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属下心悦小姐，自知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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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折呆呆地站着，表情空茫，好像魂魄都被抽走了一样。
那样子确实呆愣得可爱，一扫原先那种冷冰冰生人勿近的疏离或冷淡，直到这个时候叶知微才会意识到，他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
就算刀法再如何卓绝，性格再如何沉默，也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青涩少年。
她歪着脑袋看他，他们离得很近，她轻轻眨眼的时候，睫毛会触碰到他高挺的鼻梁。
那一点微麻的痒意让江雪折大梦初醒，陡然恢复了神智。
他瞬间涨红了脸，从耳朵尖到脖子，全都红成一片，眼神不知该往何处瞟，总归是落不到她的脸上。
江雪折声音都颤抖着：“小、小、小姐？！”一整个语无伦次手足无措起来。
叶知微稍稍蹙眉，“嘘——声音太大会被听见的。”
江雪折怔然：“什么……”
她揽着他的脖子，有恃无恐地盯着他试图躲避的双眼，悠哉游哉地说：“被别人听见我欺负你，可怎么办呀？”
江雪折刚才那种纠结又痛苦的心情早就消散，他都没来得及顾影自怜就被这猝不及防的亲昵打乱了阵脚。
他睁大眼，一脸懵懂错愕的样子：“欺负……我？”接着骤然醒悟，手忙脚乱地推拒着她。
“您这是做什么？！贵贱有别，万不可——”
叶知微举起右手食指抵在他的唇上，她饶有兴趣道：“江雪折，你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贵贱有别，而不是男女之分，真有意思。”
江雪折愣了下。
有什么差别吗？贵贱也好，男女也好，都是他不能逾越的鸿沟。
但他脑子还转不太动，只顺着她的话磕磕绊绊道：“是、是男女授受不亲，况且属下身份卑贱，不可与小姐如此……亲近。”
叶知微心不在焉地应道：“是是是，你不可与我亲近，我与你亲近不就行了？”
江雪折：“……？”
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向他倾斜，几乎将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他身上，她感觉到江雪折的身体紧绷，僵硬得像一块木头，可惜是中空的树木，里头盛了烈火。
他下意识按住她的侧腰要将她推开。
“但——”
叶知微听得烦躁，她第一次觉得江雪折的话有点多，于是压着他的后颈，踮起脚径直吻住他的嘴唇，堵住他那些话。
只是这个吻不算缠绵，她啄了一下就退开，蜻蜓点水般轻掠。
江雪折的脸更红了。
“不——”
她又踮起脚亲他，把他喉咙里那些话全都堵回去。
只要他说一句拒绝的话，她就仰起脸亲他一下，江雪折起了三次头都被堵得彻彻底底，第四次他再要开口，恍惚觉得自己这样子似是主动求吻一般，立刻将话咽了回去。
他自己都没察觉，按在叶知微腰侧的手早就失了力气，也早已忘了要推开她。
叶知微捂住他的嘴，掌下的皮肤滚烫，热度传到她的皮肤下，她笑嘻嘻地说：“我对你做什么，你不是都要受着吗？还是说，你讨厌我，不想我对你这样？”
江雪折嗫嚅道：“……没有。”
她放下手，又亲了他一下，像是在奖励他的诚实。
江雪折脑子都乱作一团，心跳声回荡在耳边，那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要从身体内跳出来。
他举起手挡在面前，压低声音，语气轻颤，夹杂着几点茫然和不解：“……为什么？”
叶知微挑了挑眉：“你不喜欢吗？那便算了，我看谢公子就挺喜欢我的，若是我如此对他——”
“不要。”
江雪折低声说，这次他说得格外坚决迅速，毫不迟疑。
他抬起那双清冽明澈的眼，强迫自己直视她。
那眼神中犹带着羞赧，但更多了点不满的情绪。
叶知微莞尔一笑，额头轻抵着他的，这样近的距离，两个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他那么鼓足勇气说完“不要”后，又垂下眼眸，一副格外乖顺的样子。
她温温柔柔地哄：“我不会这么对他，只这么对你，好不好？”
江雪折抿了抿嘴唇，耳朵尖烫得离谱。
“本来不想再给你一次机会了，但是本小姐今晚心情好，就破例再让你回答一次。”叶知微的睫毛轻颤，她往前一分，柔软的嘴唇轻贴在他的上唇，若即若离。
叶知微轻声问：“江雪折，为什么可以为了我连性命都不要呢？”
她用气音说，微弱轻柔的呼吸落在他的脸上，她说话的时候嘴唇只小幅度的开合，一点一点，带着一种撩人的折磨拂过他的上唇。
折磨得他骨血沸腾，置身于冰火之中。
江雪折可以忍受很多种折磨，鞭笞、冻晒、刀斧加身……他少时学刀，三天三夜不曾合眼，寒冬时节，他就在漫天的大雪中一遍遍地重复那套刀法，直到将那套刀法练到完美无缺，手脚都生出冻疮。
他是那批学刀的人中练得最快、最好的，自然也是受伤最多的——他那样拼命，只是为了回到相府时，将那套刀法练给她看，只要她满意，他可以承受任何痛楚。
但就像那时一样，他能承受外界的所有痛苦和折磨，却会在她明亮的眼眸和温声细语中溃不成军。
就像现在一样。
江雪折喉结轻动，烛火将她的眼睛映得晶亮，他看到自己在叶知微眼中的影子——只有他一个人的影子。
感情积压得越久越深，一旦有了宣泄的契机，就会无法遏制地翻涌。
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像过去八年那样克制住这份感情，她直截了当地将遮掩的一切挑明，他无处躲藏，也无法隐瞒，那些隐秘的、细微的、深沉的——又或者是不能示人的感情只能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这一认知令他整个人都要烧灼起来。
可他没有退路了。
于是江雪折闭了闭眼，近乎自暴自弃，又像是从自囿的枷锁中挣脱开来，将自己全然呈送给她。
“因为……心悦小姐。”他一字一句艰难地说，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那句话说出口，他越发燥热，仿佛有巨大的洪流在身体内横冲直撞。
他紧咬着牙，声音微喘，明明是用尽全力般决然，却带着卑微的可怜，说：“……属下心悦小姐，自知罪无可赦。”
叶知微听到耳边不怎么和时宜却又令她愉快的系统提示音。
【爱意值+20，本次任务的爱意值将满，请宿主再接再厉。】
叶知微心满意足，她用力亲了一下他的嘴唇，语气里带着得逞的笑意，“这次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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