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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炎鸣元神出窍，悄然来到城主府，看到了房间之中躺着的夏天龙。
“此人面如死灰，气若游丝，五脏衰竭，命火将灭。生机快要断了，眼下只有一口气吊着，恐怕时日无多，凶多吉少，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难以逆转了。”炎鸣的元神叹了一口气，便出了城主府，回归本体。
“穆风，你过来，为师有话要问你。”炎鸣盘膝而坐，对附近正在钻研傀儡术的穆风招了招手。
“嘿嘿嘿，师尊，有什么问题您尽管问。”穆风挠了挠头，快步走了过来。
“我来问你，茫茫宇宙，古往今来，到底有多少人？”炎鸣双手放在两膝，声音低沉。
“这？”穆风脸色一怔，这个问题把他给难住了。不过思索一番后，穆风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果断的答道：“师父，你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如果不加思索，一定会中圈套的。师尊，我觉得答案是两人，男人和女人。”
炎鸣抬了抬眼皮，眼中露出赞许的目光。穆风能回答到这一点，说明他还是有一定悟性的。
“男人与女人只是生理上的区分，但绝对不是真正哲学意义上的区分。为师的答案，这茫茫宇宙，古往今来只有九人。”炎鸣声音朗朗，宛若来自天外。
穆风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冲炎鸣拱了拱手道：“弟子愚钝，还请师尊解惑。”
炎鸣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莞尔一笑说道：“把所有外在的条件全部忽略，人与人的本质区别只有两个决定要素，即能力与德行。能力与德行大致可分为上中下三品，从而一一对应，构成了九种不同的人。下能下德，下能中德，下能上德，中能下德，中能中德，中能上德，上能下德，上能中德，上能上德，构成了九数之变。”
“师尊，您这种划分令人耳目一新，徒儿受教了。”穆风听了师尊教诲，若有所获。
“下能下德，那是庸人，不堪一用，因而是需要远离的。下能中德，那是愚人，如果遇到这些人之中有潜能可以提升的人，便值得培养。一旦将他们能力提升上去了，就变成中能中德，可以成为君子，可以大用。至于下能上德之人，那是痴人。这种痴人又分为两种情况，没有培养价值的远离，有培养价值的，提升其能力，就变成中能大德，可以成为志士。”
炎鸣喝了一口灵酒，润了润嗓子，继续分析道：“中能小德，可以说是小人的境界了。小人，两面三刀，损人利己，睚眦必报，精于算计，见风使舵，趋炎附势，媚上欺下，这种人绝大部分冥顽不灵，很难修成中能中德的君子之道，却有可能修成大能小德的奸佞之道，值得警惕。至于中能中德，那是君子才能达到的境界，这种人是值得结交与拉拢的，也是成就事业的骨干力量。如果君子德行再上一步，便是中能大德，可以成为志士，如果君子能力再上一步，便是大能中德，可以成为贤达。”
穆风竖起耳朵听着，有一种拨云见日，茅塞顿开之感。
“至于大能小德，前面已经说了，这种人就是奸佞，危害极大。奸佞之徒，居庙堂之高，必乱国殃民，处江湖之远，必谋财害命。奸佞不除，国无宁日，民不聊生。大能中德，称为贤达，此类人可出将入相，列土封疆，为国之栋梁。如果贤达提升德行，便是大能大德，可以称之为圣人了，这类人古往今来，寥寥无几，已经阶及神明了。”炎鸣继续向徒儿分享人生感悟。
穆风思索了片刻道：“师尊，一个人的能力并不难辨别，很容易筛选出来，那如何判断一个人的德行呢？”
炎鸣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道：“这个问题不错。一个人的德行不会写在脸上。奸佞之徒与阴险小人总是善于伪装自己，装作君子与贤达的模样迷惑世人，想要识别他们的伪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魔鬼总是喜欢穿着神的衣服，站在高高的讲坛之上，宣称自己是救世主，能解救众生。古人云，听其言，观其行。这不失为一种有效的方法。同时我们也要听听那些君子，志士与贤达之人对其人的评价，结合自己的人生阅历去灵活判断。”
“师尊，那如何提升一个人的德行呢？”穆风继续追问。
炎鸣不加思索，便答道：“当有敬畏，悲悯，学习，自省，法度，五种基本素养。有敬畏之心，方谨言慎行，有悲悯之心，方尊重生命，有学习之心，方见贤思齐，有自省之心，方自知之明，有法度之心，方游刃有余。”
“师尊，何为法度呢？”前四个穆风听明白了，唯有法度比较抽象，穆风心头疑惑。
“为当为之事，不为不当为之事，称为有法，也就是平日说的做人的原则。做好当为之事，称之为度，也就是平日说的灵活性。有些事应该去做而不去做，不应该去做的事情做了，就是失了法，虽然有些事应当去做，但做过了或者不足，没有达到效果，就是失了度。有了法度，处理人和事就有了依据，既不失原则性又不失灵活性。”
“听师尊一言，真是胜读十年书啊，徒儿受教了。”穆风在炎鸣面前，态度变得更加谦恭起来。
“这九种人生的境界，伴随着一个人的一生，总是不断变化着的，并非一成不变。人的能力难以提升，同时也难以下降，人的德行容易提升，同时也容易下降。不过，它们都在变化运动之中。大能中德的贤达，如果不注重道德的修养与保持，也可能沦为大能小德的奸佞之徒，如果不重视学习，能力下降，则可能沦为中能中德的君子。大能小德的奸佞之徒，如果将德行升华，也可以成为大能中德的贤达，如果不重视学习，则可能成为中能小德的小人。中能中德的君子，如果重视学习，能力获得提升，则可能成为大能中德的贤达，如果重视德行提升，则可能成为中能大德的志士。如果君子不重视德行，则沦为中能小德的小人，如果君子能力下降，则会沦为小能中德的愚人。同样，中能小德的小人，如果提升了德行，则变成了中能中德的君子，如果德行不升，能力提升，则就成了奸佞之徒了，如果能力下降，则就沦为小能小德的庸人了。其中变化，奥妙无穷，徒儿，你自己可以慢慢体会。”
穆风沉默了片刻，将刚才的变化梳理了一遍，微微颔首。
“九数之变，往小了说，可以为人生指明方向，往大了说，乃是教育的精髓，用人的法门，命运的密码。一个优秀的教育者，必定要知道自己的学生处在人生的何种阶段，是能力不足，还是德行不足，方能加以正确引导。一个机构，要选拔人才，九数之变则是识人与用人的不二法门。至于说九数之变，关乎命运的密码，似乎有些说不通，但只要思考一下，便也明了。”
炎鸣说的口干舌燥，喝了两口酒，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命运之说，一直有一个争论，那就是命运可不可以改变。宿命论相信，人的命运不可改变，而反对宿命论的人认为，人的命运可以改变。这两种观点各说各的理，谁也无法完胜。其实还应该有第三种观点，命运既可以改变，又不可以改变。决定人的最核心的东西，莫过于能力与德行，显然能力受到遗传的影响较多，而德行主要依赖后天的培养。人的天赋各有不同，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决定了能力的上限，这是无法改变的，也是宿命论合理的部分。但即便天赋再突出，如果后天不努力学习，也无法将天赋转化为能力，因而后天的学习自然很关键，可以说天赋决定了一个人能力的上限，而后天努力决定了一个人能力的下限，这是命运可以改写的一部分。另外，人的德行，可以通过后天的行为提升，并不确定，这也是命运之中可以把握的部分。所以，九数之变，里面有命运的密码，有着人生的大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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