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真是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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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让准备起身的陆泽差点摔了个四脚朝天，不过好在身手敏捷，到底没摔倒。
不过着实是让他震惊了。
“爸爸”这两个字对他真的太陌生了。
他在末世前是个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他们所有的孩子有共同的院长妈妈，却没有叫过爸爸。
小时候不是没有人想领养他，但不知道是不是他运气太差的缘故，两三次被领养的经历都不好，不是无法生育的父母领养他后立马就有了孩子于是将他退养了就是领养者本身有问题，酗酒或者家暴。
在这样的经历过后，陆泽也渐渐年纪大了，不再渴望领养的亲情，干脆和院长妈妈说了不想再被领养。
院长妈妈也很心疼他，没有多问什么便同意了。
随后，陆泽由好心人通过福利院资助让他一路不用担心学费住宿费等读到高中毕业。
他一直咬着牙坚持，高考成功考到了国内顶尖的985大学，本来好心人还想继续资助他读完大学的，但陆泽婉拒了，他已经成年了，虽然这样说有点对不起好心人，但他不想被温水煮青蛙，像他这样无依无靠的孤儿，需要自己有危机意识，有足够养活自己的本事。
他从高中就开始做一些兼职，奶茶店、补课等，攒了一些钱，再加上国家的助学贷款政策也很不错，他当时就准备利用高考完的暑假去兼职，如果兼职赚来的费用不够支撑第一年的学费住宿费等，那他就会去申请助学贷款。
他是想锻炼自己，但也不会不留后路。
正当他勤勤恳恳一边兼职赚钱一边努力学习甚至四年拿了不少奖学金从大学毕业时，末世来临了，一切努力归零。
陆泽有时候总在想，他是不是真的不能拥有好运气，每一次他以为的曙光却是另一个黑暗的开始。
但末世又给了他一些甜头，植物异能和空间。
不过末世时陆泽就算很孤单，也没有想过草率地随便和一个女人在一起抱团取暖。
因此，他一个大龄单身处男，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这会儿突然被一个可可爱爱的小孩儿给叫爸爸，他确实是不可能不受惊吓的。
元宝看着妹妹说了谢谢，自己纠结了一下下，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有礼貌，于是也跟着小小声道，“谢谢爸爸。”
很好，现在是两个了。
陆泽整理好表情，没事儿，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当成侄子侄女照顾就行，忽略称呼，一切都没关系。
其实不止是陆泽惊讶，姜媛也挺惊讶的，平时她真没教过孩子们叫陆泽爸爸，因为她不确定孩子们到底还记不记得她的前夫陆江河。
这会儿孩子们的表现让姜媛更加不确定了。
陆泽不知道姜媛的疑惑，只是笑着对两个孩子道，“不客气～我买了很多糖回来哦，还有大苹果呢，等会儿慢慢吃啊。”
汤圆一听到很多糖，眼睛更加亮了，炯炯有神地盯着陆泽，仿佛他的脸上有糖一样。
姜媛在一旁道，“每天只能吃两个，不然要长蛀牙。”
陆泽哪里听不出来是给他说的，于是便道，“糖都给妈妈收起来，你们要乖乖听话才能吃糖哦～”
汤圆立马道，“妈妈，我最听话啦！”
元宝也不甘示弱，抿着小嘴道，“我也听话。”
陆泽忍不住笑出了声，两个孩子真的太可爱了，心思都写在了脸上，让他仿佛也变得有童心了些。
姜媛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看着孩子们可爱乖巧的模样，她心里有些动摇了，只是，她到底还没有作出决定。
她想了想，没有任何头绪，干脆准备去拿拖把把家里里里外外给拖一遍，免得老东想西想的。
她一动，两个孩子们坐不住了，跟小尾巴似的想和她一起走。
陆泽本想再逗逗他们，但看着他们只是因为糖才忽略掉对他的害怕，到底没有勉强，看着两个孩子跟着姜媛走开了。
－
下午，工人们都下班了，机械厂家属院里渐渐热闹了起来。
在这没有手机和电话的时候，大家更喜欢饭前饭后坐在一起聊天吹牛。
而今天的新鲜事儿，很明显就是陆家小子在家属院门口卖水果了。
于是，本来聊得热火朝天的一群人看到下班回来的陆家两夫妻，立马上前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陆家父母被问得晕头转向、莫名其妙，偏偏大院里其他人还怪他们是故意瞒着大家伙的，怕大家伙占便宜。
