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二鸟 可都不是傻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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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昙并不在意他看自己的眼神，只认真答他道：“豫王此人乖僻偏执、荒淫无道、暴戾残虐。”
殷寒雨气笑了，“你既然知道豫王是什么样的人，还想出这样的招数？你这不是……不是活脱脱的羊入虎口吗？你身边那两个仆从呢？他们也敢让你去胡闹？”
谢无昙给了他一个闭嘴的眼神，“殷寒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的身份？此事没有问你意见，只需按本尊说的去做便是，其余的，是你该操心的吗？”
殷寒雨在那轻飘飘的神色中读出了杀意，他确是怜香惜玉之人，可他更是胆小怕死之人。于是，忙腆了个笑脸，开口道：“知道了，姐姐，这事儿我保证完成。”
谢无昙满意一笑，从袖中摸出一颗丹药来，“这是十天的解药，赏你的。”
殷寒雨高兴的接过，立马化身为一只忠心耿耿的看门狗。
花了半日与谢无昙将计策的细节商议了一番，殷寒雨回到住处已过午，刚推开院门，一柄明晃晃的剑便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执剑人站在他身后，他不消看，就猜到是谁。于是翻了个白眼，将脖子往剑刃上靠了靠，“来来来，杀一个给我看看。”
他这不要脸不要命的样子，气得许清姿牙齿咬得咯咯响，可手中的剑硬是没砍得下去。
“殷寒雨，你为何陷害我？”
殷寒雨自然知她所言何事，不禁好笑，“什么陷害你？你那仙使之职本来就名不正言不顺。多少人因为你，怨恨上大长老，你心里就没点数吗？好了好了，别在这儿颐指气使了，找我做什么？”
许清姿看他小人得志的模样，已经在心里将其鞭尸百次了。她是极有耐心之人，她能忍。有朝一日待她继任圣女，她定要将殷寒雨千刀万剐。
“大长老有请。”许清姿收了剑，冷冷地道。
今晨，大长老从圣女殿回来后，就是一副要吃人的模样，提到殷寒雨时，一口一个小兔崽子，一口一个要将其除之而后快。可许清姿早知大长老对殷寒雨已到了纵容的地步，哪里会真对其做什么。
诚然，许清姿是了解大长老的。殷寒雨被带到长老殿时，原本气得跳脚的大长老，在他三言两语之下，仿佛连灵魂也得以平复了。若非碍于许清姿在场，怕是要拉着他的手嘘寒问暖了。
对于这个选房姨妈，殷寒雨有的是办法对付。女人嘛，无论老少，还不是他手到擒来的，嗯……当然除了那位假圣女。
见大长老没再责难自己，殷寒雨适时道：“大长老，我这里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可以一举将圣女与豫王一同除掉。便是因为有此一计，我才救下圣女。”
大长老脸上皱纹一展，声音都变了调子，“哦？说来本尊听听？”
对于大长老来说，圣女需除，但豫王却是真正的仇人。
殷寒雨看了眼许清姿，“还请摒退无关之人。”
许清姿差点气吐血，大长老却递来一个眼神，示意她退下。她……能忍。
人出了殿门后，殷寒雨才开口道来：“姨妈，你可记得豫王曾在祭拜太阴庙时说过，要将太阴娘娘纳入其王宫伺候己身。而作为娘娘转世的圣女，也被他多次言语亵渎。如今，我已是圣女身边的亲信，她的一举一动皆在我眼皮下。我们不如将她送给豫王，依照豫王的脾性，他岂能放着圣女不碰。
北齐人大多信奉太阴星君，到时我们再添枝加叶一番，以豫王的名声，不被群起而攻之都难。至于太阴圣女之位，还不是我们的唾手之物。”
大长老一双眸子，从平静到精光尽现，最后目光疑惑地停在殷寒雨的脸上。
这小崽子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你……自己想的计策？”
大长老的质问仅让殷寒雨慌张了一霎，随后立马不要脸地笑道：“自然是，这可是我观察多日，思索多时才想到的办法。”
大长老又看了他许久，觉得似乎他并无心虚之色，遂没再质疑，转而将重点放在了殷寒雨的计策之上。
“你这计策虽是一石二鸟，但这两只鸟可都不是傻鸟。就说圣女，她行事向来谨慎，即便是教中长老要见她一面也不易，怎会这么容易上我们的当？”
“圣女那边不必担心，我自会搞定。”殷寒雨得意洋洋道，“我会想法让她前往许州附近，现今豫王正在许州北齐军营。怎么让豫王得到消息，就全靠大长老您老人家了。”
大长老想了片刻，答道：“这事倒不难，只需放出消息即可，只是那豫王生性多疑，不会轻易上当。”
殷寒雨托腮，所有若有所思道：“我倒是有个法子，就看你舍不舍得许清姿。”
大长老眼睛一瞪，“你少算计清姿，她与你没仇。”
殷寒雨瘪了瘪嘴，许清姿与他是没仇，耐不住他们互为死敌。大长老既然如此说，他也不再多言，只道：“行行行，既然你舍不得许清姿，那就让其他亲信代而为之吧。但既然大长老不想让她参与其中，那便不用让她知道我们的计策，毕竟少一人知道，就少一分风险。”
这话大长老倒是赞同的，随即让殷寒雨将细则说了一遍。
几日后，太阴圣女得神示入梦，需前往紫霞山祭拜天地。紫霞山属许州所辖，许州如今兵火战乱，故而需先派弟子前往紫霞山探查情况。
此事交由大长老操办，因圣女此行为私访，除了大长老外，只有其身边几个亲信知道，而许清姿，并不在其中。
她是自其他弟子口中得知此事的，那女弟子是伺候大长老起居的婢女，平日里没少得她的好处。
“许道友你知道便是了，可别说出去。大长老叮嘱过，万不能让你知晓。”女弟子这次又得了许清姿一枚灵丹。
许清姿笑着应了，待对方离开后，脸上的表情立马绷不住了。
上午，她看见殷寒雨来了长老殿，兴许正是为此事而来。她自认为是大长老身边最亲近之人，可有这等好事，却偏偏瞒着自己。
许清姿咬碎一口银牙，越想越气，越想越觉不值。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转身出了长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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