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消磨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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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吝啬鬼自己家过年都不舍得这样吃，但他为了维护读书人的面子，还是率先赞美道：“柱子，你的厨艺越来越高超了！”
何傻柱则热情地请他快吃。
一口红烧肉下肚，阎富贵立刻停不下来了，接连吃了四五块。
何傻柱和何雪梅在一旁看着他狼吞虎咽，他自己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说道：“哎呀，让你们见笑了，三大爷很久没吃肉了，一不小心就多吃了点儿。”
何傻柱笑着答道：“哪里的话，我家也一样，今天我定级考试成绩不错，这是在庆祝呢。”
阎富贵闻言，兴致勃勃地与何傻柱碰了一杯，问道：“怎么样，柱子，你升了几级？”
何傻柱心里清楚这件事早晚会被院里的人知道，于是直说：“评了个五级厨师，还兼任了食堂班长。”
阎富贵听后惊讶不已：“不得了啊，这一个月得七十多块钱呢！加上有时加班的补贴和偶尔带点儿剩菜回去，差不多能有七十四块五，简直太划算。”
尽管他也只是羡慕，谁能叫人家有这个手艺呢。
何傻柱笑了笑，谦虚地说：“三大爷，咱们不一样。
我的工作不过是伺候人的，怎么能和您教书育人相比。
您桃李满天下，做的可是千秋伟业，我这顶多就是服务工人们的饭菜而已。”
这番话听得阎富贵飘飘然起来，连饭都顾不上吃了。
他虽然是个精明算计的人，但对自己的名声非常在意。
他没想到一个厨师竟能说出这么多漂亮的话，对何傻柱的看法也有了很大改观。
他心想，这肯定是有高人在指点，以后得好好与何傻柱交往。
于是接着说道：“柱子，工资这么高当然是好事，但你得小心点。
并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你过得好，尤其是某些人。
你可别被他们的甜言蜜语给迷惑了。”
何傻柱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这个小老头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于是笑着回答道：
三叔公，感激您的指点。
以前我确实在做人处世上显得糊涂了一些，但从父亲去世后，我就立志要靠自己过上安稳的小日子。
我不求谋害别人，但若有人想害我，我也不容他们得逞。
想了想，何傻柱补充道：生活困苦时精打细算无可厚非，毕竟是为了生存；然而如果只知计较，再深厚的感情也会因此消磨殆尽。
亲情亦然，终有一日会因过分计算而疏远。
这番话说得阎步贵先是愣住了，然后越回味越感到不安，回想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确实是这般道理。
过去收入微薄，全家人的生计都需要仔细算计才能勉强支撑；而现在他的月工资涨到了32元，大儿子也开始赚钱，每月还能贡献10元，但这种压榨似乎并没有让他感到满足。
每当看到大儿子和他的孩子看待自己的复杂眼神，他愈发觉得自己这样做不对。
若非今日听了何傻柱的一番言语，恐怕未来自己将会落得无人赡养的地步。
他决定回家后一定要改改这过分的节省习惯了。
看着阎步贵的变化，何傻柱心中有了些慰藉，觉得自己达到了目的——通过这段交谈表达了一些重要的观念。
正当两人继续进食之时，门外响起了敲击声与呼喊：“柱子，你在吗？开门让我进来一下好嘛？”这声音属于秦淮如。
屋内的人都被她突如其来的要求给吓了一跳，尤其是在场还有阎步贵这样的长辈时，这种行为显得更为不当。
没有等到任何回应，秦淮如就直接推开了门。
面对这一突发状况，何傻柱脸色骤变。
“秦嫂子，你未经许可就进了人家屋里，这样做对你对我都不光彩啊！幸好今天有三叔公在此，否则你家婆婆还不知道要怎么责怪你呢。”
秦淮如此刻羞愧至极，几乎想找地方藏身，完全无法自圆其说。
“有什么急事说吧，不然赶紧离开，一个已婚女人该有些自我尊重。”
听到这里，秦淮如的眼神不经意间扫过桌上的饭菜，心中一动——还有许多肉呢，于是硬着头皮问道：“柱子啊，看在我俩之前的份上，能否给我点肉？我现在怀了孩子，每次闻见肉味就会觉得胎动。”
此言一出，连见多识广的何傻柱都被震惊了，暗思这简直是比戏文里的人物还大胆。
但他并没有因此退缩，直接反问：“孩子是我的？那您应该去找亲生父亲才是。
况且你端个那么大的碗来，难道认为我家吃不完这些吗？”
秦淮如心中有无数辩解的理由差点冲口而出——曾与你有过往来。
然而考虑到若真说了出来，自己可能要面临极大的舆论压力，便咽回了话。
就在这个尴尬时刻，泪点低的她泪水夺眶而出，两人都愣住了：怎么这么轻易地就开始哭了？
恰好路过这里的易忠海目睹了这一切，立即质问道：“何傻柱，你到底做了什么？不仅是不孝敬长辈，竟然还欺凌女性？”
何傻柱也不理会，站起身来对易忠海说道：“你如果心里偏着邪门的歪主意，就给我滚远点！我在自己家里吃饭，结果她直接闯进来要借钱买肉，有这样说话的吗？我不在乎名声，但如果不是因为三大爷在这里，我的名声已经毁掉了。”
接着，他说：“我已经说过不借了，结果她立刻就开始哭天抹泪，仿佛她家真死了个人似的。
她一哭，易忠海也跟着乱了阵脚。”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看着易忠海和秦淮如，何傻柱继续说道：“你看她手里拿的那个大碗，她难道以为我们家的饭桌上还能留给她吃饭的地方吗？刚才易忠海只是在指责我，根本没注意到她的无礼行为，心里也开始对这种行为感到愤怒。”
但此时易忠海也陷入了尴尬的境地，于是开口说道：“你的工资那么高，帮帮她有什么不行呢？做人要学会互相帮助。”周围的人听得目瞪口呆，才发现一向正直的一大爷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人们心里都在想：别人的东西凭什么随意借用？
何傻柱直接反击道：“一大爷，你的工资可是80多块钱呢，为什么你自己不多买些肉给你徒弟的媳妇补补身子？她怀了四个月的身孕，肚子里的孩子都快踢出声来了。”秦淮如听着何傻柱的话，脸上顿时羞红了，甚至忘记了哭泣。
易忠海见状也无可奈何，说了一句“好好过日子吧”，就匆匆离去了。
秦淮如见自己没了依靠，赶紧也跟着离开了。
而贾家从头到尾都静悄悄的，贾张氏和贾东旭不可能没听见外面的争吵，但他们却坐得住，这种无动于衷的行为确实让人费解。
何傻柱这时吃得差不多了，阎富贵拿着剩余的花生米打算离开，虽然今天他已经吃得很饱，但仍有些不好意思把剩菜全部带走。
何傻柱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剩下的不多，留了些红烧肉，其余的都给了阎富贵，因为他自己还有带菜过来。
阎富贵回到家，他的老伴杨瑞华还没有吃过晚饭，三大妈正想把这些菜收起来，以往这些菜起码能吃两三顿。
但今天的阎富贵却说道：“不用收了，看孩子们馋成那样，让他们一起分了吧，也好让他们尝尝鲜。”孩子们都被吓到了，以为老爸是不是吃错了东西或喝了酒，怎么会突然这么大方？三大妈则一向遵从阎富贵的话，马上按照他的吩咐，将饭菜分给了每个人。
几个孩子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阎解娣却兴奋地说了一句：“老爸最好了！”接着大家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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