陆父倒是没什么，陆母却觉得好气又好笑，现在也明白自家儿子借了两百块是去干什么了。
陆母在经过院里的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的讲解，她立马气势汹汹地朝着家走去，陆父紧张地跟在身后，生怕妻子回去把儿子暴打一顿。
身后大院里的人看着夫妻两回家的背影又开始聊起来了。
陆母路上气势汹汹，回到家后却面无表情。
陆泽正在琢磨后面种水果的事儿，突然，被陆母一叫，他有些懵，“咋了，妈？”
“你这个臭小子，好好的工作铁饭碗你不端，偏偏不务正业去摆摊！你还摆到了大院儿门口来！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吧？”陆母一方面觉得儿子愿意做事了是好事儿，一方面又瞧不上他做的这个事儿。
摆摊等于不务正业。
陆泽过了几秒反应过来了，他差点忘了，这会儿是推崇当工人端铁饭碗的时候，摆摊这样的在工人眼里是不体面的。
更何况早些年那样的场景看多了，现在对于摆摊这样的事儿就算国家已经允许了，却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做，甚至害怕又和早些年经历一样。
陆泽无奈，只好解释道，“妈，我摆水果摊是国家允许的，甚至人报纸上还一直在宣传呢……”
“啥报纸啥宣传？我看你就想糊弄我！”陆母气不打一处来，“你前几天还说想去种地呢，这会儿你又想摆摊了，就是不能好好地进厂做工是吧？”
“妈，你听我慢慢说。”陆泽知道讲报纸讲政策是没用了，只好拿出杀手锏，“我今儿和六个朋友一起卖了一上午，分了七块钱。”
陆母本来怒气值暴涨，只觉得儿子好好的工人不做，一会儿胡诌种地，一会儿不务正业摆摊，没想到他竟然这样说。
“多，多少！？”陆母的声音都惊得劈叉了。
陆泽很想笑，但见他妈一脸严肃不敢置信的模样，把笑忍了回去，重复一遍道，“七块钱！”
陆母这下彻底冷静下来了，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我的老天爷啊。
陆母快速地算了下，一上午七块钱，一天就是十四块钱，一个月就是四百二十元！
差不多是她一个月工资的十倍了！
陆泽直接把两百块钱和七块钱掏出来了，“喏，没骗你。”
这下不仅是陆母了，就连陆父这样勤勤恳恳在厂里工作了快一辈子的人也有点酸了。
乖乖，这可是七块钱，一个月四百多块钱，他都得工作七八个月才能赚回来。
陆母看到了钱，本来就没有怀疑儿子，现在更是坚信不疑了，她这儿子，平日里游手好闲了些，可绝不是个多坏的人。
再说了，骗他们每天能赚十几块钱也没意思，他不可能每天都掏十几块钱出来就为了骗他们吧。
这会儿，陆母也不再说什么不务正业之类的话，差点动摇着想和儿子一起卖水果去了。
可她还是没有冲动，毕竟摆摊这种事儿，不一定每天都能赚那么多，她只是道，“行了，你自个儿心里有数就成，不过这摆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不要做一两天就不耐烦了，你现在有正事儿做了，我和你爸也能够稍微放心些了……”
陆泽耐心地听着陆母的唠叨，他并不觉得不耐烦，甚至觉得体会到了比末世前院长妈妈给的还要浓烈的爱和关心。
院长妈妈的爱和关心总是会分给福利院里所有的孩子，但陆母的爱现在很坚定地是对着他一个人的。
见陆母说得差不多了，陆泽便去房间里拿出了买回来的苹果和一把水果糖和奶糖，剩下的糖他刚才就交给了姜媛收起来，让她每天分给孩子们吃。
陆泽把东西放在客厅桌子上，又把姜媛和两个孩子叫出来了，本来中午那会儿他想让他们娘三先吃点儿苹果的，但姜媛不愿意，想要等陆父陆母回来一起吃。
陆母一看这样就知道姜媛肯定是在他们回来之前不愿意先吃，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叹气，姜媛实在太客气也太懂事了些。
她摇了摇头，总觉得这样不像是一家人，仿佛总带着些客套。
但陆母到底没多说什么。
姜媛麻利地拿了两个红苹果和一个黄苹果去厨房里削了果皮切成了一瓣一瓣的摆在盘里端上了桌。
一家六口美滋滋地一起尝起了苹果。
而另一边，傅家。
饭桌上，杨佩佩一边吃饭一边不高兴地数落着今儿陆泽的抠门，“老公～你不知道，今儿这陆泽可真是太抠门了，我让他抹个零他都不愿意，都是一个大院儿住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新年好呀，感谢小天使们的理解，祝大家新年快乐，龙年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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