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坦诚交流
原本这个月的假期是打算休息的，让尤利亚伽这么一说，希格诺彻底不用休息了，听闻教廷来到洛德森城的目的就是高等魔物，她一定要将事情问个明白。
她嘱咐了佩顿多做个人的晚饭，然后拖着“邀请”尤利亚伽去自己家里用餐。
“多谢邀请。”尤利亚伽本来也没打算拒绝，看着希格诺抱着自己的胳膊，一定要把他拐进家门的动作，有些手足无措。
“你们家的餐厅还挺大的。”尤利亚伽经过餐厅的时候，和佩顿问好。
“不在餐厅吃，”希格诺依然拖着尤利亚伽的胳膊往前走，“佩顿，给我们送到楼上来，我和这位外地商人先生在楼上吃。”
佩顿看着两人的动作，不由得看呆了。
温蒂有些不解：“佩顿姨姨，希格诺姐姐是在干什么？”
佩顿咳嗦一声，略带不好意思地说道：“小孩子少打听，这还不是你这个年纪该知道的事情。”
她说着，又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哎哎，我的煎蛋，煎蛋糊了！”
希格诺把尤利亚伽拖进了自己卧室，而后锁上了门。
“布兰特小姐，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尤利亚伽还不是很明白现状。
“老实交代，”希格诺说道，“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那魔物是什么？”
希格诺转身，把尤利亚伽抵在了墙边。
“这个，咱俩一定要以这样的姿势说话吗？”尤利亚伽后背靠墙，面前就是希格诺，他要是想的话，稍微一动，就能亲吻到希格诺的鼻尖。
“老实交代，你们教廷的到来到底有什么目的，你说的那些高等魔物……有伊安吗？”希格诺冷声道。
“你是在担心伊安？”尤利亚伽似乎认可了这个理由，“你如果能让圣骑士团为他作保，教廷肯定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跟国王对着干，这一点你放心。”
希格诺下手松了一点，往后退了一步，示意尤利亚伽坐。
小楼里其实有专门的接待室，只是希格诺没用过，日常被佩顿用来养花了。
这卧室一开始就没承担接待功能，只有一张小桌子和一个凳子，希格诺把凳子递给尤利亚伽，自己坐在了床上。
“继续说说，你们教廷到底是什么打算？”希格诺问道。
“你这是在审犯人呢？”尤利亚伽叹息。
“事关魔物的事情，完全不跟我们圣骑士团开口，我没把你再绑走一次已经是很给你面子了。”希格诺说道。
“好吧，休假时期还不忘工作的副队长大人，”尤利亚伽摊手道，“看你为了审讯，连美人计都用上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招了。”
希格诺听这话，往领口一摸，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领口的扣子开了，显得穿衣服有些衣衫不整。
她自己脸红一瞬，把扣子扣紧：“你赶紧交代，什么高级魔物，什么定位追踪，还不止四个，都是什么情况？”
尤利亚伽咳嗦一声，让自己把视线移开，显得没那么刻意。
“是说神女的指示，”尤利亚伽说道，“神女赐福万灵，能够感知到魔物的存在，上次祭祀中，感知到洛德森城魔气缭绕，细细追踪，不是低等魔物乱行，而是高等魔物久居，对此处影响很大。”
“上次祭祀，我记得教廷的大祭祀是在冬末春初。”希格诺说道。
“是，那时候，天还很冷，我听闻了那个指示，才开始把琪可售卖到洛德森城，得到的反馈果然不假，此处真的有魔气，而且水平不低。”尤利亚伽说道。
“教廷其实在第一时间就向国王示警了，希望国王能戒备此事，允许教廷的人前来查看，国王却是再三不允，不想让教廷过来，并自信圣骑士团可以解决一切有关于魔物的麻烦。”尤利亚伽说道。
“这确实是国王能干出来的事情。”希格诺叹息道。
“高等魔物有堪比人类的智慧，躲藏在人群中，常人很难发觉，年中我们再次进行了祭祀，依然有高等魔物盘踞在洛德森城上空，这才有我们走着一趟。”尤利亚伽说道。
“有关魔物的工作，你们应该和圣骑士团开口的，”希格诺神情一沉，“格鲁斯队长从未向我提起过此事。”
“我们在此事情上，也不打算与圣骑士团合作。”尤利亚伽说道。
“为什么？”希格诺追问，身体前倾。
“那就得问问你们的好国王了，问问这位国王的好下属，为什么要在教廷刚到洛德森城的时候，就来这么一出下马威。”尤利亚伽摊手道。
“那你现在告诉我？”希格诺指了指自己，
“没事，那预言占卜在我们教廷之内都算不得什么秘密，不想和圣骑士团寻求官方合作，也不代表着隐瞒消息，我告诉你，也没人会说什么。”尤利亚伽说道。
“甚至没有你隐瞒身份，做一个外地商人的罪名大。”希格诺点头道。
