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日了整个生物圈的男人——艾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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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莎妮娅和迪特离去后，旅馆新接纳了五位客人，我将他们安排到普通客房并各发了三条长面包和两杯水，然后才闭馆同凯恩去了暗巷。
关于主角喜欢的人是否拥有更多权限这点事后我问过引导者，引导者说我猜对了一半，在这个游戏里我的每个行为都会对世界产生一定的影响，凯恩的引导者被造物主开放出更多权限或许也属于连锁影响之一。
这种说法就好像暗示着全世界在围着我转，比起受宠若惊我的惶恐更多些，升级为拟真3d看清自己的“样貌”时涌出的那些不安和困惑再一次席卷而来，逼迫着我去琢磨一些类似三大哲学问题的东西，然而这次的迷惘并没有持续太久。
纵是一场黄粱，能有凯恩和温莎妮娅他们相伴至今就说明造物主没有薄待我，这么一想当他手中的玩物也不多么难以接受，有机会做日天日地心想事成的主角，谁还有空介意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呢。
可能是雨才刚停没多久的缘故，平时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酒鬼们今天一个都没出现，找不到他们的话就没办法打听艾比斯今天的藏身处，这倒麻烦了。
抱着他们总会出来的想法，我决定和凯恩在暗巷随意逛逛。
我们两人行走在雨后的街道上，天上的云层还未散尽，凉爽的空气携来阁楼花坛里泥土的清香，这几天心底沉积的阴郁随之消失，更别说我的身旁还跟着重要的人——这个事实让我振奋不已。
“阿尔。”
凯恩叫了我一声，继而犹豫着说，“你之前……虽然我懂你想表达的，但这种说法……”
我侧头看向他，凯恩一头灿烂的金发好似能照亮整个暗巷般随着吹拂而来的凉风轻轻摆动，纤细的发丝为谱，温柔的阳光为符，后者在前者上面随着风向灵活地跳动，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
“我那么说是有些不妥。”
我心虚地承认道。
“不……不管怎么说温莎妮娅才是原设的女主角，你的身份不适合在她面前说那些话。”
凯恩步子放慢，“我不是说男主角一定要喜欢女主角，可是……”
他想说那些权限本该属于温莎妮娅吗？
我随着他一起降下速度，安慰他道：“以温莎妮娅的性格是不会纠结这点的，她不是说过她没兴趣当女主角吗？”
凯恩有几分无奈地说：“阿尔，她比你想象的要更女性化，男女思维有很大差异，无论她在外表现得多么像男生，你也得客观地把她当个女孩子看待才行，有些事情她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其实还是在意的。”
“是吗？温莎妮娅是这样的人设吗？”
我讶异道，“那我该怎么做？唔……更温柔地……”
“我不是让你以后一味迁就或是处处照顾她。”
凯恩停下道，神色似笑似怒，“我的性格与温莎妮娅有相似之处，偶尔能读出她的心情，她刚才有点失落，我知道你没看出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这些权限到底交到何人手里也不是由我决定的。”
我用力将他的手握得紧了几分道，“你对温莎妮娅这么了解，那对我的了解又有多少呢？凯恩，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说起温莎妮娅的性格如此振振有词，我实在抑制不住心头的嫉妒。
凯恩在微怔之后一脸郑重其事地埋头思考起来，我咽了口唾沫紧张等待，到凯恩开口为止我几乎错觉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阿尔你……为人热情，性格乐观，即使嘴上说麻烦却还是会对朋友施以援助，该认真的时候从不掉链子，脑子也不错，能跳出固定的思维想到许多与众不同的点子……和我是完全不同的人，我很羡慕你，也曾想向你学习。”
