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感受到了注视的目光,黄博亦然。

他看到李田朝离自己远的地方挪动,心虚之下恼羞成怒。

万一被那两个人看出来李田并不喜欢他,他们会在班里说什么?

思及这些天来他踩在李田身上所得的风光,黄博不由得心急如焚。他知道这样的关注只是空中楼阁,一但真相暴露出来,他将会替代李田,成为被关注嘲笑的那个丑角。

落到这个骑虎难下的境地该怪谁呢?

旁人怪不到,黄博又不可能怪自己,最后怪来怪去只能怪到李田头上。

怪她并没有配合他出演这场荒诞离奇的闹剧。

他脸色沉沉,愤怒之火喷薄欲出,像一条毒蛇一样死死盯着李田,然后冷哼了一声,转头去反方向打扫。

对于他来说,高姿态是一定要维持住的。

倘若事态一直维持在这样,并没有发展下去,李田会蒙受一段时间的冤屈,但最终一切都会过去,她也能够稀里糊涂地挺过这一段最难熬的时光。

可惜并非所有人都这么想。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一段时间后,这件事的风头逐渐下去了,黄博因此所拥有的隐隐的优待也在逐渐消失。

他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让自己再次回到那个无人问津的状态呢。

于是他在某一个中饭的间隙,往李田的抽屉里塞了一封并不属于她的信件。

乌有对这一切暗流涌动并不知情,除了通过观察去猜测他的同学们的性格外,就是睡觉了。

他只觉得一天比一天倦怠,到了今天,已经达到站了一会儿就能睡着的程度。

乌有尝试过去医院做全身检查,不过检查报告上并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唯一他所发现的规律是,他和简时言越亲近,精力就会越充沛,也就越不容易睡着。

“简时言。”乌有叫简时言的名字,将脸贴在桌面上,面对着简时言。

“我好困啊,你怎么一点都不困?”他拧眉,好像真的对这件事感到十足困惑的样子。

“因为你干了太多没用的事。”简时言回答他,“比如和那些垃圾交流。”

简时言总是这么说话,表面上十分温和,但在和乌有面对面聊天的时候,他总会一脸平静地说一些旁人觉得像他这样的人说不出来的话。

他并不认为他曾经说过的,有些听起来残忍的话有什么需要避讳的,似乎自己自有一套准则存在。

这样的简时言才能勾起乌有的兴趣。

乌有越靠越近,凝视着简时言曲起放在桌面上的手臂,轻轻地对着简时言说话:“那我和谁交流?和你吗。”

“那些是我找的乐子,你可替代不了他们。”

“你找的乐趣总是很多的,薛卓。”简时言用了喂叹的语气,“是的,没有他们也会有别人。”

他将手放在了乌有的脖颈上,这突如其来的接触几乎要让乌有做出下意识攻击行为。

红色的痕迹淡了不少,但仍旧存在,仔细看依然能够看得一清二楚。

可想而知,那个留下印记的人对着他的东西有多么痴迷。

他的,简时言的。

“他们总比别人好……”

他意味不明地说出这样一句话,眼中晦暗不明。

“总比一些不太礼貌的人好。”

乌有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些痕迹的存在,那么故意留下它们的人就更不礼貌了。

那个人的胸膛一定很适合被匕首穿透,头颅也肯定长了个适合落到地上的样子。

简时言无所谓地想着。

“比方说你是吗,一个不礼貌的人。”乌有攥住他的手腕,强迫他把手移下去,“我不喜欢这样的动作。”

“那你喜欢谁对你做这样的动作?”简时言将柔软的指腹抵上尖锐的桌角,磨蹭了几下,饮鸩止渴。

“谁都不喜欢。”乌有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

你又说谎。

简时言在属于乌有的记账本上再记了一笔。

多一笔就加一根锁链,沉甸甸的,一手抬不动的那种。或者让黑暗完全笼罩着乌有,一天,两天,乌有总不会再像现在随意践踏他的心了。

这么想着,简时言又有点委屈了。

是啊,他都这么喜欢乌有了,乌有的身边怎么还能围绕着这么多人,尤其是这么多令人作呕的人。

此时那些男生已经习惯性地围拢过来了。

简时言扫视一圈,蕴含着一股自然透出的阴森森的杀意,含而不露。那些人能够感受到,不过他们平常就与简时言有距离感,有些怕他,因而只是抖了抖,偷偷挪得离他远了一些。

“薛哥。”陈浩神神秘秘地凑近乌有,想要说些什么,而陈浩身后的男生则带着和他如出一辙的隐秘笑容。

这种群体上的一致性成功引起了乌有心理上的反胃感。

然而他们浑然不觉。

其中陈浩甚至将他狰狞的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

他嘴皮子刚刚翕动了几下,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时候,简时言就扯住了他的衣领,狠狠地往后一拉。

陈浩没反应过来,差点跌坐到地上,脸上仍旧带着来不及变换的猥琐表情。

“薛卓不喜欢这样。”简时言看也没看他,将头转向乌有,语调轻松地说,“我说得对吧。”

乌有本想逗逗简时言,说个“不”字。

但脑筋一转,陈浩下流的言论立即出现在他的脑子里。

简时言也算做了件好事,就不扫他的面子了。

“是,我不喜欢这样。”乌有附和。

他对着陈浩说:“你有什么事要说就直接说就好了。”

此话一出,陈浩甚至来不及怨愤生气,被脸上肉压成一条缝的眼睛登时射出两道精光来。

“有人在李田抽屉里看到了那种东西。”

他“嗬嗬”地笑着。

“粉色的,从道上走过还能闻到上面带着的香味,应该是给黄博的。”

“老大,你想不想看?”

嚯,这次“哥”的称呼又升级成“老大”了。

他们对着乌有拱火,希望他能带这个头,去李田的抽屉里翻出那封引发他们好奇的信件。

至于之后可能到来的后果?他都是他们的老大了,当然是他来承担。

法不责众,剩下的人又不会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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