“那你说的那什么阿什顿，那些是……”希格诺手脚比划着，“我想了解一下情况，同时我希望教廷能做出承诺，不要伤害伊安。”
“事实上，切特尔主教盯了伊安很久了，”尤利亚伽说道，“你伤了教廷的面子，就是得罪了他，他可最是个小肚鸡肠的人。”
“同时，又有一只魔鹰伴身，这么明显的活靶子，他铺垫许久，想要从伊安下手，治你的罪。”尤利亚伽回答道。
“可惜不巧，闹出了这一次的事件，让伊安当了一次嫌疑人，洗白之后反倒安全了，”希格诺说着，忽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等一下，为什么这么巧？”
希格诺说着坐不住了，站了起来，她盯着尤利亚伽，对视上了他似笑非笑的表情。
“这么巧，这一招你用过，假意把自己的把柄抛出来，让对方接住，之后揭晓这个把柄是假的，从而真正保全自己的身份。”希格诺意识到什么。
“这和伊安这次面临的事情异曲同工，教廷其实已经盯上伊安了，他们若是挑着机会开口要伊安，我恐怕很难保全他，偏是这个时候，贵族派跳出来搅混水，伊安遭遇诬陷，这一阵我过得很难，但是熬下来了，那之后就——”
尤利亚伽缓缓补全了后半句话：“伊安就安全了。”
希格诺点头，她的目光转向尤利亚伽，变成了审视：“这事情你干过，伊安的事情也与你有关吗？你不只是单纯的观众。”
尤利亚伽一扯嘴角，露出了个笑意：“你保证不打死我，我就说。”
“我保证留你一条命，打个半死就可以了。”希格诺摊手道。
“喂，我可是在帮你。”尤利亚伽说道。
“所以，这事情真的有你的推波助澜。”希格诺用了肯定句。
两人间一时沉寂，彼此对视着。
“是啊，贵族派想打击国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正好趁势提出个决策，找了只训练好的鹰，把这个罪过担下来。”尤利亚伽靠近了希格诺，“这件事情始终在我的控制之中，我有把握，到最后把你保出来。”
希格诺张了张嘴，想到自己被困王宫的焦急和对伊安的担忧，那真是一种折磨。
但，尤利亚伽的出发点又是好的，这事情，她确实该感激他。
“你个王八蛋，”希格诺低声骂了一句，“为什么要自作主张，你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吗？”
“事急从权，那一刻的决定也不是我提前规划好的，只是贵族派的拉拢让我捕捉到了机会，当时也没能完全预判到之后的每一步。”尤利亚伽说道。
“我只想在这件事情上保全你，以及，希望你不要怪我。”尤利亚伽声音一低。
不得不说，圣使大人这张脸还是很唬人的，声音温柔下来的时候，是真的温和好听，配上认错的语气神态，真让人升起一丝不忍。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希格诺摆手道，“我不仅不怪你，我还要谢谢你，要真的闹出了什么事儿，伊安危险可就真不好了。”
希格诺的态度认真起来，她郑重地转向尤利亚伽，开口道：“谢谢你，圣使大人。”
尤利亚伽看她忽然正色，一瞬间有点不习惯，怔愣一瞬，才点了点头：“你的感谢，我就笑纳了。”
希格诺眼神一沉，看来，尤利亚伽是信任她的。
只是她不得不利用一下这份信任了。
“我还是想知道更多有关于魔物的事情，这也是雪弈的职责范围之内的事情。”希格诺开口说道，“当然，如果这让你为难了，你可以不说。”
“没有什么为难的，我们的调查寻找还陷入了瓶颈之中，你能给些思路再好不过，”尤利亚伽说道，“高等魔物，难寻的原因就是他们会自我隐藏，装作与常人无异的样子，这是最麻烦的一点。”
“常人？高等魔物能幻化成真人模样？”希格诺故作惊讶道。
“不是魔物能化作真人模样，而是说附身在人身上的魔气更容易成为高等魔物，”尤利亚伽解释道，“魔气本无定型，与物融合变为器魔，与动物融合便是魔鹰、魔狼之类的，与人融合，便为魔者。”
“被魔气侵染的人，或疯或死，我是没见过平安活下来的案例。”希格诺故意说道。
“有，只是少之又少，”尤利亚伽说道，“或许有人天生智力障碍，完全不会被魔气侵染，反倒形成某种意识上的共生，表现出来正常的状态，这是我接手过的一个案例。”
希格诺眨了眨眼睛：“圣使大人见多识广。”
“因为被魔气侵染的人，大都往教廷跑，希望寻求净化，尤其以疯疯癫癫状态的人最多，”尤利亚伽摊手道，“不过，恕我直言，其中大多数人都是被逼疯了的，而跟魔气没有关系，不过人数多了，总有几例是真的魔气侵染，我曾经见过一些……”
希格诺坐在床上，身体前倾，聚精会神地听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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