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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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来了。”行沐看见明禾向他跑来，站直身。他身上还沾着灰褐色的泥土，那个小花盆正躺在他的脚边。
行沐说：“我正在给我的小花盆换土。顺便采集一下土壤，看一下这些茶树……嗯？”
他的手腕被明禾握住。明禾一拉，行沐跌进了她的怀抱里。
此时树影婆娑，鸟啼阵阵。风撩起了两个人的发梢。明禾的发丝若有若无地刮过他的脸，激起几分痒意。
行沐心里有几分异样的情绪。
不过行沐也很难分清这种感觉是什么。
他只能将这份奇怪的悸动归结于天气过于炎热。
“怎么了？”行沐问。
他的手上还带着点泥土，不方便回抱明禾，只能将手举起，尽量不弄脏明禾。
“没什么。”明禾说，“只是发现你不在我身边而已。”
“我不会离开你的。”行沐说。
他本来就是为她而来的。
明禾定定地看着男主，直到行沐有些不自在了，她才“嗯”了一声。
她也不会让他离开的。
a市，某高级研究所中心。
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盘起头发，约三十多岁的女人推门而入。
几位年轻的实验员正在桌前调配试剂。他们穿着实验服，摆弄着面前的实验器材。桌子上摆满五颜六色的溶液折射着冰凉的光。
他们正在聊天，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
“你们知道吗？网上好像那个网红，好像说要跟一个农学生直播比拼农学知识。”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正在旁边记录数值，笔像蛇一样灵活地在她手指间转动。她有些无聊地问：“你们怎么看？”
“感觉那个网红会被碾压得很惨。”一个微胖的人戴着护目镜，将玻璃棒从烧杯里抽出来，放置于闲置的干净烧杯。他将手里那瓶黄色透明的溶液举起来，透过天花板上冷白色的灯，观察溶液浑浊程度，但嘴却不闲着，“毕竟那个黄卓是专业的。就算再水，也是名牌大学毕业的。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普通人呢？”
听到这话，双马尾女生手上的笔停住了。她略带惊讶地抬起头：“这么说，你是知道她毕业的大学吗？”
“……这不明摆着嘛。还有什么农业大学能秒杀黄卓所在的大学呀？”怕她继续纠缠这个问题，微胖男转移话题。他又取了一瓶溶液，用胶头滴管取了几滴后，滴入黄色溶液。瞬间，溶液变成红色，像是一杯晶莹剔透的鲜血，“不过，启明星这家公司可是蹭了波大的。”
“那确实！”一说起启明星，双马尾女生有了点精神。她将笔扣在桌上，说，“没想到他们还推出了这种app，这也太凑巧了吧。”
“毕竟是互联网游戏公司，多多少少都对网上的热点有些敏锐的直觉。我看他们早就想打响品牌知名度了。不过是现在只是趁着这个机会。”一边收拾烧杯漏斗的男生说。
“我表哥就是启明星的。为了赶上这波热度，他们熬夜加班加点，才将这个app赶出来。”旁边洗试管的女生听到这些话后，也加入了聊天，“不过效果也很明显，居然有一亿多的人预约了直播。我们什么时候也……”
“咳咳……”
刚刚进来，一直沉默的女人清了清嗓子，这些年轻的实验员被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汤老师好……”
“刚才不是聊得挺欢乐的吗？”汤净羽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实验做完了吗？”
实验员们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我们快做完了，不过还差一点。毕竟试验何种营养液能够最大化促进大豆生长本来就是一件很繁琐的事情。”双马尾女生吐了一下舌头，将记录好的实验报告递给她，“汤老师，你有没有预约启明星的直播间？”
“略有耳闻。”汤净羽手上翻着报告，“不过我不怎么关注。”
“哦，好吧。”双马尾女生有些遗憾，说，“听说，那个网红还挺厉害的。好像叫，明禾。”
汤净羽翻看报告的动作停下来了。
“老师，怎么了？”双马尾女生的脸上有些紧张，“是不是我们的数据有问题？”
“没什么。”汤净羽将报告还给双马尾女生，“做完再给我看看吧。”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明禾与黄卓约定比赛的那天。
为了保证比赛全程公平公正公开，两个人被邀请到了启明星总部。相关的工作人员单独设置了两个无法与外界联系的房间。房间里面装了几个摄像头，用于直播。
