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换季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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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运气好，变性药水对我的用只持续到第二天中午，当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恢复正常时几乎喜极而泣，泣完突然想起昨晚倒床就睡连澡都忘了洗，心里又凭空生出点遗憾来。
我还没见过异性的果体呢，同性也没。
我保证这只是出于对人类生理的兴趣使然，人体多么奥妙啊，人体的美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之一，非其他生物可以比拟……
就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引导者不冷不热地提醒我低级真实度下的果体毫无撸点，残忍地将我从桃色的想象中拉了出来。
变回原来的性别后我的头发还保持着变性时的长度，温莎妮娅告诉我拟真3d以下的真实度暂时只能到理发店剪发，原因是除了拟真3d外其他真实度的勇者身体毛发都处于停止生长的状态，靠自己是剪不掉的，是故我不得不到市中心走一趟。
（照这么说，到了拟真3d后是不是就开始存在生老病死了？）
走出旅馆后我如此询问引导者。
如若属实，停留在那之前的真实度岂不是更好。
而引导者否定了我的猜测：“直到打倒最终的boss魔王为止勇者们都不存在真正的死亡，自然也不会老去，勇者大人们将持续保持年轻力壮的体格，至于打倒魔王后会发生什么……造物主大人并没有告诉我们。”
——打倒魔王，游戏结束，勇者的义务完成，接下来要么是和另一半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要么是回到了他本来的世界。这是我的理解。
目前不用打倒魔王我一样能和另一半过上幸福的生活（如果我能找到的话），本来的世界是什么样我不知道，未知的目标更不值得我为之奋斗，综上所述，我没必要和未曾谋面的魔王仁兄过不去。
兜了一圈还是证明出了同样的结论嘛。我耸耸肩。
“那是诡辩，不是证明，勇者大人。”
引导者语气不变，指出我的错误。
面对我的“废柴宣言”，引导者俨然已变成处变不惊的老油条。
我撇撇嘴，一脚踏入理发店的门槛。
市中心的理发店里几乎都是女性顾客，我一个长发飘飘的男战士大刺刺走进去一下子就吸引了店内所有人的目光，毫无防备地成为视线焦点害我浑身不自在起来。
我应店员要求坐在其中一把理发椅上，一名留络腮胡的理发师走近向我介绍了店里的三种价位，分别是50铜币、1银币和5银币，问我要选哪一种。我万万没想到理个头都要分三六九等，选50铜币我怕他给我剃秃了，5银币又太敲诈人，没见过做个发型比买红蓝药都贵的，几番思索我选择了1银币的价位。
理发师技术不错，新发型比以往的还要时髦，没了那头累赘的长发我的脑袋轻了不少，我在店门外伸了个懒腰，产生了连呼吸都比昨日通畅的错觉。
对比早早解脱的我，旅馆里其他人的经历颇为迥异。迪特的变性时间持续了四天，这四天里他只有第一天去广场喂了鸽子，之后都老实留在旅馆中打杂，原因是鸽子们把他当成了陌生人，不愿落地亲近他，伤了迪特脆弱的自尊心。凯恩和温莎妮娅的变性时间皆持续了一个星期，期间这两人都有去浴室洗过澡，也不知他们心里当时是个什么滋味。
变成男性的温莎妮娅到处沾花惹草，不是去佣兵工会找弗莱德三人拼酒，就是到赌场跟乔伊疯狂侃大山，她还如愿以偿进了回妓院，回来时光定情信物就收到了五个，让我叹为观止。
和温莎妮娅的游戏人生不同，凯恩每天仍然处于厨房卧室两点一线的劳碌模式，尽最大可能地减少了他出现在生人面前的时间，诡异的是我每次去找他说话他都一副想躲起来的样子，我不由得多虑地担心起他的情感问题，这种珍禽异兽般的害羞性格万一哪天喜欢上什么人，肯定是不敢表白默默站在人家身后当备胎的命。
转眼步入藤月，我穿着身上这套战士服稍微走动下都能出一身薄汗，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游戏里连装备都是需要换季的。
月初土豪金们如期而至，短短一个月我从5级升到20级，从只能接一级委托到能和土豪金们随意pk，可见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日出西方，母猪会上树，阿尔西斯也会有勤奋的时候。
在跨月前一天我提前备好了足量清疲剂，土豪金日当天我们四人都赚了不少，我收获了1金币80银币20铜币，比一个月能领到的工资都多，算了算两月来的收入和支出，总积蓄差不多快有40金了。
我的手头抓不住钱，钱一多就会产生用掉的冲动，眼看天气越来越热，旅馆里的员工和客人除了我和凯恩都换上了清凉的装备，我便犹豫着是不是该跟上群众的脚步购入一件新的战士服，这一犹豫就犹豫了将近一周，外面仍旧骄阳似火，我更加缺乏一个出门的动力或借口。
