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猩猩×配合×气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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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看见环绕在周围表示紧张气氛的拟声词了……
不对不对，重新来。
战斗预感告诉我，有什么东西要出现了——
是敌人吗！
我一下子紧绷起来，把安稍稍护在身后，同时疯狂催动【深紫】，尝试在相隔一定距离的情况下把替身召回身边。
……意料之中的龟速。
焦急也没办法让【深紫】闪现到我面前，与其说是拽着重物而放慢速度，不如说是召回替身的时候有不正常的阻力作祟——【深紫】被某种东西“拦住”了，它无法穿透船舱墙壁垂直降临我身边。
是因为团结了太多砂砾和灰尘变成实体了吗……也不至于啊，【法皇之绿】那种半流体都可以轻松钻入船的缝隙中，凭什么气态的【深紫】不行。
就在我迅速思考着现状时，我面前的紧闭的舱门竟然开始变化，先是表面出现了一层隐隐浮动的、类似水波的能量，然后水波摇动起来、泛起涟漪，我和安下意识往后退开两步，一只密布红毛的粗壮手臂径直从门里伸了出来，宛若穿墙戏法！
是刚才那只猩猩的手臂……这条路前后直通，它怎么会赶在我们前面、还穿门而过！
我不敢细想下去，而毫无防备、耳边响起来安的尖叫比现状还吓人。我没空关心我可怜的耳膜，挡着安缓慢后退，果不其然看见一只大猩猩从门中钻出来。
“这只猩猩有特殊能力……”我皱起眉头，盯着站定在我们前方的红毛猩猩，不敢轻举妄动，“是某人的替身吗，不，安也看得见……难道说……”
它，一只猩猩，居然是“替身使者”！
原来它就是“敌人”吗！
大意了！
猩猩本身就有超越普通人类的力量，更何况我的替身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说不定【深紫】受阻拦就是它搞的鬼！
那只猩猩并没有看向我们，而是开始在空中左嗅嗅右闻闻，粗糙的手指在胸口和脖颈处划拉着，姿势像挠痒痒，我观察着它的举动，一时间头皮发麻。
身后的安止不住颤抖，她害怕地抓紧我的衣服，喉咙间泄出一丝惊喘的气音。
它抓挠皮肤也许有个半分钟、或者更长——我和安脚步挪动不了一点，这种情况一定得逃跑，可是把后背暴露给大型动物是十分危险的行为。
况且在判断出猩猩是替身使者后，我认为逃跑已经没有用处，但站定在原地久了，我感觉到脖子开始发凉，而汗濡湿后背。
大猩猩的替身是什么，能力又是怎么样发动的？可以穿墙？可以无视物体阻拦进行移动？
它会攻击我们吗……它究竟在等待什么？
在挠完皮肤后，大猩猩直直看过来。它的眼睛倒映出我僵硬的面色，从那双眼中读不出任何人类的情感，也许这就是纯粹的野性，让人无法预测它的行为。
它朝我们慢慢靠近。
可恶，偏偏我还不能贸然让安先走。
这只猩猩的能力不明，正面应对反而有一线生机！
我彻底挡住安，目光死死盯着猩猩，想借此判断它接下来的举动。我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快速说到：“安，慢慢后退，然后跑，去找jojo，他应该就在下层船舱。”
无暇顾及安的回应，我摆出起手式。
教我防身术的教练曾是无差别格斗赛青年组三连冠，虽然我实力远不及他，但他那凶残的腿法我可是做出得分毫不差。
男女下肢力量相差相对较小，经过锻炼像我这种普通人都能打出可观的伤害。
……在幽灵船上和猩猩徒手格斗，我怎么会做这种梦。
耳边传来安克制而轻巧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拜托了，安大人，一定要和空条顺利汇合啊！
猩猩见到安偷偷溜走却没有其他反应，它收回对两秒就跑得没影儿的小女孩的关注，停止靠近，它蹲坐在距离我两米远的正前方，黝黑的眼瞳一眨不眨，照出我紧绷的表情。
三秒、五秒……猩猩喉咙间翻滚沙哑的不成调的声音，倏地一跃而起，大叫着朝我扑过来——！
没错。
我打不过猩猩。
矮身滑铲躲过猩猩当头的一扑，我迅速稳定重心，以右腿为轴，腰转发力、翻胯、转体与左后腿高速摆踢一气呵成，甩出去的高鞭腿兼具爆发力与横扫力。
如此顺畅的踢击，放在往常能把骚扰上来的小混混尥飞五米远，可这一下被屈起的长毛手臂轻松拦下。
我心里一沉，与猩猩手臂相撞的瞬间，感觉像踢到了结实的沙袋，这表明我徒手造成的最高伤害也撼动不了它。
【深紫】在上层甲板加速翻涌，它正沿着舱板四散流泻，冲破船的封锁赶来我身边……我已经能控制小规模的空气流动了！
