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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加西亚的报告还没结束：“等等，你们别急着下定论，关于照片的事，我还有找到些别的异常点。”
“异常？”
“对，我搜遍了斯通的电脑、手机和闪存，都没有找到照片集，现场搜证也没有。所以我就想，如果这些照片真是她偷拍伯伦特的话，那她也该在某个地方存有一定的照片，然后把它放到装有编辑软件的设备上，对它进行编辑，但是我翻遍了所有的硬盘、云盘跟各软件缓存，都没有找到她放照片的地方。”
瑞德立即明白她意思：“你是怀疑这照片不是她拍摄的？”
“对哒~”
“既然这样，你可以从元数据分析，查找照片的拍摄时间和地点，再与当时所在地点附近的街道录像进行对比，确认一下吧。”
“好哒……嗯？”
加西亚欢快地应了一声后，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这声音怎么听怎么陌生，根本不是bau里的任何一人，她愣了愣，“呃，不好意思，瑞德，刚才是谁在说话呢？”
瑞德僵着身子没敢动弹，他正被别人抓着腕子，身后的男人也不知道是什么走过来，冷不丁捉住他的手，说话的时候上半身微微往前倾，以致他的背部几乎挨在后边人的胸膛上。
要是熟识的人还好，可这位他才刚认识，而且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种危险生物接近的既视感，这一靠上，脊背上立即窜上一股莫名的寒意，激得他全身一激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了。
他的反应都落到后边男人的眼里，眼底里笑意一闪而逝，再眨眼所有异色尽消，声音平和地道：“你好，我是nsa纽约分部的探员乔治·盖洛普。”
这一本正经的严肃口吻，简直就像是霍奇纳换了个声音似的，让加西亚一下子联想起当初她和霍奇纳打交道的时候，脑子一白，唾沫卡喉咙里，连续咳嗽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顺平了嗓子眼，再开口就不自觉用上了敬畏的语气应道：“呃呃，嗯，您好，我是bau的网络技术支援人员佩内洛普·加西亚。”
接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简单自我介绍后，就继续工吧。
加西亚对待工一向认真，眼下更是没敢拖延，所有照片都过一遍不大现实，她就摘取了一些，不一会儿就调查出来了。
定位到拍摄地点，检查当时的录像，确实都发现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物，脑袋上戴着帽和口罩，人脸识别系统无法分辨，但身高识别结果倒是显示出这人的身高与萨妮·斯通相近。
也不用提醒，加西亚就自动自觉地再检查对应时间点的警局门口摄像头，结果却发现那些天的监控系统都出现问题，那一片区的系统服务器遭到黑客攻击，之后找技师打补丁也没用，接连崩溃了两次，每次都长达近二十分钟，这两个二十分钟里面斯通是否进出过警局，恐怕除了本人，谁都不清楚。
也就是说，查来查去，萨妮·斯通身上的问题还是一个谜团。
nsa的这位听了加西亚的描述反倒笑了：“如果说这样的做法是为了陷害她，也太缺乏效率了，而且隐蔽性也不够强，加密方法太简陋。”
这句话你要是从正面听的话没什么，但要是较真地从侧面去理解就有些让人胆寒了。
艾米丽属于后者，看着盖洛普的眼神里充满了忌惮，而瑞德压根没往深想，只是单纯好奇地朝盖洛普问道：“那你觉得这是什么？”
“向某人传递信息，或者说，警告。”
盖洛普的眼神里充满了兴味的笑意，“不管怎样，很快都会有结果了。”
巧的是，远在某个咖啡屋里的伊恩也正在向一个女人提出了类似的问题：“那个偷拍我照片的人是谁？”
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外表看上去约莫二十几的年轻女性，褐色波浪卷的披肩长发，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颧骨稍高，微笑甜美，腰身细窄，还有一双纤瘦的长腿，简直专业的模特身材，衣着打扮很有品位，气质高雅，看着又有些像是秘书、家或是心理医生。
以时下的审美观来说，确实是一位无可挑剔的美女，不过伊恩看她的眼神，却淡漠得不像看着一个人。
女人的微笑丝毫没有受到视线的影响，柔声答道：“他只是一个受雇佣的小混混，十六七岁的年纪，身高跟斯通差不多，不过你就算找到他也没用，他并不知道雇佣自己的人是谁。”
伊恩屈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神情有些纠结：“他知道吗？”
女人微微眯起眼睛，不答反问：“你希望他帮你找出来吗？”
伊恩几乎毫不犹豫地摇头道：“不，我不希望他介入。”
女人摊开双手，无奈地道：“我可没办法干预他的决定，他要真想知道，谁也瞒不过他。”
