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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nflower28
宋惊晚脑袋轰的一下。
她没料到生理期会提前,更没料到会在外面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尽管女生突然来例假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既然谌降会问,说明血渍大概率透了出来,弄脏了自己的衣裤且范围不小,如果继续往前走很多人都会看到。
她理所当然地表现出些许慌张和羞赧,无措得一动不敢动,前面白凌昼在和邓醒唱独角戏,一个人唱得正嗨,宋惊晚的耳朵根烧起来,她想让他们都先走,自己独自处理。
“别慌。”
身后那双手轻轻地搭在她肩,谌降的声音盘旋在耳侧,变得更低更沉更带有抚慰意味,宋惊晚像整个人都变成小兽缩进他的躯体,被他高大的阴影覆盖笼罩,犹如雨季里找到了一片可以安身立命的芭蕉叶。
“没事的。”
她的心渐渐维/稳下来。
谌降在喊白凌昼,正把妹的少年回了头:“啥事!”他跟他说我们不去溜冰了,我还有宋惊晚。那白凌昼哪敢再押着两人去,摆摆手表示知道,先跟邓醒出了餐厅,章萤见状当然也说不去,她看着宋惊晚快步走进餐厅厕所,而谌降拿出手机貌似在导航附近的超市。
问:“谌...谌降,你去哪儿?”
他没接话,甚至理都没理,直接从她身边掠过。
走到半道宋惊晚给自己发微信,女孩发了张超全卫生巾种类的截图,然后在某款粉白色品牌上画了个圈标记:[买这个。]
跟上次三个人去大型超市,她在卫生巾货架前指给他认的那款一样。他回:[嗯,你教过我我记得。]
对面抛个问号脸表情包——
[我什么时候教你这个了?]
谌降按她的要求走进就近的超市选购,卫生巾的货架那儿只站着寥寥几名女生,见着男的来都有些意外,就多打量他两眼。他买完卫生巾又细心到考虑了别的什么,转进女士衣服卖场,给宋惊晚拍去三张热卖裤子的照片:[要哪条?]
那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消息,估计是真的在挑。[深色的面料薄一点吧,不要太绷,就那条灰黑的。]
谌降依言结好账回去,打算让火锅店里的路人小姐姐帮忙送进厕所。他还在找人,章萤突然冒了出来,她也根本没回家,“我帮你送进去给晚晚吧。”
“麻烦了。”
少年礼貌颔首。
宋惊晚接到章萤递进来的裤子和卫生巾,其实第一反应是是她和谌降去买的吗。也正常,谌降对女生的生理用品一窍不通,哪怕之前给他瞧过一眼估计照样找不拎清,带着女生去是会更方便,而且凭男生的粗神经怎么可能想得起再买一条裤子。
她快速拾掇完,将脏裤子塞进塑料袋,然后走出隔间去外面洗手。章萤等在那里,先问她是突然来了例假吗,得到肯定回答后,女孩平了平唇线:“也没什么.......这些卫生巾啊不都是谌降帮忙买的嘛,就觉得你和他好像关系挺不一般的.......”
宋惊晚甩干手,抬眼的瞬间碰巧望见镜面投映出的章萤的人像,短暂的目光交接,对方面色阴冷,眼神怨毒地盯着自己镜子中的影子,犹如狭间窥伺的毒蛇,但再一眨眼,又变回了原本卑微怯懦的样子。
太快,她只以为是幻觉。
“你想多了。”
她笑笑。
—
身体原因,宋惊晚没在外边多逗留,坐公交回了小区。进去家门才卸下重担般的原形毕露,踢了拖鞋、丢了外套,裹张毯子暖暖和和的躺在沙发只想睡到末日尽头。美觉醒来天早黑了个透,女孩有点饿,想吃夜宵,又没力气懒得自己动手做,何况钻出毯子还冷。
于是打了电话叫外卖,约莫半小时听见有人敲门,终于依依不舍地下了沙发。
门外提着她外卖的不是外卖小哥。
而是邻居谌降。
他脸色贼臭地晾她一眼,径自越过少女进屋,宋惊晚心说我和你什么时候熟到这种地步了,叫住他:“喂!谁让你进来的?”
不管她,男生窸窸窣窣的在那包夜宵里翻找东西,两指扣住白色的可降解盖,旋即拎出杯饮料。宋惊晚一看,有点心虚了,他朝着她面无表情地晃了晃,明显能听见冰块撞壁的声音,她还狡辩:“我是少冰.....少冰.......”
