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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祈愿,烈姑娘能通过。”台下有人应和。
南天台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高耸入云,毗邻悬崖,不说飞禽走兽,便是两侧的风也能把人卷走。
混沌之初,人妖大战,人界为了上达天听,修筑了南天台,通过九百九十九阶,在南天台台顶祈福,能得到上天的应允。
只是南天台每一个台阶都是三尺有余,左右无栏,当初上南天台的都是修为之人,三尺不算什么?如今的三尺。
烈云弯想想,都觉着恐高。
只是这个刘一半吹嘘过了头!烈长岚只说是盛大的婚礼,招摇过市即可,可没有说南天台祭天。
“祭天都是男人的事情,有那烈云弯什么事情?她充其量只是个陪衬!”台下有聪明一问。
“您有此一问,我也有得说。大伙都知道,去烈家下聘礼的是的宰辅张支椋张家。”刘一半指出问题。
“是张家。”有人附和
“张家的公子那是一顶一的好男儿,论武功论才学,他去南天台祭天够资格。论样貌论品行,那也是掐尖的,再说,有他爷爷张大人力顶,张家公子一准平安走过南天台。”
“是呀,有望,有望呀。”台下听众甚感欣慰,一边倒地认为有张忠翳在,什么女的都不是问题。
刘一半为烈云弯造势许久不及张忠翳一个名号!
人就是那么实在又实际!
烈云弯巧笑,张家公子软面人一个,怎么就够格!?
“问题来了,张大人不愿意!”刘一半插话了。
“张大人不愿意自己的长孙顶风冒险,张大人已经在宫里闹了,以宰辅之权和皇上抗争。皇上仁厚,没治他罪责。这回因为聘礼不周,请到宫里,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刘一半抛出问题,众人自己琢磨为什么不回来。
“张大人为□□鞠躬尽瘁一辈子,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事情三番五次地抵制?若我说,你嘴边长风。”台下的听众指责。
“我无儿无女,我说什么都是虚头,那么我问你,你愿意让你的女儿或是儿子上南天台吗?”刘一半问。
“我孩子,他就上不了南天台。”台下的人表示无辜了。
“若是上得了呢?”刘一半追问。
“那也得皇上恩准。”
“哈哈,轮到自己都推三阻四了吧。张支椋他也是凡人,他也心疼自己的孩子,张家唯一的独苗,怎么愿意冒险?”
南天台九百九十九级台阶,单是高的可以吓死人,何况两边都是陡崖,摔的尸骨全无。
“男子总要展开翅膀,干一番事业的,眼下是劫难也是机会,张大人却是为何?”台下有不愿意的人了。
“为何?”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哪有只索取不付出的?”
在一片疑问声中,烈云弯也想知道为何?单是因为烈云弯是个女顽劣,不配他张家公子?
“因为烈家姑娘?”刘一半点出问题。
众人噤声!
先前刘一半为烈云弯做了白月光的好人设,现在没人会觉着一个努力的人不合格!这才是刘一半最后的锚定,是他送给烈云弯大礼。
在所有人的疑问中,刘一半下台,信步出了小茶馆。烈云弯站起身走出小茶馆,二人走一段路,会合到一处。
阳光恰好落在烈云弯的脸颊上,一派光晕。
老头躲过阳光直射,落在阴影里的眼神浑浊又有几分志诚。
“祭祀南天台是什么桥段?”烈云弯知道刘一半说书很多是故弄玄虚勾人胃口,极少拿身边人下手,除非有原因。当然刘一半有很多小道消息,多大的手能伸到皇族身边?
