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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青涩
那一年,
钟思琦疯狂迷恋上陈奕迅的歌，迷恋那种舒缓轻柔的粤语腔调。
她在祁安耳边哼唱最多的是那首《爱情转移》，里面有两句歌词给她印象很深刻：“流浪几张双人床,
换过几次信仰,
才让戒指义无反顾的交换。”
祁安努力忍住想哭的冲动，可惜眼泪太不听话,
稀里糊涂往下掉。
陈泽野的情况没比她好到哪里，甚至更加糟糕。
额前的碎发被风扰乱，扫过紧绷凸起的青筋额角，狭长眼尾收拢,
眼眶却溼潤着泛起红。
他整个人以仰首的姿态半跪在她面前，仿佛是最虔诚的信徒，胳膊在抖，肩膀在抖,
漆黑浓密的睫毛在抖,
就连呼吸都在发抖。
这大概是他这辈子最紧张的时刻。
他一向是淡漠的,
冷静的，就像是一片永不澎湃的海。
可唯独在祁安面前。
他会慌乱，会自责,
会失控,
也会展现出他全部的脆弱。
陈泽野眸色暗下去，喉结生涩滚动，然后克制不住地捏上她下巴，偏头重重吻了过去。
“等你到了法定年龄——”喉咙不受控制吞咽了下，祁安抱着他的手臂收紧，“我们就去领证吧。”
祁安双手捧起他的脸,
就像从前很多次他对待自己那样，指腹贴在他眼下那一小块皮肤上,
轻轻摩挲着。
“最近怎么变得这么爱哭。”
“真漂亮。”
世界上总会有不喜欢你的声音，为他们浪费太多情感未免太过愚蠢。
喘熄平复间，祁安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砸进自己的锁骨中。
缺氧感逐渐麻痹神经，意识渐渐模糊朦胧，祁安感觉周围到处都是陈泽野身上的味道，所有欲望在这一刻被放到最大，由浅到深的反复探索，他们放纵享受着这一刻的温存，迫切在对方身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烙印。
小姑娘脸颊脖子通红一片，像是被煮熟的虾子，有点羞也有点青涩，但还是说出了后四个字：“娶我回家。”
在陈泽野的照顾下，祁安身体慢慢好转起来。
老徐中间还来看望了一次，姜韵那件事情，学校暂时还没能找到好的处理方法，他让祁安先好好养身体，其他什么都不要瞎想。
嘉嘉对这种行为表示极度费解：“难道这就是我和学霸之间的区别吗？”
祁安点点头道了声谢。
长臂绕过颈侧，陈泽野用力把人揽进怀里，下巴埋在她颈窝中。
那是陈泽野的泪。
祁安抬手将自己的泪痕擦干,
她唇角是带着笑的，可声音却莫名其妙在颤唞：“陈泽野。”
祁安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心口一瞬间变得很软很烫，拇指轻抚上他眼尾那颗泪痣，她在脑袋里面计算着时间：“还有五年。”
“你放心，咱们一中是绝对不会允许这种欺凌事件出现的，而且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也不要在意网上的流言蜚语。”
其实她已经很久都没有关注过那些了。
灼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冷冽雪松混合清淡花香，他们分享着彼此心跳的频率。
祁安掌心轻拍着他的背，就像在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用半打趣的语气温声询问：“阿泽你怎么了啊。”
小巧戒圈嵌在葱白纤指，比他想象中还要漂亮。
她的话语仿佛是某种不可言说的催化剂，空气短暂陷入安静，木材燃烧后留下的噼啪火星，情.欲一触即燃。
“我愿意的。”
陈泽野只是摇了摇头，低哑声线敲进耳膜：“安安。”
“等到二十二岁，我就娶你回家。”
“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选择我。
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爱。
不是掉落融化的雪粒。
那枚银色戒指被戴在祁安的无名指上，冰凉触感伴随陈泽野的吻一起落下。
“阿泽。”
吻到后来，祁安完全没了力气，酥|麻感熨帖着每一寸神经，纤细的指尖都承受不住地蜷缩起来。
她忍不住俯下`身子去抱他，一遍又一遍的,
温柔在他耳边安抚着：“你别哭啊。”
她现在只想抓住身边的爱。
在病房的这些日子，祁安也没完全闲着，不那么难受的时候，就会抱着课本把落下的知识点都补上。
陈泽野扶着她下巴，与她额头相抵，他重重地喘熄着，回答她之前的话：“好。”
长而卷翘的睫毛扫过他侧脸，牵连神经末梢，祁安唇瓣贴蹭在他唇角的位置上，这是他们之间最亲昵最暧昧的距离。
陈泽野坐在床边陪护，帮她把控时间，不忍心看她太辛苦。
祁安也伸手回抱住他，体温冲破衣料隔阂，他们心跳叠着心跳。
湿濡的潮热在唇舌中弥散开，不断攀升的温度赶走冬日里的最后一抹严寒，他们就在这个逼仄的长椅上，旁若无人地亲吻着，恨不得天长地久，至死方休。
“换做是我，要是有这种光明正大不用学习的好机会，我恨不得从病床上蹦起来跳支舞庆祝。”
祁安：“……”
嘉嘉把剥好的橘子递到她手里，祁安塞一瓣放进嘴巴，汁水咬破溢出，她被酸得直皱眉。
陈泽野连忙把手伸过去，简单明了一个字：“吐。”
祁安摆摆手，憋着气艰难地咽了下去。
可嘴里的酸涩还在，舌根都跟着发麻，陈泽野从口袋里找了块奶糖给她，才勉强把怪味压下去。
“真有这么酸吗？”
嘉嘉愣了下，不信邪地去尝，结果也是眉头紧皱。
她抓起矿泉水猛灌了几口，连声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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