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不许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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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同桌剪短了头发，毛茸茸的短发服帖地垂盖在眉眼上方，先前因为头发过长有些拖沓而产生的阴郁气也似乎变得柔和了许多，戴上黑框眼镜看起来带着些乖巧的呆萌，因为好奇头发的手感，江鹤川上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你剪头发了？”
程慕染语气敷衍道：“嗯，刚剪的。”
观察到她领口和脖子上细碎的短发屑，确实是刚从理发店出来的。
毛茸茸的手感跟自己预期的一样，江鹤川又多揉了一会儿，程慕染一心盯着手里的东西任他揉搓。
见她不反抗江鹤川越摸越起劲，上手捏了捏她脸上的软肉。
感觉到他越来越放肆的动作，程慕染扣住他的手腕把那只不断作乱的手拿了下来，将手里的冰棍往前一递，声音冷淡：
“现在这个要怎么处理？”
程慕染用两根手指拎着那根冰棍，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现在这根冰棍捅了那个猥琐男的菊花，要是真吃了无异于根猥琐男的菊花间接接吻，这个念头刚生起程慕染便顿感一阵恶寒。
噫，它脏了。
心中不由得后悔要是刚刚就直接插那人皮炎里，现在就不用考虑这个‘作案工具’要怎么处理了。
顶着刚出炉的炸毛短发，程慕染深深叹了口气。
生活不易，小猪叹气。
正想跟她说怎么处理这根已经脏了的棒冰时，一道温柔声音传来，“你们在聊什么呢？刚刚那个大叔怎么突然跑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场故事的另一位主角此时姗姗来迟，如果程慕染没有出手的话，此时江鹤川都已经被那个猥琐大叔摸了个遍吧。
这种绝望的时候主角如王子般出现，斩杀恶龙，夺回娇弱美丽的公主，实在是童话故事般英雄救美的场景。
此时勇敢的王子转头跟她打招呼：“好巧啊，慕染同学也来超市买东西吗？”
程慕染默默缩回手，没有感受到身体的有被控制的趋势，点头回应：“嗯，买点东西吃。”
江鹤川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感受到程慕染对梁晗宇隐隐的排斥，上前挡在两人中间，“刚刚又个大叔一直往我身上挤，摸我的腿还说我裤子短才会被摸，刚刚慕染帮忙把人赶走了。”
梁晗宇眼神惊讶，将他身上仔细观察了一遍，有些义愤填膺道：“那你没事吧，这个大叔骚扰别人应该反思自己，怎么还指责别人的穿着呢？”
程慕染心里默默点头，这个渣攻虽然做事不咋滴，但对于这件事情上还是有一点三观在的。
他盯着江鹤川身上宽松的短裤打量了一会儿，又说：“不过你这个裤子确实有点短，遇到这种没素质的人很容易受到骚扰，以后出门还是换长一点的裤子吧。”
江鹤川看着自己长度到膝盖上方一点的工装裤，竟然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不了解这个世界的风土习俗。
其实这个世界是不能穿短裤出行的，裤子在膝盖以上就会被默认是可以被骚扰的，是自己不知道其中规则才会产生这种误会。
当他目光偏移看到同样穿着短裤的程慕染后，两人对视一眼，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程慕染：……我撤回刚刚那句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等等，狗改不了吃屎……
程慕染拉了拉江鹤川的衣摆将手里的冰棍递给他，眼睛瞥了梁晗宇一眼。
只这么一眼，江鹤川立马领悟到要做什么，两人脸上都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
江鹤川接过那根‘作案工具“，在梁晗宇面前扬了扬道：“谢谢梁同学刚刚帮我挡住掉下来的货物，我请你吃冰棒吧。”
梁晗宇微笑拒绝，“不用客气，我只是顺手帮忙而已，冰棒你还是自己吃吧。”
江鹤川说：“你不用客气的，我买了挺多的，你就收下吧，不然我会内心不安的。”
“我不喜欢吃冰的……”梁晗宇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自己手上被塞了东西。
对方的接连推拒让江鹤川心里产生了一些疑惑，强硬地将冰棒塞进他手里，却见眼前这人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江鹤川凤眼一眯，“就算不喜欢，梁同学也可以当作是冰块给自己降降温，只是我的一点感谢，不是非要你吃掉的。”
对方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梁晗宇也不好再拒绝，拿到东西后也只是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捏着冰棍的外包装袋，似乎在极力避免接触什么。
两人的拉扯程慕染也都看在眼里，梁晗宇一开始拒绝可以理解，后来接过冰棍时的僵硬和不耐就不太对劲了。
他在嫌弃这根冰棍。
即使是江鹤川说了只让他当作冰块降温，他也似乎接受不了，只是轻轻触碰一下，他眉眼间的烦躁似乎都快抑制不住了。
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这边程慕染还在怀疑中，那边江鹤川基本已经肯定这个人知道自己刚刚被那个中年猥琐男骚扰，却一直选择旁观了。
梁晗宇拎着那根冰棍一点也不肯多碰，将自己买的东西放到另一遍，生怕和这根冰棒沾上一点。
那个猥琐男似乎从生鲜那边就跟他们身后，中间这个男的差点撞到他，是梁晗宇挡在他们之间才没有碰到他。明明刚刚就有经过洗漱区，他却没有去拿牙膏而是等到排队结账的时候再去拿，让跟在他身后的猥琐男有了可乘之机，现在又对这根‘作案工具’这么排斥，明显是知道这根冰棍被拿来做了什么。
他想当拯救被变态骚扰的同学的大英雄，当然要在对方最绝望的时候才出手，看他无助、被戏弄、被亵玩，体会过那种被绝望溺住口鼻后，才会紧紧攀附住这棵绝境中唯一的浮木。
他一直在旁观着他的痛苦，为了等待最合适的时机一击中的，没想到突然杀出来的程咬金横插一脚，彻底破灭了他想来出英雄救美的计划。
想必他心里应该十分恼火吧。
从超市里出来，失去了空调的加持，阵阵热浪仰面袭来，只一会儿，程慕染便感觉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抬脚就要走，却被人扯住后领口。
江鹤川笑着问梁晗宇:“梁同学是要回学校吧，好像在另一个方向，跟我们不同路。”
梁晗宇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平淡地回：“我确实该回去了，你跟慕染同学一起回去吗？”
江鹤川一手捞过打算偷溜的某人，笑容和煦“对啊，我跟同桌一起回去，梁同学路上小心，不要遇到一些心怀不轨的人。”
“是吗？”
梁晗宇抬脚走到程慕染面前，被拉住后脖领的某人像是被人提溜着后脖颈的花枝鼠。
他伸手掐了掐她的脸道别:“希望下次我也可以跟慕染同行，我们周一见。”
早已魂游天外的程慕染敷衍回道：“嗯，再见。”
江鹤川：？
那人刚走，江鹤川就如同应激一般将她拉到身前，捧着她的脸用手在刚刚被梁晗宇碰到的地方努力擦拭。
口中还念叨着：“周一见？谁要跟这种人见面啊，你不许跟他见面！”
程慕染的脸被搓来捏去，本来因为长期宅家有些过分苍白的脸都被揉出了几分血色，艰难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好，不跟他见面，那跟你见面好吧。”
江鹤川凤眼轻眯，嘴角一瘪，语气有些阴恻恻：
“不然你还想跟谁见面？”
程慕染：这话是这么理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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