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往昔成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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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十日昭告天下。
这位司命仙君的闭关可来得过于突然，不仅没提前昭告，还正正好好选在她下令召见之时。
清染没让他起身，只冷冷问了句：“司命不想见本座？”
“小仙不敢！”司命本就弯着得腰，听她这般问话更是冷汗直冒，连头都垂得更低了。
不敢？
这话鬼来了都不信！
不过清染并没打算为难他，还示意他坐下：“本座下凡历劫发生了何事？为何本座会没了这一百二十年的记忆？”
司命有些心虚地避开视线：“您下凡劫数自有天定，小仙也不清楚啊！”
“噢？”清染眉稍一扬明显不信。
于仙族神族而言，下凡历劫并非稀罕之事，若人人历劫归来都只稀里糊涂地得一句“命由天定”，那谁还愿意浪费百年光景，去人世间体验一遭七情八苦、生离死别？
有这功夫，多练一套鞭法岂不更好？
清染手腕一转掐起道神力，一缕金光托住司命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
“那便请司命把本座凡间的命簿呈上来。”
命、命簿？！
司命撞上那抹冷得能掉冰碴的视线，吞了吞口水。
讪讪一笑道：“神女明鉴，一百年前神宫坍塌，九重天落雪，而您身为凡人的命簿便在那时突然不见了。”
“不见了？”拖长的尾音高高扬起，清染明显是不信的，但她并未立即拆穿他，而是站起身来，缓缓踱步至司命身前。
东亭内很安静，就连庭外的风声都小到几乎听不见。
没了神力拖着脑袋，司命早就将头垂下，听着那道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笃笃笃......”
亭内的气氛压抑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司命不敢说话，却没少在心里念叨：小徒弟丢了记忆还怪吓人的，还是当年那个抱着他胳膊撒娇，口口声声喊他“师父”的姜冉来得可爱啊！
清染不知道司命在想什么，只瞧见他溜溜转动的眼珠便觉得他定然没什么打好主意，便扬声打断道：“那司命可有办法让本座恢复记忆？”
闻言，司命悄悄松了口气，而后手脚麻利地从随身的乾坤袋中取出一盏琉璃灯，往清染跟前一递：“此物为幽冥寻影灯，可追寻所有灵魂过往，神女若想知道过去一百二十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唯有借助此灯。”
唯有此灯？
清染狐疑地盯了司命一会儿，并未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破绽，这才从他手中接过。
只瞧了一眼，她便知道此灯名为寻影。
只是，它竟是坏了？
凝起的神力源源不断地渡入寻影灯，清染试图修复其上那道长达两指的裂痕。
司命也不打断她，只悄悄掀起眼皮观察着。
过了片刻，见裂隙毫无修复的迹象，而神女的脸色越来越沉，他才幽幽道了句：“此灯诡异，小仙修了一百二十年，这裂缝是一点都未变小啊。”
清染生了几分被戏耍的恼怒，正欲开口，却又听到司命道：“小仙研究过了，修补此灯要三件东西，其中最为重要的便是您的神力。”
清染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催促道：“那剩余两件呢？”
“这一件嘛，是上古洗尘珠，上一次出现在百年前的北海战场，后来便不知所踪了；至于另一件嘛，便是上古雪松树心。”
“上古雪松？”清染喃喃重复着四个字。
她抬眸瞥了一眼，正好瞧见司命眼底隐隐闪过一抹狡黠的暗光。
眼皮猛地一跳。
而后听到他不咸不淡的声音传来：“回神女，三界内唯一一棵上古雪松便在幻月谷内，也就是文昀仙君的洞府。”
清染：“……”
就是那个刚被她赶走的那个文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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