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利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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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下午，周惟静觉醒了空间系统，她摸了摸额头，在狂风中纱布已经被吹走了，那道重重磕出来的血洞已经愈合，就连疤都没剩下。
今天早晨她在一趟趟搬运物资的时候，她推算过，如果天灾在半个月之后才到来的话，她一个人说不定还可以筹够物资。
但万一天灾来得和抢劫一样措不及防呢？
她也想过在天灾来临之后，可以靠着空间零元购，但问题又来了，她有这个武力值吗？
要是零元购的时候阴沟翻船了，她可真是死都闭不上眼。
她需要一个同伴，能在短期内就给她提供渠道、资源，还能够相信的同伴。这个同伴作为未来可能会绑定一辈子的盟友，还不能有太多牵绊。
她越想，脑子里某个人的身影就越清晰。
江述家里作为跨国贸易的新兴龙头企业，他手上的资源和钱都超出她的最大能力范围。
况且，江述没有任何牵绊，他没有放心不下的父母亲人，也没啥耿耿于怀的白月光，两人这么多年相处下来，对彼此都非常了解，据说学了很多年散打身手也很不错。
至于性格，要不是他老是搞出不着调的花边新闻，她说不定在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更重要的是，他很聪明。
那和他的结盟更不能着急，周惟静一开始的打算是等今晚抢劫案的警察通知案情后。
最好是能让江述主动开口，这样她才能天然立于主导位置。
风声越来越大了，他们听到楼梯上的那扇窗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只要窗户一破，内外压强差会瞬间产生一个巨大的吸力将人吞噬。
周惟静掏出超强吸力手套，扔了一只给江述，“戴上这个，然后贴着地或者楼板。”她都懒得装是从口袋里掏出来的了。
就在这一瞬——
“叮。”
周惟静精神一振，意识点开空间系统面板，清楚看到了消息栏的那一个小红点，打开一看，
“恭喜完成天灾一进度5%，隐藏盲盒奖励＋1，积分＋1。”
周惟静神情一喜，第一次抽隐藏盲盒抽到的吸附手套可太有用了，好东西越早得到，对自己更安全，她选择直接开始抽。
窗户随时会破，龙卷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建筑产生巨大打击，她头一次觉得充满期待感的拆盲盒过程这么煎熬。
伴随着面板上放礼花的特效，一张黑色的卡片静静悬浮，随后和手套一样丝滑落入了空间空地。
“复制卡……”她打量着凭空出现在手里的卡片喃喃道。
要看东西的细节她只能选择拿出来或者进空间，她选择不浪费空间里的时间。
3/24。
这个数字她没猜错的话，意思是她一天只能在空间里呆3个小时，那绝对是一秒都不能浪费。
“什么东西？”
江述像只讨人厌的金毛，从边上毫不客气地也凑过来。
“空间的一个奖励，到进度……对哦！”她才想起来空间还有灾难加载进度条这个东西，看了一下，现在已经走到了6%。
这个进度真是看了让人想落泪。
她简单快速地和江述介绍了一下空间系统的几个组成部分，江述听完接着问她，“那积分有什么用？”
周惟静抬手将系统界面显示在两人面前，点了点最上方的搜索栏，“可以用来搜索问题，一个积分一次，第一次免费。”
她沉吟道，“不过我还没试过搜索，我觉得这个问问题的机会也是有限的。”
系统页面的那三条数字，最下方的那条已经从一开始的9/10，变成了7/10。
隐藏盲盒一共只有九个，抽一次少一个，积分在系统中总是和盲盒一起出现，她怀疑积分也只有九个，也就是说，她一共只能问十个问题。
“你刚提到你怀疑系统无法回应你是因为电量太少了？”
“对，”周惟静视线上移，忽然惊喜道，“电量变多了！”
虽然面板上电池显示依然是红色，但数字从1%跳到了6%，和天灾加载进度相同。
“我试试现在能不能和系统交流。”
周惟静迫不及待地凑近空间，“空间？系统？你现在能回答我的话吗？”
在只有两个人空荡荡的黑暗空间里，出现了第三道微弱的电子音，“主人，我在。”
太好了！
周惟静喜形于色，她迫切地想知道，“现在天灾已经到来了吗？第一个天灾是龙卷风，还是飓风，又或者说是之后有可能的暴雨、洪涝？”
电量格闪了闪，退到了5%。
“主人，天灾已经开始。”
两个人的脸色都垮了下来，那岂不是说他们要被迫在这栋楼之间开始末日？天灾到来的也太快了吧。
就在两个人脑中闪过一万句咆哮脏话的时候，空间电量又闪了闪，退到了百分之三。
“主人，天灾的到来并不是贯穿所有的时间，灾难之间和灾难与灾难之间都存在不定时长的安全期，”电子音越来越微弱，“可以通过搜索栏得到一部分数据。”