进屋子前，为了防止作弊，明禾与黄卓还要经过层层安检。
明禾一行人一来到启明星楼下，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银白色建筑，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赞叹。
行沐的眼睛好奇地四处打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有工作人员，甚至还有娱乐记者。
“真没想到，赵迈为了搞垮我们，还找了启明星，弄了这么大的仗势。”赵青延的脸色很难看，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盒，“一个超大型互联网游戏公司，竟然会在他的指引下专门为我们这种小事推出软件？”
“应该不是赵迈的手笔。”明禾眼尖，穿过人群瞧见一脸便秘样的黄卓。他神情慌慌张张，手一直插在裤兜里，像是想要捂住什么东西。
如果是赵迈的手笔的话，黄卓不会如此紧张。
“奇怪了，不是他又会是谁……”赵青延小声嘀咕着。
她的话在明禾心里泛起层层涟漪。
明明只是一个小小的比赛，启明星却如此看重。
它为什么要帮她？
它究竟有何居心。
黄卓的视线像针一样穿过人群刺向明禾。
明禾不躲不闪，直直地迎上黄卓的视线。
黄卓做了几个无声的嘴型：你别太得意。
明禾摊开手，有些无辜地，也做了几个无声的嘴型：我好怕哦。
果不其然，明禾激起了黄卓怨恨的眼神。
11：50，两人经过安检门。余光中，明禾看见黄卓纠结几下后，还是去了垃圾桶，不由得冷冷一笑。
11：55，两个人回到了各自的房间里，开始调试设备。
11：57，房间内的摄像头发出红光，正常工作。主控台可以看见陆陆续续的弹幕，以及坐火箭般迅速上升的观看人数。
12：00，比赛正式开始。
明禾深吸一口气，一眼扫过题干。
植物学？
没事，正好她是她的强项。
轻松。
明禾一目十行，三秒一道题，几乎不带任何思考。
反观黄卓，抓耳挠腮，眉头紧锁，看上去对题目难以下手。他多次比对这几个选项，慎重地选出答案后，跳到下一题，又重复现在这些动作。
评论开始沸腾起来。
【不应该呀，看明禾感觉挺轻松的。怎么在黄卓这里，就变得这么困难？】
【@启明星，你们怎么能偷偷给那个网红泄题？真是恶心。】
【@官方，是不是两个人的题库不一样？你可不要偏向那个网红啊！】
也许是大家都在关注，官方很快就下场回复。
【官方：不存在的哦，宝子，两个人的题库与题干顺序完全一样，也不存在透题漏题之类的哦。大家可以去他们两个人的直播间看一看呢。12：15分的时候会开通民间赛道，大家也可以参与。】
【！！！搞快点。】
大家的好奇心都被吊起来了，看着明禾如此轻松而黄卓如此煎熬，不由得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12：15，官方开启民间赛道。
这个举动如同打开拦住洪水的水闸，万千选手如同洪水一般涌入app。绕是早有准备的启明星，特地备了几台能承载千万账号登录的大型设备，也在此刻有些吃力。
很快就有结果反馈。
【我错了，我自称为民间活农学家，世界上没有能难到我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来，我不应该以业余的我来尝试回答专业的问题。】
【嘶……这么难的题目，你搞鬼啊。】
【额……四个选项不仔细看我还以为是一模一样。你们真的（扶额苦笑）】
【事先说明，本人是在读的农学生，刚刚特地去尝试了一下……题目挺变态的。不过黄卓不是华夏第一农业大学毕业的吗？对他来讲，应该是轻轻松松吧。】
【同意楼上。我发现大部分题目好像就是从华夏第一农业大学对外公布的题库里抽出来的。】
【所以没人关注为什么明禾会做得这么轻松？】
大家涌入了明禾的直播间，震惊她写题的速度。
千篇一律的“啊？”刷满了整个屏幕。
【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啊？】
【真，三秒一道题？】
【这个速度我只在我初中化学老师的口中听过：这种题目一眼就知道答案，三秒完成。可问题是，那时候的题目很简单。而现在，我连题目都没看清楚，她就答完了？】
【别提了，我题目是看清了，但没看懂。】
【回复楼上：没关系，反正咱也只是凑个热闹。】
【回复回复楼上：不一样，我是我们学校专业前三的农学生。】
【你加油哈哈哈哈哈。】
此时，明禾已经完成了所有的题目。
12：23，明禾的题目完成，走出小房间。
12：25，明禾离开比赛区域，被闪光灯和摄像头包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