又过了几天，连每天投宿的客人们都换上清凉的短袖了，全世界仿佛只有我跟长袍加身的凯恩活在春天，奇怪的是从没见过凯恩出汗，某日我终于忍不住问他难道不热吗，凯恩默默拉开长袍给我展示了长袍内衬里镶嵌的那些五颜六色的魔法宝石，伸手垫一垫每个重量都不轻——怪不得凯恩每次栽我身上我都觉得他很重，原来重的不是他本身。
凯恩的法师袍是他在别的城市定做的，冬暖夏凉，提高施法效率，穿着长袍的本人感受不到魔法宝石的重量，堪称功能齐全，百利无一弊。当然，价格也十分不美丽。
——合着全旅馆只有我一个人每天热得苦哈哈，我却还视凯恩为同病相怜的小伙伴，我是不是傻。
在连续三天都从睡梦中热醒后，我实在说服不了自己继续穿这身能孵小鸡的战士服了，第四天一早我起床垫了个面包，没有吃早饭就走出了旅馆，太阳还有一半缩在云里，这种天气很适合出行。
溜达到市中心的装备店，物品列表有所更新，更新的装备只是在原有名称后加了个“夏季版”，属性根本没有任何变化，价格却还贵一点，以我的智商是参不透这其中玄机的。
从装备店走出来时偶然听到隔壁武器店门口的几个勇者在议论新出武器的属性，我的榆木脑子顿时开窍，上个月灵光一闪曾想偷偷给凯恩买一根法杖为他帮我画地图的回礼，发生了一串事情后却给忘了，还好又想了起来。
我叫出引导者，问他怎么送人礼物。
“勇者大人，您还没有开启凯恩的亲密度，所以您无法送他礼物。”
（亲密度没开就不能送礼物吗？那当做工勤奋奖呢？）
记得经营系统里可以设置这个奖项。
“如果您是指这个的话，可以。凯恩已达到工勤奋奖的标准，您确实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给予他奖励。”
能送就好。我点了点手中剩余的金额走进隔壁的武器店，浏览一遍后大致记下每件新品的价格，想到给朋友挑选礼物需要慎重考量，秉承着货比三家的原则我又揣着钱去了暗巷的里之武器店。
里之武器店的武器甩城里那些烂大街的货色好几个档次，相对的价格亦能吓得孕妇流产，我打算以普通武器的价格为参考蓝本，理性购物。
上次造访里之武器店都是好多天前的事了，我在暗巷里没头苍蝇似的乱晃，差点迷路，找到石门后还是依靠引导者的提示才敲对了两次暗号。再次进入那间圆拱形的房间，加加里半躺在他铺了厚厚一层绒毯的石椅里睡眼朦胧地打量着我。
“欢迎来到里之武器，加加里……为您服务……”他单手揉着眼睛语带困乏，打了个呵欠说，“还这么早，我以为没人会来呢。”
“我想买一根法杖，30金币左右的。”
我开门见山地说。
加加里捂住半边脸用另一只眼睛鬼森森地看着我老长一会儿，才从他的衣兜里捏出一张黑色的卡片飞给我：“舔一下卡片中心，上面的魔法阵会自动记录您的资料。会员卡一旦生成无法更改，请小心保管不要丢失，丢失后可办不了第二张。”
我接住卡片端详一番，两面都是没有杂质的黑色。考虑到加加里查阅卡中信息的方式，可能这张卡片本身就是一个存储信息的单位集合体，唾液是读取其中信息的媒介。
我按加加里说的随便找了一面在中心部位舔了一下，味蕾上没有捕捉到任何味道，舔过的地方发出莹白微光，唾沫的水分渗入了卡片内部。
加加里朝我勾勾手指，示意我把卡片交给他，接过卡片后加加里舔了一下卡片的另一面（还好不是同一面），抬头看了我一眼道：“契约完成。”
随后把卡片交还给我。
只要别让我再舔第二次，加加里舔多少次都无所谓。
我收好卡片，加加里从椅子里跳下来打了个响指，屋内那张长方形的石桌应声翻了个转儿，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几十根形态各异的法杖，看得我目瞪口呆。
“都是20金以上40金以下的极品，选吧。”
加加里比了个手势道。
一眼望去每根法杖的外形都很华美，分不出哪根最好。别说是魔法师的武器，我连自己的职业都是个外行，每次换武器从不看介绍，直接购买属性加得最多的那件，现在加加里让我亲自挑选……真是难以抉择。倒不如请他推荐一二，哪怕这奸商会痛宰我一顿，里面多少也有几句实话吧。
这么想着我便问：“有推荐的吗？”
加加里神秘一笑，客气地回绝：“买武器讲究缘分，不能强求。”
我心一横，指着中央唯一一根会发光的法杖说：“那就这根，多少钱？”
加加里微张着嘴一脸震撼，大概是没见过我这种把极品法杖当白菜拣的勇者。
“怎么卖？”
我又问了一次。
加加里噗地一声笑出来，挥了挥他的长袖子道：“您眼光不错，‘白翼’的品相在展示出的这些法杖里是最好的，制材料是天使羽毛和世界树枝，能最大程度减少咏唱时间，还有一定几率减少施法蓝耗，对施展光属性魔法有加成，可升级。最重要的是……它和‘伊尔塔之光’出自同一武器制师之手，您是想买给那位凯恩先生吗？那不会有比这根更好的选择了，38金币不还价。”
听清价格的我一口血涌到喉头，他该不会学了读心术和透视术吧？
“能赊账吗？”
我黑着脸问。
“本店暂不提供这样的服务。”
加加里笑得老奸巨猾，“客人要是囊中羞涩也可改天再来，或再看看其他法杖合不合心意。”
在“白翼”的对比下其他法杖已黯然失色，哪怕加加里正是为了坑我的钱才编出最后那段话，我还是可耻地动了心，有种非它不可的感觉。
“你等我十分钟。”
我留下这句话，愤然走出里之武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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