伊恩皱眉道：“只要你不在他面前提及，他就不会想到去查。”
“好吧，不提就不提。”
女人伸手从自己的小包里取出一张照片，放到桌面上，推到伊恩面前，“这个是他给我的号码。”
蓝底的证件照，照片里是一个嘴角勉强上扬的金发女性，眉峰微微耸起，往中间聚拢，眉尾朝下，看得出是一个内心不怎么自信的女性。
伊恩瞅了一眼，就立即坐直了身体，皱眉看着她，问道：“这不是医院里的那个家暴受害者吗？”
完整地说，是萨妮·斯通负责调查的家暴案中的受害者。
女人轻轻颔首，言简意赅道：“她的丈夫在昨天跟他的□□朋友买了一柄无注册的枪和子弹。”
两/性关系中处于弱势地位的女性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去挣脱枷锁，却因此引来杀身之祸，实在让人叹息不已。
不过，好在最坏的情况还没有发生。
伊恩眼珠子一转，眉眼弯起，笑道：“你要是想把这事交给我来处理，我是很乐意的。里瑟前辈被芬奇老师管着，顶多也就把人送进监狱，但是我不喜欢这样。只能够把自己的无能诉诸到对亲人的暴力行动上的男人，我比较想做一些更彻底的措施。”
女人还没有说话，他的手机先震了一下，收到了一条短信，预览界面上显示出“no”的字样。
伊恩低头看了一眼，面上露出相当无奈的神情。
“其实你想做什么，我都无所谓，某种层面上，我还挺认同你的决定，不过很遗憾，我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女人举起手机，贴近自己的面部，光亮的一面朝向伊恩，上面也是一条短消息，写着“i'm
watching
you”，读是我在看着你或看着你们都没什么问题。
伊恩把自己的手机拿起，让麦克风的位置接近自己嘴边，界面还是那个信息预览界面，没转成通话功能之类的，就这样直接开口说话：“你放心，我没打算杀他，只是想让他付出一点代价而已，毕竟看看医疗记录就知道了，他的妻子可没少受到他折磨……”
可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就响起了来电铃声，屏幕上显示来电人的名称是“教导主任”。
说实话，他已经从学校毕业很多年了，连当年玩得好的同学都没怎么联系，更别说老师，这个称呼纯粹只是对某人的调侃，但不得不说，看到这来电显示的时候，伊恩一下子就感到头疼了。
他脸上的表情僵了僵，犹豫了好半天，最终还是按了接听，还没等他说话，麦克风里就先传出一道夹带着怒气但没有多少威慑力的声音。
“伊恩，你还记得当年承诺过我的事情吗！”
伊恩干笑道：“当然了，呵呵。您好啊，芬奇老师，好久没联络了，您的声音听上去还挺精神的……”
被称芬奇老师的男人干脆地截住他的话茬：“别废话了，你告诉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直接对汉森（受害者）的丈夫动手吗？”
伊恩继续干笑道：“当然不，就我这样的体格怎么可能打得过他吗，哈哈。”
“然后呢，你是打算找人群殴？”
伊恩无奈道：“这里我人生地不熟，去哪找人啊……”
“伊恩！”
“您放心，我只是稍微地给他一个教训而已，您和前辈也没少碰到这样的问题，也都知道，这种事情没有到极端情况发生，司法是不会严审的，就算给予了受害者保护令，但这又起得了多大的用呢。您也不希望这样的号码再一次出现到我们面前，对吧？”
芬奇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动摇：“不管怎样，你先告诉我，你想怎么做？”
伊恩想了半天，然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废了他老二？”
“不行。”
“那么，截了他下半身？”
这不是越来越过分了吗！
对面坐着的女人眼里流露出笑意，但麦克风里的声音却再次提高了音调。
“伊恩·伯伦特！”
伊恩脸上布满了郁闷的表情，不过声音里没带出来，还是原来那样轻快：“开玩笑啦，我怎么可能做这么血腥的事情呢，顶多也就捏造点罪名，让他在监狱里多呆一会儿。”
他这么说大抵就是在忽悠，fbi探员又不是当地警察，除非这人犯下的罪行跟他们手上的案件有牵扯，否则怎么说都轮不到他来处理。
芬奇“嗯”了一声，算是勉强认可了他的说法，但是没被他带过去，还不依不饶揪着自己最在意的问题继续道：“具体实施步骤呢？”
“这个嘛，其实也很简单，我这是fbi探员么，呃……抱歉，下次再跟你说吧，现在有人过来了。”
伊恩原本还迟疑着要怎么编，忽然眼尖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黑影，他心里一喜，忙加快语速，一溜嘴说完，也不等芬奇反应，就立即把电话挂了。
他可没有说谎，真的是有人过来了，还是找的他。
谁呢？
这个时候也只能是德瑞克·摩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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