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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直接动手将左眼眼球取了出来。
两人被拍落，滚下一个小坡，谁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继续在小路上逃跑。灵焱的手臂本就有伤，小腿又被这坡上的石头和木刺弄得鲜血淋漓。
灵焱边跑边问：“娄水水，你的体质看来与我无差，也与凡人不同，你可会使用灵力？”
娄水水道：“不会。”
他刚才已经尝试过了。他虽没有记忆，但仍旧拥有常识。他还能知道自己和凡人不一样，可……他的身体又的确是凡人之躯。
“那就惨了……”
灵焱话音未落，就警觉地发现后方灵狼发动的紫光灵球。她扑身抱住男孩，避开攻击。
两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扬起一阵尘土，最后停下。也是这个时候，灵焱的手探到男孩的肩膀，才发现男孩的肩膀和自己的手臂一样，早被灵狼穿了两个窟窿。
灵焱脱力地从男孩身上翻下来，躺在地上，叹了口气，看着尘土飞扬。
她已经……没有力气了。
男孩也躺着没有动，灵焱偏头，入目是男孩有那么一丝痛苦表情的冷漠脸，和那染血的眼眶。
灵焱：“你的眼睛……”
男孩：“嗯。”
没人再说话，很显然，两个人都没力气了。
“系统你在吗？”灵焱默道。
她如今还能说声再见的，也就只有系统了。
系统没回答。灵焱苦笑，不理她，那算了。
她对男孩说：“你跑不动了吗？”
男孩也看着这漫天灰尘：“……”
灰尘散去，两人的视野里，三头灵狼飞扑而赖，张着血盆大口，即将将二人吞吃入腹。
灵焱认命地闭眼。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堂堂凰族公主，竟然会是这样的死法。
千钧一发之际，灵焱感觉有人拦腰将她抱了起来。
砰！砰！砰！
灵狼连续发动了好几次攻击，周围的树木倒的倒，断的断。
灵焱在人怀里睁眼，看到的是男孩稚嫩却又冷俏的脸，听见男孩沉重的喘气声。
男孩左眼是血淋淋的一片，血珠滴到灵焱同样染血的脸颊上、锁骨上。
男孩抱着她躲过多次攻击，可速度却渐渐慢了下来，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松了许多。
终究是凡人，性命大概就如同落叶，轻易能被碾碎的存在。
终究是爆发出来的最后一丝力量用完了，男孩腿部没了力量，但意志却不肯在这停下，跑到最后直直在路上脱力跪了下去。
好在他用手臂给灵焱当了肉垫，让灵焱没有摔得那么疼。
男孩低着头，看着灵焱妖冶的盈润红眸，冷淡的神情终于有一丝动容：“我们要死在这了。”
灵焱看了眼四周，发现他们两边都没路，问道：“旁边是什么？”
男孩道：“左边是悬崖，右边是大海。”
灵焱：“……可谓天有绝人之路啊。”
此刻，系统的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我上线啦！！诶，你们这是跑哪来了？”
灵焱在心中与之对话：“跑到了绝路，系统，本以为没机会对你说声再见的，没想到你来的正是时候。”
系统：“？？！你说什么呢，你放心。我来看看！”
系统又说：“宝宝别怕！按咱网文界规矩，掉入悬崖必有奇遇！焱儿，赶紧跳崖！！”
灵焱有点不确定：“真的吗？可如今的我已是凡人之躯，落入那万丈深渊，恐怕……”
“不怕！相信我！”
对话完毕，灵焱选择相信这位来自网文界的系统神。
她颤巍巍地伸出被狼牙贯穿的手，搭在男孩肩膀上：“娄水水，可否麻烦你将我扔下那悬崖？或者你愿意，我们可以一起跳。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样恐有一线生机。”
娄水水那只能用的眼睛盯着她，还是用力将腿受伤的灵焱抱了起来，走到悬崖边。
他垂眸，往下看了眼那万丈深渊，深不见底。
男孩忽而又往另一边走，灵焱问道：“怎么了？”
“比起悬崖，大海或有一线生机。”男孩说着，就在靠近海边的边沿停下。
灵焱思考一秒，说：“好。那我跳海，你跳崖，如何？”
“我们两人一起，可能同时丧命。若分开，也算是两次机会。不管谁，能活下来就好。”灵焱继续道。
失了只眼的男孩和毁了容的女孩对视一眼。男孩点头，利落松手。
灵焱闭上眼，心里愤恨又不甘。脑海里是梵天剑抹自己脖子时的景象，以及那些长老刻薄的话语……她愤怒！记恨！可……她如今能做什么？被灵狼逼得跳海的她，与那仙界，已有万丈难以跨域的鸿沟。
她现在只是……一个没用的废物。
被毁得像块破布的红衣翻飞，男孩用完好的右眼看着女孩如红蝶的那摩影子越来越小，自己便也走到悬崖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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