“从宫里买来的消息。”刘一半半点不藏。
这几日他眼皮一直跳,使了各种法子没能压制,他是书说多了,不由得把书里的谶语比对到自己身上,要出事,出大事!是以整宿整宿地不睡,琢磨事情。直到烈云弯被赐婚之事传开,他参透其中玄机,烈云弯有大事发生。他便把所有的精力用在打探烈云弯的事情上,祭祀南天台的事情是小宫人出宫卖给他的消息,祭祀南天台在宫里不是秘密了,皇上已经拟定圣旨,张宰辅闹退婚耽误颁昭的时间。
“皇上夜里做梦,梦中独自到一虚幻空间,茫茫无边,凄清荒凉。皇上很纳闷,到处查看,走了几日几夜,只见到很多斑驳的石像,个个威猛,个个死气沉沉。梦到此陡然醒了,寻常人做梦可能算了,皇上笃定有预言,写信告知国师。大国师掐算,是仙人入梦,人界愿力稀薄,导致仙界失衡从而不知人界的疾苦,需要有人身先士卒,历经九百九十八阶,上到南天台向诸神诉说。
国师解梦之后,皇上想起被皇家禁制的南天台。初始,人界通过南天台求诸神协助,人界建邦立国后封存了南天台,那里危险,那里还存留仙人气息,上南天台者修仙,上南天台的飞禽走兽可开智修行。所以从未被开启,如今是因为国师一言,皇族才敢挑开祖制,祭祀南天台,上达民意。”
刘一半说着眼眸眯起,国师神通广大,一定能带领天成走出困境,只是这个重任关乎整个人界,烈云弯那几分本事还需要勘量。
“混沌之初,建立的南天台,崖陡,山悬,两侧无依傍,阴风妖气阵阵,道途诡异。修建之时,所行者修为甚高,祭祀亦是当时战神一般的皇上亲临。三界和平共处以来,人界再没有人上过南天台,人界也没出过比拟当年皇上修为的能者。对于人界来说,南天台是人间的天宫,是神灵的驿站,缥缈之处充满不为人知的玄虚。然对你来说:南天台危机重重。”
烈云弯不怕危机四伏,只愿不负众人祈愿。
“你别不当回事,混沌之劫后,人界没几个人上去,我见过几个偷偷去南天台采集仙气的人,半道上嗷嗷叫着嚎着,人就没了,一点渣都不留。你那点捉妖的本事,对付小妖还成,南天台,哼……”
“别吓唬自己,南天台,不就是爬山,如若真有什么妖魔鬼怪,我揪出来当坐骑。”烈云弯从小闯祸到大,从没遇见敌手,做梦都想抓到一个厉害的妖邪或者厉害的人物,让烈云弯知道知道什么是害怕。如果皇帝的梦是真实的,那么应景去登南天台也不错。
只怕杨启夏担忧,三岁重病,她要去陪葬,如果蹬南天台出事,她不得……
“所以你现在的想法都在南天台,不在张家公子身上?”刘一半见过太多悲欢离合,对于烈云弯这个小友,一眼便识得她有几分落寞。
“哎一。”烈云弯一个叹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没把自己的不开心说出来。倒是把心思放在祭祀南天台的事情上,此事非同寻常,关乎民生和个人性命,自己也不能一笑了之。但这事情爹娘都未说,而是慎重地解决张家的事情,本末倒置的事情他们不会干的,除非他们还不知道。可是又一想此等大事,作为朝廷要员的烈长岚不可能不知道,除非是有意隐瞒。
隐瞒的人只能是杨启夏。
“别着,要不要我告诉你一件开心的事情?”刘一半卖弄。
烈云弯无所谓地耸耸肩。
“昨晚张家公子在宫门跪求入宫。”
刘一半追上烈云弯说。“张家女眷没拦住。”
烈云弯阔步向前,眯起眼睛看看天上的云,那个特别好看的。
“入宫面见圣上,向圣上表明,愿意谨遵圣旨--如期完婚。”
烈云弯停步!
“那小子血性不?”刘一半竖起大拇指,眼神满是光芒,意思是烈云弯你捡到了。
“还可以。”这一天的烈云弯的心情被吊得忽高忽低,烈云弯已经做好“被抛弃”的心理准备了,张家公子忽然来了这一场,让烈云弯体会到“被爱护”的滋味,说话时嘴角不由地勾起,说话声飘得没根了。
高兴归高兴,烈云弯也晓得一件事:张忠翳是张家的独一帜,愿意接圣旨,不代表他喜欢和烈云弯共结连理,两码事!
“我说你走那么快做什么?”刘一半急急慌慌地追,跑了几里地没追上。
刘一半为了打探皇宫里的消息,费尽心思,熬成了夜猫子,本就一把老骨头,为了追上烈云弯也是费了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