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黑暗袭来
渊明站在内城最高的高楼上，夜风掀起他残破的披风。
混沌重瞳凝视着天穹，九颗异常明亮的星辰正在缓缓移动，彼此之间已经隐约能看见淡紫色的能量连线。
“还剩三天。“他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铜剑柄。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穆颖婷拄着长枪一瘸一拐地走来，铠甲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发黑。
“陛下，秦卫在东城墙下发现这个。”她递上一块沾满泥土的青铜碎片，边缘处刻着古老的星图。“埋在祭坛废墟十丈深处，像是...故意被人藏起来的。”
渊明接过碎片的刹那，星图中的刻痕突然亮起幽蓝光芒。一股陌生的记忆洪流强行灌入他的脑海——
他看见九位身穿星纹长袍的祭司围坐在环形祭坛边，每个人手中都捧着一块青铜碎片；
看见夜空中九星连珠的异象投射在祭坛中央，形成一扇光芒组成的门扉；
最后是那个戴着黄金面具的身影，将某种漆黑如墨的物质注入光门...
“啊！”渊明猛地甩开碎片，额头渗出冷汗。这段记忆不属于他，至少不属于现在的他！
“陛下？“穆颖婷惊慌地上前一步。
“没事。“渊明摆摆手，弯腰捡起碎片。这次接触没有再触发幻象，但碎片背面的一个符号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个用陨铁镶嵌的凤凰图腾，与秦氏皇族的家徽一模一样。
“带我去发现地点。“
东城墙下的挖掘现场已经被秦卫团团围住。当渊明走近时，士兵们自动分开一条通道。坑底露出半截断裂的石碑，碑文是用早已失传的古代星象文刻写的。
“让开。“渊明跳下深坑，掌心贴在冰凉的石碑表面。混沌魔力顺着碑文纹路游走，沉睡的文字逐一亮起：
「九星连珠之日，青铜门开之时
封印将解，帝君重临
唯混沌之血可...」
后面的文字被某种利器刻意刮花了。渊明眯起眼睛，时间之力在指尖凝聚。被破坏的文字如倒流般重新浮现，但当最后几个字即将显现时，石碑突然剧烈震动！
“退后！”
渊明一把推开身旁的穆颖婷。石碑炸裂的瞬间，一团黑雾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黄金面具的虚影。面具下的嘴唇蠕动着，发出非人的声音：
“你...来早了...“
混沌重瞳骤然收缩，渊明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剑气穿透虚影，将后方十丈内的城墙轰出一个巨大的缺口。而那道虚影却化作九条黑蛇，分别钻向不同方向的地底。
“追！不能让它...咳咳...”
渊明突然单膝跪地，咳出一口黑血。他震惊地发现，自己的混沌星海中，那扇微型青铜门竟然打开了一条缝隙！
“陛下！”穆阿房慌忙扶住他，“治愈系法师！快传...唔！”
她的话戛然而止——渊明的手掌突然掐住了她的咽喉。更可怕的是，那只手上布满了漆黑的纹路，指甲正在变得尖锐如爪。
“离我...远点...”渊明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另一只手死死按住失控的右臂。混沌重瞳中，时钟纹路疯狂逆转，硬生生将蔓延的黑暗逼退回星海中的青铜门内。
当黑暗完全消退时，渊明已经汗如雨下。他颤抖着松开穆颖婷，声音沙哑得可怕：“立刻...把秦怡转移到地下密室...用永冻玄铁...锁住我...”
“您是说...”
“我被污染了。”渊明扯开衣领，露出心口处蔓延的黑色纹路，“青铜门在侵蚀我的星海...下次发作时...我可能会...”
他的话没能说完。远处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两人同时转头，只见城南方向升起九道黑紫色光柱，正好对应天空中九星连珠的方位！
“九星祭坛...”渊明脸色剧变，“有人在提前激活大阵！”
他强撑着站起身，四色法翼在背后若隐若现。就在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秦卫跌跌撞撞跑来：“报！城南...出现大量妖魔...还有...活死人！他们胸口都嵌着...青铜碎片...”
渊明与穆颖婷交换了一个惊骇的眼神。活死人是古老禁忌法术的产物，需要将生者的灵魂封印在青铜器中，再注入黑暗能量。两千年前，正是这种邪术导致了第一次青铜门之祸！
“传令全军死守城墙。”渊明拔出定秦剑，剑身上的古老铭文次第亮起，“我去摧毁祭坛。”
“但您的身体...”
渊明没有回答。他展开残缺的法翼腾空而起，临走前最后看了眼古都方向——在那里，昏迷的秦怡脖颈后，青铜门印记正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九星连珠的紫光笼罩整座古都，青铜巨门上的浮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实体化。渊明捂着剧痛的心口，眼睁睁看着秦怡的身影悬浮至半空。少女周身缠绕着青铜色的锁链，发丝无风自动，眉心浮现出与门上如出一辙的魔纹。
“秦怡！”渊明嘶吼着想要冲上去，右腿却突然失去知觉——黑色纹路已经侵蚀到膝盖以下。他踉跄着单膝跪地，混沌重瞳中的时钟疯狂逆转，却无法阻止青铜门对秦怡的召唤。
“没用的...陛下...”星陨破碎的躯体在地上蠕动，仅剩的青铜眼珠闪烁着癫狂的光芒，“皇室血脉...本就是最好的...容器...”
渊明猛然转头，混沌魔力在掌心凝聚成剑：“你说什么？”
“哈哈哈...”星陨的声带已经腐烂，声音像是从腹腔发出，“您当年...不是亲手将妹妹...封入青铜门吗...”
记忆的闸门轰然洞开。渊明看见两千年前的雨夜，自己抱着奄奄一息的少女站在青铜门前；看见她脖颈后浮现的封印印记；最可怕的是...那张逐渐与秦怡重合的脸！
“不...这不可能...”渊明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秦怡怎么会是...但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相同的混沌纹路，对玉玺的特殊感应，还有那个与青铜门如出一辙的印记...
“陛下小心！”
穆颖婷的喊声从远处传来。渊明本能地翻滚躲避，原先所在的位置被一道青铜锁链击出深坑。抬头望去，悬浮在半空的秦怡正漠然地俯视着他，右手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更可怕的是，她的左眼已经变成了纯粹的青铜色，右眼则跳动着暗紫色的火焰。
“门要开了...”星陨残躯兴奋地抽搐着，“帝君...即将...”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渊明的冰系剑气瞬间将其冻成冰雕，紧接着被时间加速摧成齑粉。但为时已晚，青铜巨门已经打开了一条缝隙，粘稠如沥青的黑暗物质正从门缝中渗出。
“轰隆隆——“
整座古都开始震颤。建筑坍塌扬起的尘埃中，幸存的百姓如无头苍蝇般奔逃。
渊明强撑着站起身，发现自己的右手也开始异变——指尖延伸出青铜色的利爪，皮肤下浮现出金属光泽的纹路。
“原来如此...”他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决绝的疯狂，“这就是你的计划？用我的身体做容器？”
混沌星海中，微型青铜门已经完全敞开。渊明能清晰感受到门后那个存在的意志——贪婪、冰冷、古老...正在一点点蚕食他的意识。但与此同时，他也捕捉到了某个被刻意隐藏的联系...
“那就看看...谁吞噬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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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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