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病弱血族崽今天也在装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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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茵感觉自己成为游戏里的角色。她不是无所不能的氪金玩家，而是什么都没有的初始npc，早在最初就被设置好人生轨迹。
伊丽莎白就像一块打破镜面的石子，让她被安排好的人生有了新的可能。可更多的阻碍挡住她的去路，只剩身后十死无生的退路。
强烈的不甘笼罩心头，愤怒油然而生。姜茵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而是更加冷静地思考。
——她必须尽快完成支线任务，拿到游戏道具，至少具备自保之力。
亲王不关心儿子，也没那么多时间针对姜茵。他仅仅只在旁边围观了几分钟就感到无聊，意兴阑珊地与长老们离开处理其他事务。
姜茵抱着已经睡着的伊丽莎白回到房间。
次日太阳升起时，瑟琳娜的死讯传遍了整个二楼。
姜茵作为伊丽莎白唯一的人类仆从，趁着大儿子还没醒来，很快与二楼的人类仆从混到一起，旁敲侧击打探消息。
“瑟琳娜大人怎么会突然死掉……”黑白裙装的女孩真情实意地哭着，“她是那么好的人！甚至从来没打骂仆人！”
“瑟琳娜大人是我遇见过的最好的主子！上次我因为太累了去晚了，她还跟我说没关系。”另一个女孩非常认同地点头，眼眶通红。
“听说，她曾经也和我们一样都是仆人，后来被纪伯伦公爵看中才一跃成为人上人，所以很体谅我们这些苦命人。”
“可是这样善良的瑟琳娜大人还是死了……到底是哪个狠心人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纪伯伦公爵难道就无动于衷地看着爱人死去吗！？”
“嘘——你不要命了！？我们是什么身份，怎能妄议‘主人们’的感情！而且，纪伯伦公爵说过，瑟琳娜大人是他的义女而非妻子！”
“我、我就是替瑟琳娜大人难过！明明她那样喜欢纪伯伦公爵，却直到死后都只能以义女的身份下葬！”
“纪伯伦公爵是要娶邻国公主的……瑟琳娜原先只是平民，两人门不当户不对，怎么可能在一起……”
“住嘴，危险的话题到这里就结束！我们聚在一起不是乱嚼舌根，而是为瑟琳娜大人祷告——祈祷她的灵魂得到永恒的安宁！”
更年长的仆从打扮古板，握着木制的十字架默默祷告。
她面容清秀，看上去也才二十七八岁，明明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却死气沉沉仿佛刚从棺材里爬出来。
姜茵的直觉告诉她，这位仆人知道更多关于瑟琳娜的事情。
正是她将这些人聚集到一起，如果不是受过瑟琳娜相当大的恩惠绝不会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祷告结束后，姜茵主动找到这位女仆，直球出击：“你好，我想了解一些关于瑟琳娜大人的事情。”
女仆目光警惕，语气冰冷：“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你。”
“我昨天才上二楼。”姜茵解释道，“瑟琳娜……是我的姐姐。我一直在寻找她的踪迹，没想到最后却听闻她的死讯。”
她捂住脸想要挤出眼泪却失败了，只憋红两只眼眶，好在乍一看还是挺唬人的。
女仆神情缓和，回想起过去往事，倍生伤感：“瑟琳娜大人之前和我说过，她很爱她的弟弟妹妹。她很思念你们，只是……进入古堡的人终生无法离开。”
“即使她后来成为城堡的‘主人’，也无法离开这里。我们都是被困在这里的幽灵，到死都无法返回故乡。”
女仆表情悲怆，几欲落泪。
姜茵微微皱眉，逃离古堡的难度比她想象的还要大，但游戏不可能发布玩家无法完成的任务，所以近期一定有可以逃离的机会。
姜茵低声哀求道：“你知道姐姐的尸体在哪里吗？我想去见她最后一面。”
女仆表情犹豫，最终缓缓摇头：“不必去看，被发现就是死路一条，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因此送命。”
姜茵入戏渐深，垂眸伤心道：“可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只是为了再看姐姐一眼。如果连这都做不到，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女仆恍若被触动，抬手挡住嘴唇，用极低的声音说道：“瑟琳娜大人的尸体停放在二楼xxx房间。”
姜茵目光微凝，表情不变，心中反思自己哪里出了纰漏。因为女仆告知她的明明是伊丽莎白的卧室！
她稳住心神，抬眸看向神色郁郁的女仆。对方红着眼眶，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悲伤中，难以分辨出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
“谢谢，我问了那么多人，只有你愿意告诉我。”姜茵不动声色地刺探，“这个消息您是哪里听来的呢？”
女仆动作一顿，哀伤的语气渐渐平缓，显出几分冷酷：“我是从其他‘主人’那里听来的，怎么了？”
姜茵心中有了决断，双目明亮地问道：“是吗？据我所知，那个房间是伊丽莎白殿下的居所，瑟琳娜姐姐不会在那里。”
女仆不再伪装，沉默片刻，缓缓抬头，几乎把警惕写在脸上，语气冰冷地质问道：“瑟琳娜大人的弟弟妹妹都是坏心肠的人，怎么可能会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来这里找她……你到底是谁？”
姜茵轻叹一声：“好吧，我得承认自己并不擅长说谎，但请相信我没有恶意。我只想搞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死的。”
女仆仍然保持怀疑态度，恶意不减。
她直视女仆的双眼，表情坦诚，大大方方地说：“你难道就不想知道已经成为不死身的瑟琳娜究竟是被谁杀死的吗？”
女仆面露挣扎，不敢置信道：“你怎么会知道‘主人们’的秘密……”
姜茵并不解释，只淡淡说道：“您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不说。我并不会因此对你做什么，也不会揭穿你的伪善。”
女仆或许曾受过瑟琳娜的恩惠，但她内心更多的是愧疚与恐惧。她害怕死而复生的瑟琳娜对自己做出不好的事，所以才会祈祷她得到永恒的安宁。
若是不知道瑟琳娜是血族也就算了，可她分明清楚瑟琳娜的真实身份。她深知对于一个吸血鬼而言，握着十字架的祷告不亚于诅咒，却还是选择这做。
“伪善……”女仆呆呆地重复，忽然掩面痛哭，“那并不是我的错！我从未想过害死瑟琳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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