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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下午，飞机抵达南江。
谢秋堂的头发有些凌乱。
宁郁把两只手都藏到口袋里，谢秋堂的右手追进他左边的口袋，握住他躲在里边的左手，一片温热。
“跑什么？”
谢秋堂意味不明道：“我们的宁宁同学，不会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吧？”
宁郁有点心虚。
“不是啊。”宁郁眼睛忽闪忽闪的，一点都不坚定。
他眨巴眨巴眼：“我以为你睡着了。”
“嗯，本来睡着了，但有的人扎小辫子的动作太明显了。”
“……我放轻动作了。”宁郁说道，“你醒来了为什么不阻止我？”
谢秋堂笑着说道：“阻止你干嘛，我又没说不可以这样。对了，拍的照片发我一份。”
宁郁猜到他要干嘛，迟疑道：“有点不太合适吧？你发朋友圈，大家都看到了。”
他把照片调出来，“有点傻诶。”
照片里的谢秋堂闭着眼睛，靠在飞机座椅里，头顶一左一右的扎着两个小辫子——发圈就地取材，用的是他和宁郁的那一对梧桐叶手绳。
谢秋堂好笑，捏了捏他的脸颊：“再说一遍。”
宁郁改口：“说错了，是很帅。”
他想了几秒，继续找补道：“不想给别人看。”
……主要是谢秋堂拿这张照片发朋友圈，真的傻傻的。
他朋友圈的人不会以为谢秋堂被盗号了吧？
谢秋堂不管这些。他用手指在宁郁的手机屏幕上点了点，把照片分享给了自己。
“诶！”
“只有没老婆疼的人才会笑话我。”谢秋堂说，“不必理会。”
唔……好吧。
话虽如此，等到上了谢玉成安排来机场接他们的车，宁郁还是认认真真的给谢秋堂打理了会头发，把翘起来的发丝往下压实了。
.
初一整天，来谢家拜访的人不少。
大部分人见不到谢玉成的面，只能把拜年礼留下。还有一小部分人被赵管家留在了偏厅，等着谢秋堂回来。
一到家，谢秋堂就去了正厅招待这一小部分客人。大多是与谢家有紧密商业往来的，或者是有人情关系，不好不见面的。
至于宁郁——
一路上舟车劳顿，他想让宁郁去休息。
不过，谢秋堂问道：“先去正厅和他们见一面？”
这多少有点形式主义。但在外人看来，只有这样才显得他重视他。
谢秋堂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却不希望别人认为自己轻视宁郁。
“好啊。”
宁郁答应得爽快，并不勉强。
因为谢秋堂说了只是见一面，就真的是见一面，不需要他额外再做什么工作，也不需要他去和那些心眼多的人打交道。
这很舒服。
晚饭则吃得简单，是谢玉成和他们三个人的家宴。
人是少了，菜却一点没少。往日该如何精致便依旧是如何精致，摆盘、色调无一不恰到好处。
骤然来到南江，挥别了这段时间生活里无处不在的雪，宁郁还有些不适应。
冬天好像就是该下雪的。
吃过饭，两人在散步回住的院落——这回来老宅，他们的关系不同往日，没必要再分开住了。
听了他的话，谢秋堂沉吟片刻，却是说道：“人工降雪也可以？”
宁郁：“？”
他沉默一瞬，旋即说道：“不不不，不用。”
看谢秋堂神色，似乎并不是很认可他的回答。
“真不用。”宁郁再次说。
“好吧。”谢秋堂好像还有点惋惜。
“……对了，明天是不是要和林风吃饭？”宁郁换了个话题。
“嗯，他知道我们要回来南江的时候，就在说了。”谢秋堂道，“明天和他吃中饭。”
“家里吃么？”
“出去吃。”谢秋堂神色微妙，“他挺怕外公的。不敢来家里。”
“噗。”宁郁追问，“有什么内情？”
“有啊。”
谢秋堂把他曾经答应过林风要保密的事情娓娓道来，让宁郁吃了一口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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