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

女孩飞快地操纵着轮椅靠近，显然是早早的就在等候了。

哪怕已经有人通报，但一时间亲眼看见到失而复得的大家长后，还是让她忍不住声音发颤。

这一次，蝙蝠侠终于没有吝啬自己的情感表达。

他先是解下了身后已经彻底湿透又脏兮兮的黑披风，然后才迎上前去，微微弯下腰来给了对方一个安抚性地拥抱。

“是我，我回来了……”

落后一步在阴影里注视着这一幕的超人，突然间心底一松。

就像是恍然意识到，面前这位黑暗骑士无论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他心底始终会留有一处最柔软的地方，给自己的家人。

……既然有了软肋、就仍然有底线，而有了底线就不会走向彻底失控的深渊。

正当超人才刚刚带点宽心地松口气时。

他就眼尖地注意到，原本眼圈发红、正把自己深深埋在蝙蝠侠脖颈间的神谕，突然间眼神一变。

很快，芭芭拉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甚至还微微动了动鼻子，像是在反复确认自己闻到了点什么。

下一秒，她就抽身挣脱开黑暗骑士怀抱。

“你……你把那个用在自己身上了？！”女孩的声音里是又惊又怒。

【姜汁汽水……不是说好下一步剧情里留给我喝的吗？！】

蝙蝠侠神情微微有些躲闪，以至于下意识抿了抿嘴唇。

【当时情况紧急，不然对这个异世界的氪星人解释不清楚我身上伪造的伤口……】

【但这个不是会影响到最后选择吗？】

【把我替换上去效果也是一样的……总之，回头去提醒一下那家伙就行。】

【……】

两个人飞快的在意识海里交流着，神谕显得有些不满蝙蝠侠又悄悄把剧情都揽在自己身上，但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达成了一致。

……喝都喝完了，还能扣他嗓子眼不成？

但从表面上看，蝙蝠侠则完全是一副不否认、又不解释的固执沉默，以至于所有的质疑全都石沉大海，杳无音信。

“……”

超人一瞬间有些紧张起来，蓝眼睛飞快地瞅瞅左边，又看看右边。一时间陷入眼前即将发生争执、但丝毫不知道该帮谁的无助。

但下一秒，他却突然间意识到。

——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似乎是为了躲避开自己、甚至可以说是为了重新能和自己对峙，才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服用单听神谕的语气就知道，绝对不会是善茬的药物。

所以，自己才是那个始作俑者。

“……”

超人一瞬间僵硬在原地，就像是迎头被人泼了盆冷水。

在同一时间，红发女孩深呼吸一口气后闭了闭眼。

但等再次睁开时。

那双绿眼睛里已经是古井不波，飞快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没有再继续追问，又像是已经心知肚明的意识到，再怎么纠缠下去也不会被回答。

“我们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先前部署在东海岸的……”

神谕就已经面无表情的开口，精准、清晰，毫无波动，就仿佛先前那个黑暗骑士一瞬间红了眼圈的人并不是自己。

“等等！”

但她才刚刚开口，黑暗骑士已经飞快地打断了她的话。

双拳在黑袍下紧握，心头一片苦涩、隐隐有些动摇甚至是怀疑起自己来的超人，闻言缓缓抬起头。

他猜测，面前两人应该是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利用唇语或手势快速进行了一场无声的对话。

很快，芭芭拉像是刚注意到蝙蝠侠身后还跟了一个人一样的，缓缓把视线移到了自己的脸上。

“……b，你这是在干什么？”

她的声音里仍然有些冷意，看着那明显不像是反抗军成员打扮的造型，又看着蝙蝠侠这会正转身闭紧门窗，再严严实实拉上帘子的动作。

“？”

女孩那双漂亮的绿眼睛里，缓缓多了几分不解的茫然。

等确认门窗都已经锁死后，蝙蝠侠才重新转过身，站立在了神谕的右手侧身旁。

下一秒，他就抬眸异常简洁地吩咐：“把帽子摘了。”

“……”

坐在轮椅上的芭芭拉，看起来愈发不明白眼前这一幕是在干什么。

超人深呼吸一口气，异常艰难的把自己从愧疚和自我怀疑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超级听力成功捕捉到了神谕平稳的心率，以及一旁表面上无动于衷，但似乎微微加速了那么一点的蝙蝠侠。

——好吧，说真的，其实在场三位里他才是心跳速度最快的那个。

下一秒，只见那个一路上一直把自己遮掩得严丝合缝的男人，再一次缓缓吐出一口气。

——黑色衣帽下，一张属于人间之神的脸庞缓缓展露了出来。

“你好，神谕……”

超人尽自己最大努力，露出了一个足够和煦又安抚人心的温柔笑容，甚至是两只手取下兜帽后，就一直保持着悬举在半空中、掌心微微朝向对方以示无害。

没想到下一秒。

“what——！！！”

那个红色长发的女孩，在第一瞬间，就已经瞪大了眼睛。

但比起害怕或恐惧之类的情绪，那双眼眸里分明燃起的是仇恨的火焰！而从拔出武器、拉栓到枪口对准，这一连串动作流畅利落得仿佛曾经演练过千万次。

下一秒，她就已经毫不犹豫要扣下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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