“那……”
周惟静的问题还没说完，这个回答就仿佛抽干了系统的电量，电量急速闪了闪，重归1%。
安全期，这是他们在末日生存安全的保障，不用江述提醒，她就立刻在搜索栏打下第一个问题。
“天灾之间的安全期有哪些？”
轰隆一声，是有重物砸到墙壁之上的声音，系统的页面出现答案生成中的符号，周惟静仰起头看着头顶，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心悸。
也许是空间的觉醒，让她对危险的到来有一股预言般的敏锐。
她没戴手套的手紧紧抓住江述的外套，急切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快点去地下室，这里不够安全。”
江述没有犹豫，立刻应了声‘好’，一只手贴着墙一只手牵着她，两个人顺着墙壁走到楼梯间的最里面。
这栋建筑的设计之初，就将龙卷风和飓风作为考虑要点，将外墙和窗户加固得宛如钱库，也正是因为对外墙的自信，几乎完全堵死了从一楼到地下室的通道。
让员工们只能通过设有权限的电梯卡来进出。
但基于消防的规定，通道不是完全没有。
厚重的装甲门堵住了他们的去路，身后的高墙在不间断的发出一声声沉重的闷响，在巨大的拉扯力下连脚下的地面都在微微颤抖。
一滴冷汗，顺着江述潮湿的脸颊滴下来，滴到他的眼睛晕开一片刺痛，他生理性眨了眨眼，忽然就想到了办法。
他快速说了句，“你拉住我”然后将自己左手上的手套摘下来。
吸附手套在人的手上和普通手套没有区别，周述将手套用力拉长，良好的弹力让它像个弹簧。
江述将手套的一端贴在门上，然后手拉着手套的另一段，吸附力让手套紧紧粘在门和手之间，但它一开始被拉伸出来的长度在江述的刻意控制下没有发生改变。
然后他再将手握着的部分靠近地面。
周惟静明白他要怎么做了，“我到另一边。”
她把手压在手套贴在门的部分，周述赞许道，“老婆女王你真聪明！”收到周惟静的一个白眼。
以前年纪小的时候，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半大小毛头总是忍不住较劲，他们从来都直呼姓名，只有在互相嘲讽的时候，才会阴阳怪气的称呼对方一句“老婆/老公你真厉害！”
到了后来，嘲讽的p露s版本就成了“老婆女王大人”、“老公王子小人”。
周惟静深吸一口气，收回心思，“我说三二一，我们一起放手。”
吸附手套的吸附作用需要人发挥作用，可以在人和物，也可以在人和人之间产生吸附效果。
而他们的做法，就是通过同时放手，吸附效果存在和消失的那一瞬间作用在两个物体之间的吸力。
两个人脸上的故作轻松都掩盖不了哗哗滴下来的冷汗。
这要是不成功，他们就只能期盼龙卷风能在三小时内结束且所处的位置没有被废墟掩埋了。
所幸，三声之后伴随着一声轰然巨响，门比窗先倒下了。
料想那些躲在餐厅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敢出来，周惟静仗着空间位置大，把大门和被压在底下的手套一起收进了空间。
江述重新套上她递过来的手套，两人手牵着手往地下室的位置跑。
随着他们的脚步声，地下室的灯一盏一盏亮起，照亮黑暗。
地下室分成两个部分，作为仓库储存着大量的药物和疫苗，因为备用电源有限，所以绝大部分的电力都用于供应那些需要冷藏的药物，显示器和监控都黑了。
周惟静狂喜，她本来只打算找学长购一批药而已，现在整间仓库的药都是她的。
辨认太费时间，她一挥手就收进去一大片，摆得整齐密集的药品随着她的移动整齐消失。
需要冷藏的药品也不放过，大部分药品和疫苗的冰箱都自带储电池，可以在断电情况下维持24小时，她只要在24小时内找到接口插上电就行。
江述一手贴着墙一手拉着周惟静，时刻维持他们的安全。
龙卷风在呼啸间悄然靠近，然后在猛然间将建筑群一口吞噬。
餐厅里，聚集了大量的职员，越来越多的人在楼体异常的晃动间慌忙从高层下来，有运气不好的，正好遇到被撞碎的玻璃，连尖叫都无法说出口就被风吸走，有的撞到障碍物，鲜血淋漓。
不管是受伤的还是幸运躲过的，都神情焦虑恐慌，甚至有基督教徒当场掏出一本圣经。
念着念着就崩溃了。
那位亚洲小哥也在其中，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在找刚才见到的那对夫妻。
几乎是一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
剧烈的失重感和窒息感包裹住了所有人。
这栋号称坚不可摧的建筑，在巨兽的利齿下拔地而起。
小哥睁大了双眼，空洞的双眼中倒映着一道影子，一闪而过，然后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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