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杯往外走。
体育馆外的狭小走道有直饮水，她穿过喧闹的人群一路走去，有些心不在焉。
导致刚出体育馆就砰地撞上了某一个人的后背。
男生，很高，后背结实。
“不好意思……”她捂着鼻子瓮瓮地说，刚想侧身绕过去，那个人刚好回过头来。
天然卷，硬朗眉目，鼻梁高挺，还算相熟的一张脸。
乔迦茵抬起另一只手打个招呼：“廖明。你干嘛站在门口不动？”
兴许是汗蒸的，男生小麦色的肌肤泛着隐约的红。
廖明挠了一下头发，说：“抱歉，没注意……我躲老师呢，借着倒水，出来回下消息。”男体育老师和那一帮子男生都在后面露天篮球场。
“能有什么消息这么急。”乔迦茵忽然眨了下眼睛，促狭的笑意一闪而逝，“女生的消息？”
“什么……咳咳咳！”莫名其妙地呛了起来，“不是……是……”
“是什么啊？”乔迦茵从他身边绕过去，拧开水龙头灌水，好整以暇地侧过头回望。
“是……”声音越来越小，“你不是在课本剧群里发了消息吗，我听他们在说，就过来看一下。”
乔迦茵愣了一下没说话，一时只剩下水流的汩汩声响，快要满溢出来的时候，她猛然旋紧。
“哦，我是让大家体育课后开个会而已，你就算没看到，我也会来喊人的。”她说，“而且你来不来无所谓。”
“为什么？”
“因为我是开会训话的，教育一下几个不配合的。”乔迦茵说，“你嘛，你没有这个必要了。”
“哦……”廖明花了一点时间理解，“你是说我比较听话？”
“……差不多是。”
廖明皱着眉思考一会儿，说：“我还是来一下吧。”
“来来来，都可以来。”乔迦茵仰头喝水。
打了半节课的球，渴得厉害，她灌得很猛，细长白皙的脖颈有明显吞咽的动作，未来得及咽下的水溢出一两滴，淌到下巴，她用手指抹掉了，又微弯下腰，洗了一会儿手。
全都是极其寻常普通的动作，落在廖明眼里不知怎么让他面红耳赤起来，几乎是狼狈地转开了视线。
“我先走了。”人高马大的男生突兀地冒出一句，立刻要从她身后离开。
“哎，你等等。”乔迦茵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小臂，他衬衫挽到半袖，这一块肌肤裸露在外，被阳光晒得发烫。
这处过道本就狭窄，她这么一拽，两人之间距离近得可怕，可乔迦茵像是浑然不觉似的，仰起脸，目光清凌凌看着他，“上周给你排的戏你还记得吧？台词全都给你顺过一遍，别过了一个月考就忘光了。”
“没有，怎么可能。你不信考我几句。”廖明说。
乔迦茵看了他一会儿，轻微地笑了一下，放开手。
“下次再说，给你点机会复习。”
廖明离开的步伐极快，像是要宣泄某种毫无来由的怒气一样，乔迦茵继续洗手，低着头，表情模糊难辨。
两人看不见的暗处，体育馆门口内侧，有学生在窃窃私语。
“佳萱你说得没错啊，他们两个真有一腿。”
“——我早说了，乔迦茵就是这种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