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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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道歉。”
越前天海拉过他手腕仔细看了会儿，最后呵出口气：“希望没有伤到骨头。”
刚想拉着小林去跟裁判说弃权，不料对面响起奚落的笑音。
“是不是要放弃了啊？既然这么早就要放弃，那刚才就应该放弃啊！”
藤原和也竖起球拍在指尖上转：“学长们今天啊，就是想教教你们这群一年级生，什么是不自量力。”
越前天海眉目霎时沉了下来。
察觉到越前变化的小林连忙去扯他的衣服，小声地劝道：“算了啦天海，本来也是我自己的问题，我们走吧？”
越前天海忍下一口气，才想算了，谁知藤原和也并不准备放过这难得一次的奚落机会，再接再厉地挑衅着：“下次再对上，记得好好保护手腕哦，毕竟有时候，学长们自己也不知道球会飞到哪里去呢。”
“明明是学长故意针对小林，硬是把可以轻松赢下的一分拖成拉锯战，这才导致小林手腕受伤……”越前天海实在忍不下去，冷冷回击：“难道这就是身为前辈对后辈所应该做的吗？”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泷荻之介开口了：“我们并没有故意针对谁，也没有特地想让谁受伤一说，但这就是球场上的规则，比赛的残酷，接不下可以不要硬接，没有人强迫他，而且我个人认为，提前让你们这些一年级的感受感受，正是我们这些为前辈应该教你们的。”
说到这里，泷荻之介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补充了句：“这不算什么吧。”
不算什么……
不算什么？
心底浮现刚刚小林批命努力接球的样子，越前天海深深闭眼。
明明有很多种方式可以来进行指导和教育，明明可以迅速拿下这一分赢得发球局，等到时间长了，小林原野自己就会判断能不能继续，该不该放弃，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要用这一分，仅仅一分来决出胜负，把人逼到绝境。
他承认比赛是残酷的，可是……
可是难道这么千辛万苦的努力在他们眼里，都不值一提吗？
那些汗水和疼痛，坚持和拼搏，最终只换来几句奚落和嘲笑吗？
凭什么？
凭什么！
不值得……越前天海睁开眼，神情冷漠。
这绝对不值得！
“比赛还要继续吗？”
忍足侑士温和的嗓音适时地从上方传来，唤醒了沉默的人。
于是，在忍足的关切注视下，小林的惊讶表情中，越前天海听到自己忍无可忍的声音：“继续！！”
要他在这里弃赛朝那两个莫名其妙的学长认输……
绝不。
忍足侑士眼中划过惊喜：“那么，比赛继续。”
下一局是越前天海自己的发球局，小林原野忐忑不安地站在网前，有点搞不清楚事态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不是要弃赛的吗？为什么又继续了呢？
天海他……没事吧？
藤原和也无所谓地走到往前，略弯下腰，他倒要看看那个嚣张的一年级有什么能耐。
可还等他想完，一记带着愤怒的发球凌空而至，瞬间落到地上再弹跳起来，藤原和也正要去接，不料球竟已难以想象的诡异角度反弹，朝着自己的右脸笔直飞来。
“哇！”
藤原和也下意识举拍格挡，却被巨大的冲击力带倒在地上。
这、这是？
“外……”身后传来泷荻之介不可置信的声音：“外旋发球！”
这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发球引发了周遭无数惊叹和怀疑，但很快，越前天海又用连续三次外旋发球干净利落地守住了发球局。
一分都没有让给对手。
最后一次发球，前所未有的凌厉，藤原和也甚至还没等到越前天海起跳，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自发地在害怕。
害怕又要迎面而来的发球。
藤原和也对自己匪夷所思，怎么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居然会因为一个才一年级的臭小子发的球……感到可怕？
“2：1！交换场地！”
当四人在网前交换场地、身形交错的刹那，藤原和也听见越前天海在自己耳边极轻地嘲道：“疼痛的确很可怕呢，都摔倒了不是吗？藤原学长。”
该死！
这臭小子胆竟敢讽刺他！
“不要被他影响了！”
泷荻之介当然也听到了，皱着眉看向已经明显有些不冷静的藤原：“冷静点！他在故意激怒你。”
藤原和也冷哼：“我知道。”
泷荻之介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向那个连续打出四记外旋发球的一年级生，心中实在讶异。
……外旋发球吗？
外旋发球之所以这么有名，是因为它几乎成为了青学越前龙马的标志。
没想到冰帝居然也有将它完美打出来的人。
而且同样也是一年级生！
他摇摇头，收回心思，这一局是他自己的发球局，也是极为关键的一局。
可惜泷荻之介并不知道，这原本志在必得的一局，最后竟足足打了四十分钟。
足足四十分钟！
所有的发球仿佛提前被预知到了轨迹般，统统被越前天海打回，然后以牙还牙，所有击球的方向无一例外地对准了藤原和也所站的方向。
简直跟刚刚小林原野受伤那一局一模一样。
泷荻之介试图从底线赶来，却都被越前天海用之前自己针对过小林原野的方式，数次用险之又险压在线上的穿越球慢慢逼回底线，然后再连续不断地朝藤原和也进攻。
控位精准，角度刁钻，速度迅猛，叹为观止。
那一局，泷荻之介与藤原和也两人联手针对小林原野，花了近二十分钟把小林打崩溃。
这一局，越前天海便单挑藤原和也，用了四十分钟同样把藤原和也打残。
“啪！”
手腕剧痛，藤原和也再也握不住球拍，任其掉到了地上。
“可恶啊！”
藤原和也不甘地捶地。
“2：2！”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在场很多人都听到裁判忍足侑士喊出比分时，隐隐混着的笑意。
“这样就很公平了……呐，泷学长！”
当风穿越球场轻轻拂动着衣衫发丝时，很多人都听到那个一年级生举起球拍缓缓指向对面同样站在底线的三年级前辈，一字一字道：“……让我们暂时来一场单打吧？请多指教。”
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留言和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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