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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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海！！！”
小林疯了一样冲进场地，一把抱住了越前天海。
由于冲劲太大来不及收住势头，越前天海直接被撞到地上。
而紧跟在小林原野身后的，还有冰帝的正选，五六个人围在越前天海身边，芥川慈郎更是毫不客气地压到越前和小林两人身上。
强烈的喜悦以最原始最本质的拥抱表示了出来，全场冰帝球员齐声高呼越前天海的名字，一时间，整个冰帝学园上空都充斥着这个名字。
宛如一次奇迹，终于此刻降临，整个冰帝在这一天同时见证了一个新人的诞生，且同时得到了所有人的承认。
越前天海被拥在人群中央，好久都缓不过神来。
久违的温度和心跳，像呼吸一样平稳安然，越前天海已经记不清多久没有感受过这种胜利的喜悦带来的感慨和激动，他只记得一件事，就是如果可以，他愿意时间就此停滞在这一秒，再不往前。
“你们在干什么，啊嗯？”
迹部景吾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一堆人抬头，他们的部长正双手插在裤袋，挑着眉低头看他们。
熟悉迹部景吾脾气的正选们立刻嬉皮笑脸地跳开给自家部长让道，只剩下还坐在地上的越前天海，以及后知后觉的小林原野。
这时若人弘走到网前朝越前天海伸出手。
“越前。”
越前天海起身走过去，伸手握住：“若人前辈。”
他有一点不解：“既然前辈擅长模仿，为什么刚刚不换一个模仿对象，依旧坚持模仿越前龙马？”
若人弘摘下帽子仰天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不定只是受不了你的挑衅，也说不定……只是我的自尊不允许。”
越前天海有些佩服，认真赞叹：“模仿也是一种技巧，发挥到极限也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感谢前辈，让我有这么一场体验。谢谢。”
他郑重其事地弯腰鞠躬。
却被若人弘笑着避开：“一场比赛而已，越前同学不必如此。”
越前天海直起身，摇头：“我谢的不是这个。”
他谢的是若人弘给了他机会，让自己有幸能再与龙马对赛，尽管初衷不同，方式奇特。
说完这些越前天海便在一群人人的视线中，默默收拾好球拍背上球袋，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甚至没有再看这个才刚拿下比赛赢得殊荣的地方一眼，走得潇洒平静，没有半点留念。
“天海？”
小林原野在他背后喊，不料越前天海不仅没有停下脚步，反而越走越快，到最后几乎用跑的，消失在了球场。
“天海！！！”
小林欲追，被迹部景吾先一步拦住。
“部长？”
小林不解地回头。
迹部景吾一言不发，却朝看台上的忍足侑士看了一眼。
忍足侑士福至心灵，笑着扶了扶镜框，点头表示同意。
然后，在无数惊愕的眼神中，冰帝的部长就这么连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离开了球场，扬长而去。
日吉若惊讶地合不拢嘴：“部长怎么走了，要去哪里？比赛不管了？”
“傻瓜……”忍足侑士笑着按他的肩：“当然是去抓人了啊……”然后代替迹部景吾，坐上只有教练和部长才能坐的旁观椅上。
追人？
难不成部长是去抓那个一年级小子了？
“什么意思，忍足学长？”
日吉追问。
“还能有什么意思？”
忍足侑士坐在教练椅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不就是冰帝马上要多一位正选了嘛……”
哪怕深秋将至，正午的阳光依然炙热，尤其在刚刚经过一场剧烈的运动后，这种热仿佛从心口处炸开一样，在越前天海胸口不断沸腾。
必须找个地方发泄。
沿着马路一路疾奔，体力跟不要钱似的挥霍着，无数人影街景车灯在他身边擦过，整个世界在这一刻被他甩到了身后。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甚至连自己该去哪都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要立刻远离。
远离那个让他心火燃烧的场地，远离喧嚣，远离呼喊，远离胜利与期待曾带给他的一切，而这一切都迫使他在此刻狼狈地逃窜。
别想了……
该放弃了。
早就做好准备了，不是吗？
越前天海捂着狂跳的胸口在街头狂奔。
你在期待什么？
你在动摇什么？
事到如今，难道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做吗？
越前天海奔到后来甚至闭起了眼睛。
没错，该放弃了，不应该再想了……早就连球拍都不应该再握着了。
可是心口的火热胀痛又该怎么解释？
那份蠢蠢欲动无论如何都放不下的悸动又要怎么释怀？
当刻在血脉深处的记忆伴随着□□乃至细胞都在一同催促着他一次又一次挥拍时，到底怎么做才能真真正正地遗忘与放弃。
越前天海发疯一样地跑了不知道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了，直到心中那团烧得他痛极难挡的热度终于有了缓解的趋势时，他再也撑不住，踉跄着跪到地上。
人潮汹涌，无止尽地从身边来，又从身边过。
“哈……哈……”
无视周遭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几乎湿透。
世界在这一刻渐渐安静。
有脚步声响起。
步步逼近。
脚步声很轻，配合剧烈的呼吸鼓动着耳膜，振动着胸腔，缓缓走进了混乱不堪的心。
越前天海跪在地仰起头。
只见盛大的阳光穿过层层林荫，直逼眼底，有人站在天光中，身影被笼在一圈又一圈的朦胧，幻化成一道高大的虚影。
极不真实，偏又气势凌厉，无一不透露着真实。
多么强烈的存在感啊……越前天海在这一霎那，深深领悟到，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做“冰之帝王”。
光都为他陪衬，热都因他沸腾。
“真难看啊，啊嗯？”
那人相当随意地撩动着刘海，语气不善，似乎对这个跪在地上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家伙很费解。
越前天海冷眼相对。
他现在心情差到极点，只想一个人冷静冷静再冷静，他暂时不想再见到网球，不想再见到跟网球相关的任何一切。
“有事吗？部长。”
迹部景吾闻言笑了声，这时一辆加长白色宾利缓缓驶来，停在街边。
“上车。”
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越前天海充耳不闻，勉强站起来要走，却被迹部景吾仗着身高的优势硬拖着走向车。
“放开我！！”
越前天海试图挣开，偏偏被刚刚那一阵疯跑耗尽了力气，完全挣不开迹部景吾的控制。
下一秒，他背干脆利落地扔进后座。
迹部景吾紧随其后上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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