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片面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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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都派出去了？为什么现在连一个线索都没有？”
“这个，边少你也知道，那中地方除了下城区的人没人愿意去，而下城区那帮懒鬼，钱收的一个比一个快，动起手来就推三阻四的……”
通讯那边的男人点头哈腰，笑容谄媚，边绍言烦躁地单手松开领结，“我给你一个月，一个月还找不到，任务中心主任的位置不如换个更有用的人坐。”
“我办事您放心，一个月，不不不，不用一个月，我肯定能帮您找回贵集团丢失的宝物！”
男人额头汗珠落下，小心奉承了几句，见边绍言眼下的青黑，关怀地问道：“边少您这是没休息好？我这里最新收了几年……”
坏了，眼见对方更加不耐烦，男人心道一声糟糕，马屁似乎拍在了马腿上面，正要小心赔不是，听见了边绍言压着火气的声音：
“我怀疑之前布置的梦境守护装置失效了，你一会儿带人来看看。”
“啊？”男人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次的情绪却是完全出于本心，能够侵扰梦境的……可就只有那么几位，他压低声音：“边少，一会儿医生是不是也要……”
“我没出事，只是检查一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
边绍言脸色一黑，他醒来后就让家庭医生看过了，确实没有诡异侵蚀的痕迹……只是，平白无故的，他怎么会做一个被疯女人打死数十次的怪梦！
“滴。”
内部通讯里发来讯息，边绍言看完脸色更黑，一言不发挂掉通讯，险些捏爆手腕上的光脑。
两个b级异能者，连一个废物都看不好！都华茂这次又要得意了！
边绍言火气四溢，只觉最近简直诸事不顺。
仆人拉开眼前的门，边绍言收敛眼中怒火，整整衣领走进去，还好，还好这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出错。
“言哥哥……”
床上的女孩似乎刚刚睡醒，黑发散乱，脸颊微粉，眼底还带着潮气，抬眼望过来时像一头涉世未深的麋鹿。
边绍言心一软，蹙紧的眉头不自觉分开，低声道：“吵醒你了？”
“没关系的，本来也快到起床时间……”
“那不行，你身体不好，还是要听医生的多休息。”
边绍言压下想要起身的顾菟，命令女仆扶着她坐好，才虚坐在床边，亲手接过温养的汤剂，递给顾菟。
屋里的女仆做完后识趣地离开，顾菟捧着杯子低下头，嘴唇抿起，声音很轻：“言哥哥，这些事我可以自己来的……”
“照顾自己的女朋友难道不是一个男人的本分？”
边绍言捏捏顾菟的鼻子，打断她的话：“精神力增长的速度变缓了吗？医生怎么说？”
“黄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没想到实验这么成功。”
女孩歪头想了想，不确定地补充道：“不过他说这毕竟是之前从没成功过的，我的情况具有特殊性也不一定能复刻，最好还是过一个月再使用能力比较稳妥。”
“对了。”
顾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因激动亮起，揪住边绍言的衣袖：
“我的病能好，得多亏了都小姐，她将那么宝贵的东西捐给我，我真不知道要如何回报她了……言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当面跟都小姐道谢……”
“这是她欠你的。”
边绍言快速打断顾菟，但很快语调又放缓了下来，“你难道忘了之前她是怎么欺负你的了？要不是她的特质刚好适配，我都不想让你和这么恶毒的女人有关系。”
见顾菟抿着嘴还想说什么，边绍言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很快柔声敷衍道：“这是一项k级的保密项目，都郁那女人现在在一个高密的基地，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带你去见她，嗯？”
听到能去见都郁，顾菟总算松开了拽着边绍言的衣角，苍白的脸颊上突然染了绯红，下唇被咬得发白，“言哥哥……我听妈妈说，你，你跟都小姐之前，之前还有婚约……”
顾菟的声音越说越低，说到最后，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塞到床底下去，边绍言啼笑皆非，伸手将眼前人揽在怀里：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那婚约是我一岁时定下的，遇见你之后已经推掉了，这处理你还满意吗？我的小兔子？”
“言哥哥，别这么叫我……”
顾菟把头埋在男人怀里，黑发间露出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耳侧只能听见男人得意的大笑以及可靠有力的心跳。