凯恩一项一项地列举，每说一句我的心脏就被直球击中一次，心跳擂鼓不说，浑身的热血还疯了一样往头上灌，我挂不住脸地制止了他的下文：“停，我有你说的这么厉害吗？”
“嗯，有。”
凯恩的眼睛是一潭沉静幽深的湖泊，毫无自觉地将人吸入其中。
我咒骂一声，去他的理智。
我一把拽过凯恩，叼住他的唇以压制窜上头顶的邪火，谁知无名火反而烧得更旺，让我口干舌燥，喉咙沙哑。
在我和本能欲望厮打成一团时，罪魁祸首脸红如酒，热意爬上他的脸庞盘旋在他的眼角眉间，他羞赧地躲开我直勾勾的视线，舌头打起了结：“还是、到没人的地方再……”
我擦掉他嘴角一抹发亮的痕迹说：“这里没有人。”
凯恩顿了顿，愠怒着推开我：“是你没看见！”
他如一尾滑不留手的鱼挣脱我的钳制朝街角阴影处奔去，我失望一阵后不得不撵脚跟上，在发现角落里刷新出的醉汉后我恍然大悟。
……
艾比斯这次的巢穴位于暗巷地下交易所的白金贵宾区套间，我和凯恩本来是没有资格进去的，凑巧的是我在白金贵宾区附近见到了两个大熟人，其中一位是环游世界的商人鲁道夫，另一位是一名灰发的雀斑少年。
没空考虑这两人是怎么勾搭到一起的，我撞过去拉起鲁道夫的手上下摇晃道：“哟，是鲁道夫大人啊，真是好久不见，哈维还好吗？”
鲁道夫的秃顶程度比起上次似乎有所好转，他慌张地东张西望一番，颤声呵斥道：“我可不认识你说的什么哈维，你认错人了！”
放开腿都打起哆嗦的鲁道夫，我又拉起灰发少年的长袖浮夸地说：“世界真是小，竟然能在这里遇见，尤里伙计，你的兄弟加加里还好吗？”
和加加里只有身高不同的电线杆少年——尤里奸猾地打量了我和凯恩半晌，转过头对鲁道夫说：“他们是我哥哥认识的人。”
搭了尤里和鲁道夫的顺风车，我们成功进入了白金贵宾区，艾比斯的藏身之处是白金贵宾区最大最豪华的那间套房，推开琥珀色的大门我们来到了套房内部，装饰得富丽堂皇的大厅中央建造着一个占地广泛的游泳池，池边停靠了十数台餐车，每一台上都放着烤鸡香槟一类的食物和饮料，远处巨大的落地窗前垂下片片金色的防水纱帘，窗外栽种有各色花卉植株，处处尽显奢华二字。
艾比斯只裹了一件米黄色的浴袍，正百无聊赖地斜倚在躺椅上，他单手捧着一杯色泽鲜艳的葡萄酒，陶醉地嗅闻其中的滋味，听见我们进门的动静也只稍稍移开高脚杯道：“还以为不会和你们见面了呢。”
“你放心，在此之前我们也是这么想的。”
我拉着凯恩走到艾比斯身边的一张躺椅上不客气地靠坐下来，眼尾不经意扫向那团潜在池中长了八只触手的庞然大物。
艾比斯低头抿了口酒液，薄唇因染上殷红变得鲜活：“玛姬生性害羞，不能出来见客，望二位谅解。”
太好了，我并不想见。
艾比斯眯起眼睛在我和凯恩间看来看去，意味深长地感叹道：“嗯？二位的关系真是发展到不得了的地步了啊。”
我凝着脸道：“少说废话，我们可没闲工夫陪你扯题外话。”
“好吧，你们这次想知道些什么？”
艾比斯用他修长的手掌转动着酒杯，一边发出询问。
凯恩简洁地概括了一遍失明少女的事和佣兵工会的高额委托。
艾比斯露出饶有兴味的微笑：“明人不说暗话，你们先出价吧。”
凯恩皱眉：“你就不问我们想问什么？”
“她的真实身份，她所有怪异行为的理由，她那些梦话的含义，她身边未知生物的真面目。”
艾比斯的小指轻敲着杯缘。
说得分毫不差，我和凯恩一时无言以对。
“你们若是对价格感到为难我也不是不能给些优惠，但这四个情报里你们只能挑一样购买。”
艾比斯耸耸肩说。
由于不想重蹈覆辙，我特意警告他：“一个就一个，不过话说在前头，如果又是像上回那样让我们长途跋涉满城跑腿的话就免了。”
“您尽可放心，满足客人所有的愿望是我毕生的追求。”
艾比斯揶揄道。
我丝毫不认为艾比斯说的是真心话，除了情报之外这个人很少说真话。
“你要给我们什么优惠？”
凯恩问。
艾比斯放下酒杯，遥遥一指池中章鱼：“你们可以问问玛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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