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关于陆辞
时间在沈清川的焦急等待下终于来到了礼拜二。
才是上半天，沈清川就亟不可待，一颗心早就飞到了旧辞的面前。他时不时地拿出手机看看时间，纵使时光飞逝、白驹过隙，可那时间在沈清川分分秒秒的盯梢下也不会一下子飞到公选课开始。
沈清川昨天连专业课的业都没做，被叫起来的时候神思根本就不在教室里，根本是一题都答不出来。
沈清川居然还被罚站了，这在小学、初中、高中才有的把戏在大学里也上演着。他站着没法光明正大地玩手机了，便遐想起晚上要怎么才能和陆辞说上话。
既然他能听出旧辞的声音，那旧辞也一定能认出他，何况旧辞还知道他在n大上学。
沈清川并不想特意隐瞒自己的身份，相反，如果旧辞假装没认出自己，他也并不会点破。重要的是旧辞别视而不见地躲着他就行。
“川儿~”沈清川听到严惟的叫唤声，朝他那边看了看。只见严惟指了指被书本挡着的手机，那意思是叫他看手机。
沈清川蹙了蹙眉，又见严惟催了一下，还用手比划了个爱心，真是莫名其妙。
沈清川把口袋里的手机拿出来，贴在裤缝边，低头触屏手机。
严惟给他发了很多图片，是q
q聊天的界面，他点开把图片最大化。
看到谈论的对象，沈清川才明白刚才严惟给他比划的爱心是什么意思了。
通过严惟和学姐的聊天，沈清川知道了旧辞在n大的一些事。
一开始，是有人在n大的贴吧爆料n大日语系的陆辞是同性恋。这种事，仅仅是一面之词，更何况发在贴吧这种鱼龙混珠的地方，可信度并不高。也不是每个逛贴吧的人都认识陆辞，除非是恐同人士，一般人还真不会计较性向这个问题。
后来有认识陆辞的学生贴了陆辞的照片，还真别说，颜值还不赖，更加没当回事。现在的帅哥都去搅基了，太正常。
那一帖的热度降了以后，同一id的人又发了一帖，一样的标题，只是内容多了一段音频。
打开来，是类似于ml时候的叫声，只有一个人，大概是陆辞的声音。
这种隐私的东西发出来，路人就有点微妙了。关起门来，你要怎么搞花样都不关别人的事，可这音频既然被录下来了，陆辞本人的行为也不检点，难道别人还能在床底下偷录做、爱不成。
有些人从骂陆辞到地图炮整个同志圈。在同志圈，搞那么多玩法，简直太乱了，难怪那么多人得艾滋。
当然，在帖子下骂的一批人大多都是男性。
n大贴吧或许会有一些教师、领导浏览，这种个人性向、语音做丨爱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学校领导都是大忙人，才没工夫管这种事。但关于陆辞是同性恋这事肯定是漏了风声到领导的耳朵里，因为陆辞本来白天有带班，后来改成了晚课。
流言像病毒一样扩散到整个n大，大多数人对陆辞的事只有片面的了解，拿来一乐和新生分享分享八卦。有些人把陆辞是同性恋当成一个可以开玩笑的梗，这也就是后来在n大的贴吧总是时不时地会冒出表白帖的由来。
不了解情况的人可能会觉得表白帖是同性出真爱，了解内、幕的人知道这只不过是个玩笑。他们拿这事取乐，却根本不会在乎被取乐的人伤及的自尊。
关于陆辞的这些情况现在的贴吧已无从考据，因为曾经的帖子都被吧主以“败坏学校声誉”为理由删除了。但八卦是无形的，它仍然能口口相传，沈清川能了解到这个情况就是严惟认识的学姐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严惟往后面看去，看到沈清川一双幽深的眼直盯着他，不觉头皮一阵发麻。他刚好认识了个学姐，随口提了声陆辞，没想到知道了如此惊天的八卦。等到学姐把该知道的都说完了，严惟赶紧截图发给沈清川去。
严惟觉得沈清川不笑的时候，很凶。他的眼窝有点深，这会面无表情冷盯着他，严惟都被他的气场震慑住了。
严惟立刻脑补了一段英勇的王子拯救可怜的灰王子的狗血故事，并把和谐的□□生活都勾绘出来了。
严惟喜滋滋地想入非非，而另一头的沈清川心里十分添堵。
