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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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老太太僵持了没一会儿，郑翠芬也刚好下班回来了。看到于奶奶在，心虚的不敢直视，只嘴上说着：“妈，你怎么来了？”
“哼！”于奶奶冷哼了一声，这可真是亲母女，连说出来的话都差不多。
“那什么。”郑翠芬讪讪地说：“妈你坐会儿，我去买点菜，晚上就在这儿吃。”
“不必了，我在这儿吃，我孙子孙女在哪儿吃啊？可怜两个孩子爸没了，也没妈管，我这当奶奶的要再不管，那和乞儿有什么区别？”于老太这话可是重重打在郑翠芬脸上。
“妈，你这说的什么呀，我也没说不管啊，就是最近有些忙。”郑翠芬解释着，只是这解释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粮本呢，把粮本给我。”于老太不理她，只把手伸到郑翠芬面前。
“我现在就进屋拿。”郑翠芬回了屋里，过了好一会儿才拿着粮本慢吞吞的走回来。
于老太一把抢过去，打开看看还好，这个月的粮食没有被领走，她这一路上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了一半。“还有钱呢？”
“什么钱？”郑翠芬和郑老太一起叫了出来。
“郑翠芬，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你问我什么钱？我还要问你呢，大强走了厂里给的赔偿款呢？我也是去打听了才知道，原来你已经偷偷的把赔偿金给领了。500块啊，你全拿走了，一分都没给我们留。怎么着，大强不是我儿子？不是小澔和清清的父亲？你凭什么把赔偿款全拿走？我们祖孙以后靠什么活？”
于老太声泪俱下，她看儿媳半个月都没有回去，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没想到她居然这么黑心，拿走了所有赔偿款和粮本，这简直是不给她们家留活路啊。来之前她就想好了，今天无论如何都得把脸撕破，不然真是要被欺负死了。
郑翠芬没想到婆婆会去于强厂里问了情况，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妈，那钱谁拿着不都一样吗？我现在就拿钱给你去买粮。”说着从口袋里翻出10块钱给于老太。
于老太一巴掌拍掉了递过来的钱，“你打发要饭的呢，500块你就给我10块钱。怎么着，我这10块用完了再来找你要？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呢。别废话，500块拿来。”
“妈，那赔偿款也有我的一份啊。”郑翠芬委屈地喊道。
“就是，我家翠芬也是能分一份的。”郑老太在一旁帮腔。
“分个屁。”于老太直接爆了粗口。“连家都不回了，凭什么还来分。这钱是赔偿给我于家的，是我儿子拿命换的。她要想拿那一份，就跟我回去。这男人才走几天啊，就直接回娘家住了，你们这打的是什么算盘？是不是要再走一家？”
于老太算是豁出去了，也不怕丢人，“街坊邻居都来评评理，我儿子没了，她郑翠芬拿了赔偿款就住回娘家。家里老人孩子不管不问，还私自做主把我儿子的工作名额给了她弟，她这是不逼死我们老的小的不甘心啊！”
原本大家都住在弄堂里，谁家说话大声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郑家的情况已经有不少人伸长了耳朵在听，这听到于老太的话，更是直接就正大光明的往郑家围过来看热闹。
“妈，我这几天没回去，是忙着我小弟的事情。他已经正式上班了，对象也在相看了，我在这儿也是帮着参考参考。”郑翠芬着急地拉着婆婆想回屋里，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亲家母，你别激动，到屋里坐着说，别在外面叫邻居们看了笑话。”
“看就看了，我不在乎，我就是来拿回属于我自己家的东西，你们要是不给，我们这就去找公安。”
“妈，我小弟这儿要是相看顺利，很快就要结婚，处处要用钱。这钱就当是我借的，以后小弟宽裕了就还。”
“工作借走了，钱也借走了，郑翠芬，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娘家事事排第一，婆家事事都不管。你这么做就不怕伤了孩子的心，以后不给你养老？”
“我看谁敢？”一男声传了进来，“他们谁敢不孝顺我姐，我绝不让他们好过。姐，你放心，当弟弟的永远给你撑腰。”
“土匪，强盗，你们就是一帮子强盗……”于老太把桌子拍的砰砰响。
“于大妈，别说那么难听，什么强盗啊，咱们这是亲戚间互相帮助。你家先帮帮我家，这以后我外甥还不是都指望着我们这几个当舅舅的嘛。”男子嬉笑着，满脸的不在乎。
“那不知道小舅要怎么帮衬我呢？”这时于澔带着妹妹于清也来了，他们放学回到家发现家里没人，问了邻居知道才奶奶急急出门了，估摸着是到外婆家来，便也一路追了过来，没想到刚进门就听到了这一番话。
于清进来看到奶奶被气的不行，什么也没说，只默默走到奶奶后面轻轻地拍着奶奶的后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郑翠芬，直看得郑翠芬浑身不自在。
“既然孩子们也来了，那咱们索性把话敞开了说。”于老太拉住于清的手示意她自己没事，“赔偿款可以分你一份，但是工作必须还回来，小浩毕业了就还。，而且这期间你的工资得有一半给我。立下字据为证。”
“凭什么？”郑小舅不干了“我辛辛苦苦上班挣的工资还给你？你当你是谁啊？”
“你要是不乐意，现在就把工作还回来，小澔也不是不可以提前毕业。”于老太寸步不让。
“你做梦，现在我已经是正式工了，这工作就是我的，我要不乐意谁也拿不走。”
“郑翠芬，这就是你说的借吗？”
“妈，这就是话赶话，是气话，做不得数的。”
“什么都不用说，我信不过你们，现在就去厂里把这事儿给办了。”于老太太拉着郑小舅的胳膊往外拽。
郑小舅说什么也不肯，眼看着事情要糟。于清却突然大喝一声“都别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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