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对你全对，全宇宙你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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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爷其实根本不想救六爷，六爷被搅进这场争斗，是他故意为之。
自从生了疑心，五爷心里就像长了虫子，看五夫人和六爷每一个动作眼神都像是暗中有鬼。
今天这一场争斗是意外，六爷跑来救五夫人也在他的预料之外，但其实方达对他挥鞭子时，他完全可以、而且想到了要离家眷远一些。
只是他想试探，看看当五夫人置身于危险之中时，六爷会不会挺身而出，他想证实这两人是不是真有私情，于是官差越打，他越往五夫人那边凑。
而六爷真不负他望赶来了，当五爷看到六爷赶来救五夫人那一刻，他全身的血都在往头上涌，于是他故意朝着六爷那边凑，让六爷从战局边缘直接进入中心。
所以六爷就成了现在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五爷不想救，他想着要是六爷死了，他和田婉蓉的事也就烂在地里了，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五夫人竟然会堂而皇之地喊人，还扯出了已经在泉下的孙姨娘。
不能让生母死不瞑目，这样想着，五爷扶起了倒地的六爷，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里蹦出来：“江书则，你真是好样的！”
他一边说，一边掐六爷的人中。
六爷悠悠醒转，有气无力道了句：“五哥，你怎么没让我死呢？”
五爷眼神愤愤：“姨娘生前最疼爱你，我不能让她死不瞑目！”
六爷惨淡一笑，道出了让五爷震惊的话：“我是个混账，可你不知道，我跟她其实……算了，错就是错了，我这条命赔给你就是！”
听六爷亲口承认且认错，五爷无比震惊，却又不免动容，声音沉了沉，“老六，你死不了，姨娘说她不想带你去，你只能留在这里！”
是啊，在没听说这事之前，他们兄弟三人关系十分和睦，谁让他们同是庶出，只能报团取暖呢。
六爷又咧了下唇角，似是想说什么，却忽的头一歪。
就在这一瞬，五爷心里的一切都好像放下了，他抱着六爷手都在抖，“书则，书则你醒醒！你不能死，这点事根本不值得你死！不过就是个女人而已，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他说着说着便流了泪。
五夫人在一旁早就泣不成声。
起初听到六爷承认，她恐慌极了，但见六爷撒手人寰，她再也顾不得那么多，将所有的情绪都流露了出来。
就在两人哭做一团时，六夫人不知何时站在了一旁，她神情淡淡，声音也很淡：“五嫂，人都死了，你和他说两句吧。”
五夫人没想到她会这么说，但此刻她顾不得掩饰，扑到六爷身侧便握住了他的手，“书则，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孩子，你不要担心、你……”
她哽咽，说不下去了。
看着五夫人情深所以，五爷刚熄的怒火又慢慢升腾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发作，就听六夫人轻声道：“大哥来了，让他看看。”
大爷是兄弟几个之中医术拔尖的，甚至有超出老太爷的趋势，因此也是被默认代替他爹成为院首的种子选手，他一出手，阎王爷都得等上两个时辰。
于是众人顾不得恩恩怨怨，全部散开。
号脉、施针，整个过程众人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五爷的眼神中带着恨，五夫人也带了些许的惧意。
而一向没有存在感的六夫人，竟然出奇镇定，一语未发，也没有悲伤之色。
这些全都被沈清雾看在了眼中。
她被抓壮丁来帮忙，主要是因为江离腿不好，还因为她想赶紧出发，今晚可不想再住野外了。
雪开始化了，比之前还冷，棉衣根本挡不住严寒，幸亏她偷偷在里面加了甘萍给的熊皮。
徒步走了一个多月，尽管她没刻意减肥，但衣带还是松了些，套上熊皮之后，众人只觉得她没瘦，并没有人猜疑。
而且她想来看热闹，看看五夫人和六爷这对野鸳鸯将来会怎样。
因此她留意到了六夫人，这个“胆小怕事”的六夫人。
尽管幸灾乐祸有些不道德，但沈清雾此刻还是想给六夫人点个赞，她刚才就跟在公爹身边，亲眼看着六夫人去请人，也亲眼看见六夫人不动声色把五爷的火气又挑了起来。
大爷出手，六爷很快又醒转过来，此刻他想到自己刚才的那些话应该很后悔吧，可已经晚了，大爷沉沉道了句：“性命无忧了。”
六爷的表情五彩斑斓。
沈清雾咬着指间才没笑出声。
人死债消，人不死，债不休。
五爷愤愤咬牙道：“既然这事都挑明了，田婉蓉，我今日便休了你！”
五夫人的脸瞬间煞白，“爷、我……”
“你什么你？！”五爷的脸狰狞起来，“还嫌我不够丢人？！梦颖梦竹，打今儿起，这个女人不再是你们的娘！”
不得不说，他嗓门真大。
五夫人被吓得瑟瑟发抖，六爷也连连道：“五哥，别这样，咱们先到地方再说，我给你赔礼……”
“赔你娘个头！”五爷像个撒泼的妇人，眼看着就又要挑起争斗。
幸而夏蔷薇“奉旨”而来，及时劝阻：“五爷，老太太发话了，先把私事放放，已经够不安生了。”
听是老夫人的吩咐，五爷这才压下怒气，这闹剧算是暂时收场，五夫人站在原地犹豫了许久，还是跟着五爷回去了。
六爷连句话都没敢说，又闭了眼睛装死。
幸好江家大夫多，从死神手里抢回好几个，只是死了三个下人。
今日赶到驿馆，天已经黑透了，众人又疲倦又饿，根本顾不得给他们吃的是猪食还是狗食，一抢而空。
就这，大家也只吃了个三分饱。
官差才不可能给他们吃饱，用方达的话来说就是：“还有力气闹事，看来是给你们吃得太多！”
沈清雾才不管那么多，她只管让她和阿暖吃饱睡暖。
“喂！”晚间睡下，江离悄悄捅她手臂。
沈清雾正困意迷蒙，不耐烦道了句：“对对对，你对你全对，全宇宙你最对！”
她以为江离是要继续跟她争论之前的事，却没想到，江离接下来的话，让她瞬间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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