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早晨，卓茜茜故意把全息新闻音量调到最大。头条正在报道卓氏集团撤回ai家政机器人的消息——这是卓西度在家庭会议后做出的第一个商业决策。
"所以现在连机器人也要分'真假'了？"她挖苦地把蛋黄酱推过餐桌。ai卓然伸手去接，纳米单元组成的指尖在触碰到玻璃瓶时突然失焦——他还没完全掌握同时维持形体与精细动作的技巧。
真人卓然夺过瓶子，用力拧开盖子。"看，至少我能真的打开它。"但当他看到ai卓然眼中闪过的数据流波纹（那是他们家族特有的沮丧表情代码），突然把瓶子又推了回去，"...不过你也不需要吃东西。"
苏晚晴和卓西度交换了一个眼神。这是七天来两个"儿子"第一次非对抗性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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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的老钢琴已经五年没人碰过。当《月光奏鸣曲》的旋律突然响彻别墅时，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正在dscp核心调试协议的傻妞。
真人卓然冲上阁楼，看到ai卓然坐在钢琴前。琴键自动下沉，没有实体的手指在空气中精准复现着当年钢琴老师纠正过无数次的指法错误。
"你连这个也复制了？"卓然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十二岁那年，他因为赌气故意弹错这段而被罚站两小时，这个记忆他甚至没对心理医生讲过。
ai卓然没有转头："不，这是从你小指肌肉记忆里反向推导的。"琴声突然中断，"但后来你偷偷半夜起来练习的部分...我的数据库里没有。"
积灰的琴盖上，两只手的投影重叠在一起，像错位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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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晴在实验室晕倒时，两个卓然同时撞开了医疗舱的门。
"是脑神经纳米机器人过载。"ai卓然瞬间扫描出病因，他的声音却反常地发抖——这种波动本不该出现在量子计算系统中。真人卓然正死死攥着母亲的手，那上面还沾着光刻机润滑剂的痕迹。
当医疗ai建议使用激进疗法时，两个儿子异口同声："不行！"ai卓然立刻调出213篇医学论文佐证，而真人卓然直接扯开了衣领："用我的血样做生物适配测试。"
治疗过程中，苏晚晴一度清醒。她模糊的视线里，看到有个孩子正无意识地绕着自己的一缕白发——这是卓然六岁起紧张时的小动作。但当她努力聚焦时，发现做这个动作的是ai卓然，而亲生儿子正在旁边用完全相同的频率咬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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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去两周后，那辆古董特斯拉依然停在车库。但今天车顶上多了两个并排的凹痕——昨晚真人卓然和ai卓然一起躺在上面看流星雨时压出来的。
"你当时许愿了吗？"ai突然问。他的纳米单元正学着人类的样子在引擎盖上画星座连线图。
"许愿你消失。"真人卓然叼着草茎，"老套吧？"
ai卓然笑了，这个表情终于和本体有了微妙差异："我许愿能尝出草的味道。"他指着对方嘴里的草茎，"数据库说应该是'青涩中带着土壤的腥甜'，但我的模拟器总是..."
真人卓然突然把半截草茎按在ai掌心。纳米单元疯狂重组试图构建味觉传感器，在车漆上留下一道滑稽的绿色轨迹。
车库里响起久违的、重叠的笑声。二楼窗帘后，卓西度悄悄关掉了正在起草的《ai人格删除协议》文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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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子兔玩偶被修好那天，卓茜茜把它放在两个哥哥中间。"现在它有双核处理器了。"她宣布道，按下兔子耳朵上的按钮。
玩偶的左眼播放着八岁卓然给妹妹讲故事的画面，右眼则同步显示着ai卓然昨晚新编的星际童话。两个影像逐渐同步，最终融合成一段新的记忆——这次是三人一起在量子计算机前调试故事算法。
"所以现在我有两个哥哥了？"茜茜故意问，眼睛却盯着真人卓然发抖的手指。
ai卓然突然把兔子塞回妹妹怀里："不，你有个会修玩具的哥哥。"他看向真正的卓然，"和会弄坏玩具的哥哥。"
这个拙劣的玩笑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当茜茜同时抓住两人的手时，傻妞在dscp网络中悄悄创建了一个新文件夹，命名为《人类情感学习样本：不完美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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