓了一下随后摆摆手。
“没事，没事，就是身子骨有点不太行了，小桐，扶我回去休息一下。”
胡桐点点头，将老堂主一只手搭在肩膀上，小心翼翼的朝着里面的房间走去。
这时，往生堂的大门被推开，钟离慢悠悠的从门外走来。
他走到老堂主面前说道。
“堂主，这是你要的药。”
老堂主虚弱的点点头。
“多谢钟离先生了，小桃，叫伙计帮我把药熬了。”
胡桃一脸担忧的点点头，快速的朝着后院跑去。
“小桐啊，放开我吧，让钟离先生带我进去就好了。”
钟离从胡桐手中接过老堂主的胳膊，朝着房间走去。
进屋后，钟离将老堂主放在床上，随后将门锁紧。
“唉——”
钟离长叹一口气。
“帝君，那副药能有多大的作用。”
“大概，三年吧，你的身体，已经近乎腐朽，非药石可医。”
“我走后，还请帝君，照顾好小桐和小桃，小桃只是有些调皮，可小桐却是行为古怪，从小到大都很奇怪。”
“如今莫名其妙的喜欢上木雕，连说话方式，和心理接受能力，都不像是一个十一岁孩子该有的。”
“我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被什么东西附体了，我对他越来越陌生了。”
“堂主无需担忧，是我的一位老友想要教他仙法，所以先将他的心智锻炼成熟。”
“若真有什么东西想要附身他，我也一定会出手护下他。”
老堂主脸上的担忧之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满面的笑容。
“是帝君的朋友啊，那一定是很厉害的仙人，这我就放心了，小桐能成为仙人徒弟，那也算是他的福气。”
“堂主，药熬好了。”
门外传来伙计的声音，钟离走上前打开门，接过伙计手中的药碗。
“你先回去吧，我来喂堂主就行。”
钟离重新将门关上，他拿起药碗，稍微侧身，一丝岩黄色的能量自手心飘出落入药碗。
钟离将药碗拿在手中，将老堂主扶起，用勺子慢慢往他嘴里喂。
一勺，两勺，……，老堂主苍白的面容有了一丝血色，浑浊的眼睛也再度恢复一丝清明。
他伸手接过钟离手中的药碗，一饮而尽，红光满面，行动迅速
，气息平稳。
很难相信他刚刚是一副半死不活的状态。
“帝君，这药果然有效，谢谢了，三年时间够了，足够我陪他们长大。”
老堂主推开门走了出去，胡桐和胡桃正在不远处，一脸担忧的看着这里，看到老堂主出来立马跑了过去。
“爷爷，你没事吧。”
胡桃围着老堂主转圈。
“小桃，爷爷没事，爷爷身体好的很。”
老堂主将手放在胡桃的头上温柔的抚摸着。
钟离则是再次走出了往生堂，不知又是去哪里喝茶听戏了。
看着钟离走出往生堂的大门后，老堂主低下头，悄悄在胡桃耳边问道。
“小桃啊，刚刚煎药的药渣在哪里？”
胡桃没有任何犹豫的指向厨房。
“在厨房的砂锅里面，不过，爷爷你问这个干嘛？药不都是你让钟离先生去抓的吗？。”
胡桃不解的挠挠头。
老堂主并没有回答胡桃的话，而是走向厨房，拿起一个布袋子，将砂锅中的药渣全部倒了进去。
他将布袋绑好，悄悄的藏在怀里，走出厨房后他来到胡桐和胡桃面前。
“爷爷要出去一趟，你们先看看这本书上的内容，我回来可要提问的。”
说完后，也不等两人回答便直接冲出了往生堂。
而来到门外的他却是顿住了脚步，只见钟离依靠在门外的围墙上闭着眼睛，直到老堂主推门而出，才睁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
“帝……帝君。”
“唉——，我知道你想多陪陪他们，可是，生死不可逆转。”
“你手中的药只不过是最普通甘草而已，而所谓的药效，也只是我分出身体的一丝力量而已。”
“我依照你身体的承受力，尽可能多的分出力量，但生死自有天命，你身为往生堂的堂主，更应该明白这一点。”
“你若不信，大可以拿着药渣去不卜庐求证一下。”
老堂主失望的低下了头，他并非害怕死亡，如同钟离所说，他只是放不下这两个孩子。
“不必了，帝君说的话，无需质疑，是我太贪心了，三年挺好的，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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