还不够、我需要毒瓦斯和真空！
一记鞭腿不成，我后退两步准备下一次躲避与反击，可刚往后撤脚就差点被地面上管道的凸起绊倒……刚才这里有冒出地面的管子吗？！
那猩猩见我站稳，也不急于继续扑击，而是慢吞吞地挠了挠肚子，同时冲我露出一个瘆人的诡异笑容。
它的眼神……！
我一惊，不给我更多反应时间，脚腕处传来强大的拉拽力——埋在地板中的管线不知什么时候伸出地板，宛如游蛇样紧紧缠住我的脚腕，并有将我拉拽摔倒、捆绑禁锢之势！
这是替身攻击！
无故下坠的吊钩、被船“阻拦”的【深紫】、束缚我的活体水管……船上的设施活过来了，猩猩可以穿墙而过……
心念电转，我忽地明白过来：猩猩可以控制这艘船……不，这艘船，也许就是猩猩的替身！
可是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嘛！
力量对抗失败，我被水管勾着狼狈地摔在地上，磕痛的手肘和快撞散架的脊背让我飙出来一点泪花，而我挣扎起身时，又被一条舞动的电线勒住脖子、向下栓着我不得不躺回地上。
电线塑胶外皮开裂，薄而锋利的部分和纠缠的铜丝绳深深卡进我的皮肤，相接的部分发热……好像流血了。
但更严峻的情况出现了——我正在下沉，被液状的地板一点一点吞没，照这个速度下去，不过二十秒我会完全陷入地板中。
会掉到下一层船舱，还是会被封死在地板里？
虎视眈眈的猩猩，进退不得的处境，失去控制的替身。
好讨厌，好恐怖，好难过。
还差一点……
【深紫】……
忽然，地板震动起来，沉闷急促的声响通过固体介质，清晰地被我捕获，转瞬间唤醒我昏沉的意识。
盾构机一样的动静……啊，是那个男人吧。
来得好快。
差点忘了【白金之星】也能穿墙——打穿的穿。
砰！砰！砰！
三拳捶倒一面墙，烟尘四散。
空条承太郎一定是压着帽檐出场，悬浮在身前的【白金之星】收回拳头，替身隐没在本体中，空条向前踏出一步，面色黑沉，他冷斥一声：“喂，住手。”
当然以我的视角看不见他，所以画面是我想象出来的，我只听见了空条的声音，声线克制而低沉。
下一秒，伴随着“欧拉”一声战吼，我旁边的猩猩横飞出去。
“空条，它的替身是这条船，小心周围！”
我仰起头，让口鼻尽可能露在“水面上”，大声交代着情报，因为耳朵已经沉在地板里了，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也听不见空条的回应。
如果是他，会说什么呢。
“……我知道了。”
我竟然奇异地知晓了空条该如何回复，那必然是简洁有力地，替身现形，凛然地直视戒备而狂躁起来的猩猩，他说，“很快就会结束。”
是的。
很快就会结束。
【深紫】。
我在心中呼唤替身名字。
感谢空条同学，他一路走来哐哐几拳夯开墙体，方便了【深紫】的进入。在我被船体挤压变形之前，我成功收回自己的替身！
不知道是不是专注和空条对战的原因，猩猩没有顾及我这边，替身操作精度下降，这倒方便了我——浅紫色雾气笼罩住我身周，飞快腐蚀地板，我听着令人牙酸的声音，一边艰难地把自己从地板里“拔”出来。
两个呼吸间我便踉跄爬起来，一脚踹开拦在前面的断墙，追着空条和猩猩对打的轨迹，重新加入战斗。
局势不很明朗，猩猩完全背对着我，似乎在戒备空条，而对面的空条的双脚被管道缠住……多么眼熟的伎俩，只不过这招在空条身上效用一般。
见我靠近，空条眼神一动，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时间紧急，这会儿我得集中精神，没办法解说。
在眼神一触即分，交流结束的三秒内，我一个箭步冲到猩猩侧后方，右脚蓄力，在空条用【白金之星】假动作诱导猩猩重心改变时，我飞起一脚，在【深紫】爆燃气流的加持下，狠狠撞向猩猩的腰椎，火光闪动，猩猩被抛上半空、顿时陷入熊熊烈火包围！
凄厉的嚎叫响起来，此时分外动听。
我右脚随即重重踏在地上，冲势不减，径直来到空条跟前，左脚上抬踩住他叠起来的手，空条的手臂与【白金之星】虚影相叠，一发力直接将我扔到与猩猩持平的高度。
nice！精准的力道！
我暗暗赞叹空条的绝佳配合，伸展腰腹，上身反弓，在跃至空中就用力摆起的两臂并起、合掌，“啪”清脆一声——再重重挥下！直指猩猩暴露的要害！
【深紫】狂卷，缠绕我的手臂、延伸到手腕，化为轻盈而模糊的装甲，它排出一页极轻薄极强压的气，化为锋利的气刃，与我的手掌合为一体——
跳劈，重击，气刃兜割！
可断金石，斩兽亦如反掌！
纷纷扬扬的血雨，花花绿绿的肉袋，堆叠在地上，啪嗒啪嗒。
空条震动的眼瞳中，倒映出两截分断的躯体。
然后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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