她忍不住抬头，这个角度下男人的五官依旧无可指摘，眼下的青黑非但没有减轻他的风采，还给他增添些忧郁的风情。
顾菟痴痴望了片刻，左手轻轻搭在男人脸上，“言哥哥，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男人眉头烦躁地拧起，又故作不经意地松开，“没什么大事，就是集团最近丢了一个重要的样品，已经派人去找了。”
如果不是大事的话那么能干的言哥哥怎么会这么烦躁？
顾菟下定了决心，从边绍言怀里坐起，“言哥哥，我现在是异能者了，我能帮得上忙的！”
“这……你的身体才刚好，医生都建议……”边绍言眼中浮现出纠结，但很快在顾菟的反驳中败下阵来：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能言会道……好吧，详细资料下午黄医生来给你做检查时会带给你，你言哥哥这次要靠顾兔子的帮忙喽。”
“放心吧言哥哥，我的身体我自己有数……”
看边绍言频繁看时间，顾菟一个激灵，恍然道：“言哥哥，我是不是耽误你太久了，你快去公司吧！这里有我顾妈妈照顾我，你放心好了！”
“你刚回顾家，我应该多陪陪你……”
“没关系的，事业最重要嘛，我可以理解的。”
顾菟脸上善解人意的浅笑一直持续到边绍言充满愧意地快速离开，女仆恭敬但疏远地关上门，自动窗帘在客人离去后严丝合缝地拢起，密不透风的黑暗中只能模糊看清一道孤坐的身影。
良久，她生疏地点开手腕上最新型号的光脑，她基因上同母异父的妹妹发来的消息还静静地停在屏幕上：
“亲爱的姐姐，明天是我跟你男朋友的订婚宴，嘻，你会祝福我们的吧^^”
——
“唔……”
都郁正一边操纵“小然”划水，一边看猫胡子五人攻击畸变怪物，精神空间里奇怪的感觉一闪而过。
像是自己的东西被什么人摸了一把，都郁精神力扫过空间，没发现异样，揪了揪166的胸羽，“小说女主用原身的特质了？”
特质这种玄妙的东西，即使被剥夺，但和原主人之间还存在感应也不是不可能。
166偏头像是在听什么，过了几秒回答：“咕，好像是的。但嫁接特质之后，最少也要等一个月后才能使用，不然排异加剧，身体会受不了的。”
都郁眼神微转。小说虽然狗血乱泼，但男女主却是作者多次强调的灵魂伴侣，男主应该不会放任女主乱用异能，损害身体的。
但小说的内容一定为真吗？或者说，小说表面上写的，真的是事情的全部吗？
男主声称剥夺原身的特质是为了女主的病，小说里虽然没写这段，但原身死后女主咳血、虚弱、失眠多病，身体就没好过，实在不像是异能者的身体。
都郁先前一直认为这是小说和真实世界的偏差，但如果小说没错呢？
男主确实剥夺了原身的特质，但出发点却从来不是治好女主的病。恰恰相反，小说里女主的身体在原身死后是变得越来越差的！
男主剥夺原身特质的目的，是为了换一个更好用的工具人！小说虽然没有明写，但在后期隐晦地写了好几次，男主在女主“误打误撞”的建议下，如有神助地实现了多次惊天逆转，男主因此称女主为“小福星”。
看来这个“小福星”的后面是要加上一个问号了。
都郁颇感有趣，当初看小说时，每当看到男女主互动她都脚趾扣地没仔细看，现在回想，却从中读出些有意思的东西。
已知男主是别有用心，被作者盖章是男主心友的女主呢？以及作者又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态，运用春秋笔法给这段故事涂上“真爱”的外衣的？
原身的记忆残缺凌乱，她又是否真的是书中那个无恶不作的恶毒女配？
“有趣，真是有趣。堕落种只是长得恶心了一点，真要恶心人，那还得是看人类啊。”
精神空间中回荡着都郁兴致勃勃的感叹，166忍不住抖抖腿，脖子后的绒毛炸起，感觉玩家很需要精神治疗的样子。
“叽！”
五人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寻宝猎人，很快找到了这种陌生怪物的弱点，所有触须被打断，肉球四散炸开，怪物怨毒地长叫一声后死去。
都郁回神瞥了一眼，毫不意外。别说是五个人，这群人中间的任何一个，都能一对一杀了这怪物。
这忽老忽幼的女孩，代号猫胡子，姓名未知，寻宝猎人组织猫胡子海盗团的团长，特质猫胡子，等级a。
寸头中年女人，蔡春玉，外号老菜，这支临时探险队的领队，特质未知，等级b。
戴眼镜的圆脸少女，闻人秋，外号球球，队里的解密担当，特质窥密学者，等级未知。
扎拳击辫的寡言少女，阿莉娅·可列宁娜，外号大力，输出手，特质未知，等级b+。
就连看上去不太聪明，绰号为“静静”的沈奚静，都有b+的精神力。
原身和小说都没涉及到下城区的势力分布，但都郁猜测，猫胡子海盗团这个听上去有些滑稽的组织，就算不是最强，也一定在下城区是顶尖的势力。
都郁正整合着“小然”脑中的残存的信息，一道穿白大褂的身影莫名从空气中浮现，朝一行人跑了过来：
“哎呀你们怎么就打死了！这是多么宝贵的实验体你们知道吗！”
圆脸少女捏着眼镜腿，凝视三秒后忍不住后退一步，声音急促：“好强的堕落气息……我们涉足了邪神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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