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8. 他只是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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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翊宠溺一笑，说：“这匹马刚烈，不适合姿儿，我来为你挑选一匹。”
杜礼临的表情非常到位，根本不像演出来的。
他拉着姜寻姿在马厩外走，目光落在一匹棕马身上，说：“我见这马便是不错，姿儿，你乃女子，我本不想你骑马的，但耐不住你欢喜，所以便选一匹性子好一些的。”
姜寻姿往他身上靠了靠，一股清香钻进祁翊鼻尖，萦绕着挥之不去。
“三爷说得是，姿儿听三爷的便是。”
祁翊正待要指挥人去牵马，便见一人站起身来。他早就待在了马厩里，只是先前被围栏遮挡，祁翊和姜寻姿都没有看见他。
他穿着一袭蓝衫，容貌俊郎，温润儒雅，不是楚耘恪又是谁。
在见到楚耘恪的一瞬，姜寻姿脸上分明有惊诧之色，但若细看，又会发现她一切如常，让人觉得那一瞬的惊诧不过是错觉。
但祁翊还是捕捉到了姜寻姿的异样，便问：“姿儿这是认识楚大人？”
姜寻姿掩嘴一笑，嗔怪道：“三爷真是会说笑，我与这位大人从未相见，方才只是惊讶于他突然从马厩中站起来，在此之前，你我竟未有所察觉。三爷，妾身是否失了态？”
祁翊笑道：“原是如此，不妨事，我当以为是姿儿故人。楚大人，不知你躲在这马厩作甚？”
最后一句话，祁翊是对楚耘恪说的。
楚耘恪忙从马厩里绕出来，然后对祁翊行了一礼，解释道：“回三皇子殿下，微臣在选马。”
“哦？”祁翊语气上挑，“楚大人选中的，莫非就是这匹棕马？”
楚耘恪有些难为情地答道：“微臣一介书生，不善骑射，听说这匹马是全场最为温顺的，便来寻它了。”
祁翊看了一眼姜寻姿，说道：“姿儿，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马已经被楚大人看中，我再为你重寻一匹罢！”
姜寻姿也是个懂事的主，应了下来。
楚耘恪见状，便道：“君子也有成人之美，微臣愿让出此马。”
祁翊看了一眼姜寻姿，又将目光落在楚耘恪身上，嘴角轻轻上扬，说：“那本皇子便不推辞了，多谢楚大人割爱。”
……
“卡！”邱召麟喊道，“很好，来，换场景。”
云月有与祁翊同骑一匹马的戏份，祁翊不放心她一个人，非要带她先练练手。
这个镜头很短，但却需要两个人货真价实地同乘一匹马，并且表现出恩爱的状态。
这个状态两个人都拿捏自如，仿佛真的是戏中人物走出来了一般。
很快，云月的戏份便告一段落，她的下一场戏是冲出去救祁翊，然后被刺客掳走，在这之前，她可以休息一会儿。
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朝裴现走去，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只为更早地与他说上一句话。那一刻，大抵早就忘记想要躲着他的心思了。
裴现站在原地看她走过来，嘴角挂着笑意。
有那么一瞬间，云月觉得自己像一只飞蛾，不顾一切地扑向她的火种，也不管能不能活着回来，但她就是想扑过去，不计后果地扑过去。
她这才发现，不管自己之前如何告诫自己停止对他的感情，但只要他一出现，先前的告诫便成了幻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力量便恐惧于此，让她根本无力自救。
“哥，你怎么来了？”尚未靠近，云月便已经问出了口。
裴现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一个朋友想开店，让我过来帮他看看。怎么样？累不累？”
说话间，云月已经走到了他身边，仰头看着他，眼底满是欢喜。
“不累，我很喜欢现在的状态。”
裴现像往常那样揉了揉她的头，说：“那就好。我顺路过来看看你，你又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有好好吃的，但就是没怎么长肉，是不是有些凡尔赛？”
裴现一笑，说：“晚上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跟你朋友一起么？”云月问。
裴现摇头，“他应该没空，就我和你。”
听到这个答案，云月心中一喜，但她很会掩藏自己的心思，只是很平静地说：“好啊，不过我这边结束应该会比较晚，你得等我。”
“嗯。”
“你会在泱城待多久啊？”云月又问。
“大概会有好几天吧。”
“那你的朋友开的什么店？不会也是咖啡店吧？”
裴现只想着说朋友开店，但是并未想过具体开什么店，如今云月这么一问，他便顺着她的话说道：“是啊，咖啡店。”
“那开在哪里的？”云月追问。
“中洺路。”
“那离这里很近诶！我们剧组经常点咖啡喝的，到时候可以点你朋友家的。”
“好啊，我告诉他，让他给你们打折。”