沈清川觉得眼眶有点发热，他干脆就趁着老师没注意的时候从后门出去了。
他在走廊上透着气，视线紧锁着对面的某间办公室，这会前后两门紧闭，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旧辞白天没课，难怪约对戏时间的时候说自己都有空。
又是那个发福的男人，沈清川看到他开了办公室的门进去，趁着间隙，沈清川看到靠近门口的位子上没有人。
沈清川看了看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下课，他慢悠悠着脚步从中间的天桥穿过去。他觉得心里很烦，如果这会有支烟，他估计就在办公室门口抽起来了。旧辞二次元已经过的不开心，凭什么三次元还要被人指指点点戳脊梁骨。
放贴吧的音频，沈清川完全相信是广播剧里的。旧辞在ft里说过自己喜欢配音，配剧是初心，可就是这个初心被拿来当诋毁他的东西。
他不知道旧辞在面对这些的时候心情是如何的，总之沈清川很难受，眉头拧成了川字，所有的烦闷都一齐郁积于胸不堪重负了。
突然，沈清川听到了脚步声，他微微侧了侧身子，余光中瞧见那道熟悉的身影，幽暗的眼神突然闪烁了起来，虽是早已心潮澎湃，但仍然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旧辞或许从他身上瞄过一眼。他拍了几下门，然后就不敲了。
忘了带钥匙？沈清川这样想。可里面明明该有人的，那男人进去才没多久，这点敲门声都听不见？沈清川想起了那天晚上那男人又放歌又抽烟的行为。
如果旧辞和那人的关系不和睦，那人故意装没听见也是有可能的。
沈清川在心里国骂了一声，转过身，旧辞也在这时转过头来看他。
四目相对之间，旧辞很快就避开视线了，沈清川捕捉到了他嘴角一丝带着礼貌的微笑。
沈清川怔怔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旧辞认出他来了。
他的眼神饱蘸着温柔，一丝不避讳地继续盯着旧辞看。旧辞今天穿着件白衬衫，干净简单翩翩少年。
衣摆有些长，松松落落地挡住半个屁股。下面是一条黑色长裤，裹住两条修长的腿。衬衫最上面那颗纽扣都扣上了，把脖子给卡着，这个样子，看上去真是禁欲。
大概真是被陌生人盯得不好意思了，旧辞又回瞥了沈清川一眼，然后立刻转开，就好像在暗示沈清川不要再继续盯着他了。
旧辞没带钥匙，站在这里也有点尴尬，他本来是想回去了，沈清川咳嗽了一声，很快走到了旧辞的身侧，肩膀挨着他的肩膀，湿亮的眸子盯准了他，手却抬起拍打着门。
旧辞眼里带着疑惑，整个人有点呆呆的，却没有开口提问。
沈清川的敲门声拍打得越来越响，手掌都拍红了，也不怕疼似的。这一层都是办公楼，也不知道其他办公室有没有老师在，沈清川敲门的手法带着粗暴与野蛮。
“同学，里面好像没人。”
旧辞终于出声提醒，似也有些受不了沈清川粗暴的敲门方式。
沈清川眨了眨眼，只是笑了一下，继续自顾自进行锤击音乐表演。
旧辞放软了声音：“同学，你这样会影响到……”
话音还没落完，敲门声终于停止了，因为里面有人把门打开了，怒气冲冲的神情在看到门口是两个人之后变成冷淡的表情，面部表情因转化的非常故意看起来很别扭怪异。
旧辞终于明白了沈清川这般扰人行为的原因，他看了眼沈清川，目光交接的时候，他发现那人的眼中倏地一亮，脸上露着明亮的笑容晃人眼。
沈清川摊开两手耸耸肩表示只是举手之劳，那姿态就好像做了一件伟大的事却谦虚地不想接受别人的道谢。
旧辞在看到男人转身进屋的时候朝沈清川低声说了“谢谢。”
明明离得有段距离，沈清川却觉得那气息扫过他的耳边，充满着蛊惑，把他撩拨了起来。
沈清川面红耳赤地摇了摇头，慌慌张张地同手同脚着往教室的方向奔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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