越狡辩气势越弱,宋惊晚无视谌降审视的目光,踮脚,胆儿大地从他手里拿回自己的夜宵外卖,除了饮料。安安分分地盘腿坐在沙发脚旁,取出饭盒吃菜。她边吃,余光见谌降转身进了家里厨房,叮叮咚咚一阵响后,他煮了碗热气腾腾的蛋羹,搁在茶几。
脑袋埋得更低了,宋惊晚有时就是明知道这事不行、没好处却还要叛逆的去试试,知道生理期不宜喝冰饮料也仗着自己不会痛经,像小老鼠偷吃蜂蜜似的非要顶风作案去喝,仗着没人管、仗着不会有人管她,就爱作。
谌降站那儿像根杆,也不坐也不走,她觑了他眼,好心推过去份外卖订的糍粑让他一起吃,不然怪尴尬的。少年拆了一次性筷子,不吭声地坐到她对面,人高,挡住落地灯投来的大片光影,不跟她客气的就开始吃。
挺新奇的感觉。
往常在家吃饭都是宋惊晚一个人。
女孩莫名眷恋这种感觉,她统称它为归属和幸福,一直以来自己都在向往着这一幕,餐桌上能摆着两副或者更多的碗筷,她也有个家,有个不曾名存实亡的家。
也许把谌降纳入她关于家庭、关于幸福的幻想是不切实际、天方夜谭,但起码此刻,宋惊晚希望时间能走得慢些、幻想可以再慢些破碎。年年复年年,她的夜晚无比寂寞严寒,在别的同学放学回家都能和爸爸妈妈共进晚饭时,她已经学会用蹩脚的厨艺来犒劳忙碌一天的自己,只有自己。
不过谌降也是一个人。
她不清楚他的家庭环境,所以许多时候也会悲凉地认为和他都属于同病相怜、抱团取暖的小可怜a和小可怜b。明明嘴巴斗个没完,但其实更多时候也应了鱼嘉佳曾评价过他们的话——叫作惺惺相惜。
更遑论现在。
几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后来吃着吃着,谌降的心情好了丝,会问她物理竞赛决赛的事,宋惊晚跟他打包票说你等着被我碾压,这话谌降都听习惯了,轻笑:“月考怎么没有碾压我的志向?高一高二我还没有见过你比那几天更不在状态的日子,所以到底为什么?”
宋惊晚不肯回答,他也没强迫:“行吧,以后再等你说。”警报解除,女孩继续夹菜,谌降却忽然顿了顿筷子,偏头盯着她喝汤,语气试探:“你不会那段时间是......受了情伤?”
汤差点全喷出来。
“怎么可能!我受谁的情伤?哪个男的能拿得下我?”
谌降哦了一声,不冷不热。
两人都暗藏小心思的接着吃饭,宋惊晚吃饱了,不过他的蛋羹做得不错,她又多喝了几勺,问:“你下周六生日请女生吗?”
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谌降木着张脸,“你不算么。”
“我是万一你们到时候搞得太吵了,才会敲门进来投诉。再说,你的生日干嘛请我,不怕我送你的礼物是诅咒小人?”
谌降说诅咒小人也行,反正你都没送过我什么,宋惊晚骂他脑子有坑,“到底请不请女生?”
“不请。”
“你不是说广播站有个学弟要来?”
“.......他女扮男装?”
宋惊晚被他的脑回路整无语了,“他会叫广播站的其他人来呀,比如.......鱼嘉佳,你不是也跟她搭档过吗。”
敢情前面都不是重点,鱼嘉佳才是。心里莫名升起股自作多情的暗爽,谌降有意逗她,“那没办法,肯定不好意思拒绝。”
宋惊晚吸了口气,没说话,垂头不大高兴地戳菜。很晚了谌降不想打扰她睡觉,要走了,宋惊晚坐在沙发上,就一直盯着他,他笑:“舍不得?”
“滚啊。”
她口是心非,只不过人真的离开了,房子又冷下来。老样子依旧是一盏灯都不关,宋惊晚把毯子拉高,盖过头,睡了。
—
新的一周,体育课进行长跑体测。
宋惊晚在生理期,因此请假缓测,哪儿凉快哪儿歇着。今天天气出奇的好,大概知道他们要跑步,太阳又毒又大,甚至周围片云都没有,下午的温度扶摇直上,逼近秋天里罕见的高温,热也热死、累也累死,令大家怨声载道。
体育老师吹哨,声线铿锵。
“女生上跑道!”
多少人听到这句话就腿软,陈熠和夏芝芝她们拖着腿蔫蔫地跨上跑道,结果转眼看见树荫底下乘凉的宋惊晚,那叫一个悠闲惬意,心里马上不平衡了,临死挣扎般的冲着损友狂竖中指,宋惊晚倦着,给竖回去。
五班女生不多,尤其擅长跑八百米的也就李梨一个,剩余女生被她甩在后面,蛄蛹成一团,各个商量好似的步调都差不多,挤在内圈匀速慢跑。体育老师见之怒而吹哨:“老奶奶散步啊!你们跑不进及格的下节课给我重跑!”
而男生一千米几乎跟女生同时开始。至于谌降,宋惊晚都不用刻意去找他,谁遥遥领先跑在第一谁就是他,并且甩了第二名半圈。“腿长就是犯规。”她如此喟叹,望着少年在烈日下轻松地迈过终点线,也望见围在终点旁边叽叽喳喳犯花痴的别班女生们。
宋惊晚瞅了几眼,接着默默抱膝,朝她们背过身去坐着躲太阳。她在想,凭什么谌降跑步中、跑完步都一点儿也不狼狈呢,该怎么帅就怎么帅,否则也不会那么多人围观。恰此时,叶哲霖像丧尸过境地到终点,甩着舌头嘶吼着问毛巾在哪儿,没人鸟他。
她觉得男生在运动完都是有汗臭的,但谌降似乎没有,他每次打完球回来坐她旁边,就是没有味道的,难道偷偷喷了香水?宋惊晚边思考,仍在望着叶哲霖发呆,猛然间视野一暗,眼前出现件明黄色球衣,邬昶明弯腰冲她打招呼。
另一头,谌降在终点喝水,目光不经意地划过那片树荫,耙梳头发的手一顿。
宋惊晚坐着,不认识的那男的站在她面前。
非但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而且貌似和女孩聊得挺嗨。
他眯了眯眼。
然后拎起水瓶走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向日葵玫瑰花语:入目无他人,四下皆是你。(来源网络)感谢在2024-05-1423:53:16~2024-05-1623:36: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宋我一个tnt3瓶;ˋe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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