裴现依旧很淡定从容，面不改色地与云月说着并不存在的朋友那并不存在的咖啡店。
这时，郑乔静走了过来，在看到裴现后，不无惊讶地上下打量了他许久，丝毫不掩饰。即便裴现只穿着简单的t恤，也难以掩饰他的身材与容貌。
云月用手肘碰了碰郑乔静，后者回过神来，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哇塞，月姐，这就是你哥哥啊？简直比视频里还好看，好帅啊！”
云月向裴现解释道：“她叫郑乔静，是郑老师的妹妹。”
郑乔静似乎这时候才想起做自我介绍，她伸出手，说：“裴大哥，你好，我叫郑乔静，是你室友的妹妹。”
郑乔静一点都不怕生，大大方方地将自己介绍给裴现。
“你好。”裴现伸出手，与她轻轻握了握，便收了回来。
郑乔静滔滔不绝地说：“我哥打电话的时候老是说起你呢，一说起你，他就赞不绝口。裴大哥，你上次暴揍那个贱人的视频真的帅炸了，我要是在现场，非得给你鼓掌不可！月姐，我还真是羡慕你有这样一个哥哥，不像我哥，就只知道欺负我。”
郑乔静一向话多，这与她哥哥的性子截然不同。
云月笑道：“郑老师人很好啊，很有爱心。不是马上有你的镜头了吗？你过来干什么？”
云月深怕郑乔静继续说下去，便收不住话头，于是赶忙转移了话题。
郑乔静这才一拍脑门儿，说：“哎呀，瞧我这脑子，看见裴大哥就把正事儿忘了。对了月姐，我刚刚在那边听说，待会儿要掳走你的那个演员摔了一跤，把手摔折了，我就想着过来给你说一声。”
云月有些惊讶，“那人没事吧？”
“人倒是没事，就是这会儿已经送去了医院。导演他们正在头疼找谁来接替他呢！这要是找不到，待会儿的戏都没法拍了。”
“找一个人顶上去，应该不难吧？”云月道。
“哎，”郑乔静叹息一声，压低了声音说：“你我是这么觉得，但邱老虎不这么觉得，他有多挑剔，你又不是不知道。”
云月挑眉，耸了耸肩，两个人心照不宣地不再说了。
找不到演员的话，云月一会儿的戏份就没办法拍，但也不可能因为这么小一个片段，就推迟拍摄工作。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暂缓这场戏的拍摄，先拍其他的。
云月正想着今天或许可以下个早班，与裴现一起出去吃饭，但这种想法还没成型，她就看见选角导演贼兮兮地朝她走过来。
选角导演在几米开外朝着云月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云月便大步走过去，郑乔静也与裴现告别去做准备了。
趁着落单的机会，裴现拿出手机，给柳傅江发了一条消息：【找人去中洺路开一间咖啡店，如果小月问起，就说老板是我朋友。】
不一会儿，柳傅江回道：【好的，先生。】
又过了一会儿，柳傅江又发来一条消息：【先生，虽然我不应该多嘴，但我还是想说，一直瞒着不是办法。】
裴现自然明白柳傅江的意思，但他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一开始没说，现在想说，已经错失了最佳的机会。
他总觉得应该再找个更好的时机，告诉她关于他以及裴家的一切，但绝对不是现在。
他所选定的时间，是在《圣京录》播出之后，到时候她会用她的实力来证明她自己，而不是被外界甚至是她自己猜测是因为资本的选择。
裴现当然可以成为她背后的资本，但比起这样，他更想给她自己闯荡成长的机会，而不是什么都为她安排好。
她应是凤凰于天盘桓，而非金丝雀空守笼中。
【我自有安排。】裴现给柳傅江发送了这么一条消息过去，便收起了手机，因为他看见云月朝他走了过来。
云月的表情很怪异，似乎有些犹豫不决。
“怎么了？”裴现问。
云月低头把玩着衣裳宽大的袖子，扭扭捏捏地说：“哥，可能需要你帮一个忙，他们让我来问问你。”
“这可不像你的性格，有什么你就直说。”
“我先问你一个问题，你会骑马么？”云月总觉得裴现是万能的，骑马这么简单的事，应该难不住他。
果不其然，裴现颔首，“会，怎么了？”
“刚刚乔乔不是说有位演员摔伤了么？现在剧组还没有找到合适的顶替人选，所以他们让我来问问你……”
“好。”
不等云月说完，裴现便十分坚定地应了下来。
云月一惊，不可置信地看向裴现，问：“你不是不喜欢抛头露面吗？你不用勉强的，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去跟他们说。”
“你很想我拒绝你？”裴现似笑非笑地问道。
“肯定不是啊！”云月道，事实上，她之所以扭扭捏捏，就是害怕他会拒绝，“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是个刺客，蒙着脸的，你的朋友什么的，应该认不出你来。”
裴现笑了笑，说：“我没关系，正好也可以体验一下。”
云月瞬间便高兴了起来，朝不远处的选角导演比了个ok的手势。
见她这么开心，裴现便也觉得开心。刚刚郑乔静说什么来着，刺客要把小月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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