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念（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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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门撞到医务室的外墙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001整个球都被震得颤抖了下，终于从一片空白的状态中走出。
“你在干什么！”001担忧不已，“你疯了吗？”
明明知道001的声音并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人听到，乌有还是将手指抵在嘴唇上，装模做样地“嘘”了一声。
接下来的情节发展是他所期待的，他并不希望001打搅。
和他所设想的一样，简时言很快就出现在了医务室门口。
平静而寂然的表情。
他希望乌有离开吗？这样的话，乌有就会陷入下一次的轮回，再一次踏进这块属于他的领地，被他肆无忌惮地触碰。
他希望乌有留下吗？这样的话，至少在这次，他对于乌有的吸引力暂时地超乎了其他的一切所有。
他不知道如何抉择。
但不管什么，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乌有时，还是难以避免地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乌有正站在室内与室外的分界线上，身体垂直站着，说不清他是要出去还是单纯站在那里。
简时言站在他面前，低下头，浓重的阴影将他完全罩住。
“你要走吗？”他写下句子询问乌有。
“不，医务室太闷了，我需要透透气。”
简时言凝视着他，思索着自己是否应该相信他这句毫无根据的话。
要杀死他吗？
他想逃吗？
还是先进去吧。
他径直向前走。
因为简时言并没有选择绕过乌有，所以这个单纯的动作成了一个半威胁式的强迫。
但乌有总会做出出人意料的动作。
不等简时言走到靠近他的地方，他就甩着双手，轻松地回到了室内。
这个强迫没有任何意义。
“看。”乌有大声说，即使他知道眼前这个人什么都听不见。
他指了指大开的窗户和被风吹得飘飞起来的窗帘：“是不是通畅很多？”
乌有成功占据了主动权，拿过简时言手上的本子，写下了这句话。
他模仿着初见时的简时言笑了一下。
一个挑衅。
乌有是这么认为的。
简时言杀不了他。
从之前出现的那两个怪物身上，乌有总结出了它们不能随意杀人的规律，并凭借自己的自信对此深信不疑。
乌有眨了眨眼，期待地看着简时言，想知道他接下来会挥出怎样慑人的锋芒。
不过简时言好像和他并不同频。
简时言就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称得上颜色浓重的眼眸像是贴了吸铁石一般，被牢牢吸在乌有脸上。
隐隐的湿意出现在简时言的眼中。
原来他说的对光敏感的原因并非虚构。
他骨节分明的手看似漫不经心地抓住了乌有的下巴，动作轻柔，但乌有无论怎么动都无法挣脱。
苍白的皮肤上明晃晃地蔓延出了两道红痕。
简时言低头凑近乌有，轻轻地在他唇上落下一个吻。
“为什么留下来？”
简时言疑问，将写着这句话的纸撕下来，塞到乌有手里。
乌有本来可以轻易想出很多种说法把这一遭搪塞过去。
但简时言的动作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创伤。
是的，就是创伤。
即使此时有着堪称完美的环境，足够惊艳的脸庞和恰到好处的动作。
当惊险刺激的悬疑烂尾成了浪漫的爱情校园，乌有感觉自己被深深地伤害了。
他后退了一步，拉开与简时言的距离，试图打消空气里弥漫的暧昧。
然而简时言拎起乌有拉伤的右手，将他拽到了离自己相当近的地方。
他用力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皮肤，尖利的虎牙若隐若现。
在别人身上俏皮的可爱的象征，到了简时言身上，却散发出了与众不同的危险气息。
乌有觉得，他应该是很想一口咬下去的。
就这样用力地咬，血液从伤口处淅淅沥沥地淋出来。简时言偏白的嘴唇因此被染上血色，连着周遭一圈的皮肤，都会沾上瑰丽的迷人的红色。
“那里放着什么？”
乌有动了下手，在毫不意外地发现抽不走后，他带着简时言的手，一道指向了那个大的有点诡异的柜子。
他的耐心
告罄，决定亲手推动这本他追更已久的悬疑向下发展。
卓有成效的，简时言的脸上浮现出冷酷的表情。不过即使这样，他仍旧没有放手，只是换用左手写下了一句“你打开过了吗？”
字迹清晰，和右手基本没差距。
“那有锁，我打不开。”
“你知道钥匙在哪吗？”
乌有狡黠地看着他，问：“啊，这好像是老师的柜子，我们随意打开是不是不太好？”
这下子选择权被抛给了简时言。
乌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想知道他最终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我有钥匙。”简时言没按照套路来。
“你想看里面的东西吗？那个看了的人都得负担自己应当承受的代价。”
“代价？你用了相当严重的词语啊，具体指什么？”
简时言笑了笑,看上去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比如被医生发现而接受处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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