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门挑衅
“太子殿下！打人太累了，快回来听花千骨啊！”
白清嘉顾不上金来他们诧异的目光，对着疯太子大喊。
疯太子刚刚抬起，要给嵌入墙体的大夫补刀的脚，缓缓收回。
他那宛如恶鬼般暴戾的模样，好像也在这个瞬间压制住了一点。
不过，他没乖乖听话，而是站在原地一瞬不瞬盯着白清嘉。
在场的人，没一人再敢有任何动作。
大夏第一高手的全力出击，在场不论谁对上，都必死无疑。
此刻谁没被他注意到，谁就有活下去的资格。
倒是青年大夫，还壮着胆子，稍稍偏头打量起白清嘉来。
白清嘉也被疯太子盯得心虚到不行，最重要的是，她现在完全没听到面前人的心声。
她甚至猜不出疯太子是想继续听故事，还是想过来砍碎自己。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不知多久。
就在她紧张到理智濒临崩溃，想要不干脆和疯太子同归于尽的时候，那个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却宛如天籁的心声响起：
【花千骨，想听。】
白清嘉狠狠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全身肌肉紧绷到酸痛，额头上的冷汗也已经流到了眉毛。
这位祖宗要是再没半点反应，她真的要崩溃了！
好在有了反馈，白清嘉心里有多了点底气。
她尽力露出自己最温柔和善的笑容，夹出最柔美的声音，僵笑着说：
“殿下过来坐着，我们继续听花千骨，好不好？”
疯太子迟疑了一秒后，点了下头。
然后迈开步子走到她身边，任由她摆弄自己重新坐好。
青年大夫、老头大夫和金来，都瞪大了眼。
跟见鬼了似的。
青年大夫眼中，更是闪过浓重的猜疑。
白清嘉正在全身心投入到稳定疯太子的事业中，顾不上其他，只温柔地说：
“花千骨的故事，殿下愿意和旁人一起听吗？”
刚刚提起大夫，这位就暴走，搞得她都不敢乱说话了。
疯太子这会儿倒是聪明点，淡漠的目光顺着白清嘉的视线留意到身后几人，停顿几秒后又转回到白清嘉身上。
然后，脑袋点出了微不可查的弧度。
白清嘉长长松了口气，笑着说：
“殿下可真是大度的男子汉呢！和朋友一起分享的故事，才是最精彩的！”
她也不知道疯太子的喜好，不过太子今天早上，确实因为被夸了一下，就高兴到抽象起来了。
这边的疯太子，听到她的夸奖后，从表面上看倒是没有什么区别。
内心，只比以前多说了一个字：
【朋友。好。】
白清嘉敛眸，藏起眼底的全部心思。
再抬头时，漆黑明亮的眼中，只闪烁着单纯温柔的色泽，缓缓开口：
“刚刚我们讲到花千骨进了长留门内，成了普通弟子，认识了师兄落十一。落十一带着她到了三生池旁，指着那三个不规则的池子道：‘这个是三殿的圣水。你分别在里面洗一下身子，去一下凡胎带的污秽和瘴气。贪婪殿的水洗贪婪，殿的水去欲，绝情殿的水绝痴。洗过大脑会清明许多，这是正式成为长留门人的重要仪式和浴洗礼。’花千骨虽在疑惑，但还是依着落十一的指示照做了。落十一避嫌离开前，叮嘱她：‘可能会不同差别的有点疼痛，如果哪一池的水实在受不住，就别勉强自己非洗不可没多大关系。’花千骨似懂非懂，下水前还带上了糖宝……”
白清嘉边讲，边看旁边两个大夫的状况。
青年大夫此刻紧蹙眉头盯着她，目光与疯太子发疯时没太明显的差别。
老头大夫这会儿正奋力把自己从墙上扣下来，嘴角还挂着殷红的血迹，看起来受伤不轻。
金来则一副看神仙般的模样望着她，让白清嘉莫名其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次她讲到花千骨下了三生池，没有任何不适后，就中断了故事。
“太子殿下，妾身讲故事太久，有点口渴了，先停下喝口水好吗？”
她选择先从这个不痛不痒的话题引入，防止疯太子听到什么奇怪的关键词暴走。
疯太子漆黑的眼睛盯了她两秒后，小小的点了下头。
旁边三人，又是一副见鬼的样子。
好像昨晚太子身边那些人，也是这样吧？
白清嘉装模作样地给自己面前的杯子里添水，同时观察着疯太子的神情。
看他这会儿没太激烈的情绪波动，才状似随意地说：
“殿下，要尝尝妾身泡的茶水吗？”
疯太子这次没点头，内心还有点不耐：
【听故事。讲故事。】
白清嘉浅笑着伸手，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将手中如雪的白色帕子递到疯太子脸侧。
见他没有什么抵触后，才装作擦东西的模样，一点点移动到他口鼻处。
最后——
“快！捂住！”
老头大夫隔着老远就在大叫。
青年大夫也顾不上男女之嫌，冲上来和白清嘉一起把那块厚实的白色帕子捂紧。
疯太子的心声都没来得及响起，就彻底晕了过去。
那个黑色阴沉的高大身影倒下的瞬间，整个毓庆殿里所有人都脱力般瘫倒在地，长长舒了口气。
此起彼伏的叹气声，挨个响起。
在场人中，只有青年大夫还算镇定，首先上前将疯太子扶起，挪动到床榻上。
挪动时，还不忘叮嘱老年大夫：
“王大夫，看看这种奇药还剩多少。银针备好，准备一会儿给殿下施针。”
全程，都好像白清嘉已经不存在了似的。
只有小金来，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碍手碍脚，就干脆凑到了白清嘉身边，贼笑着说：
“娘娘好厉害！不愧是女中豪杰！咱们太子殿下娶娘娘，可是真娶对了呢！”
白清嘉：“……”
这小太监，业务水平一般，马屁水平也很一般啊……
她瞥了眼床榻边忙前忙后的两个大夫，小声问：
“以往太子殿下发失魂症，他们两个都是用这种法子稳住殿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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