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证人

朱显煜是身份尊贵的皇子，却没有皇子的骄纵，待人温和，体贴入微。

这样一个人毫无保留的示好，足以让一个女子死心塌地献出真心。

陆晴晩叹息，果然世上越是不要银子的东西，就越要命。

朱显煜见陆晴晩望着茶杯发呆，亲自为她倒茶，老鸨推开门进来，他眼也不抬，问道：

“你们怎么知道那日来的人是陆长生？”

老鸨怯生生的样子好似同朱显煜是第一次相见。

可陆晴晩观察得仔细，自朱显煜来后，老鸨时不时地朝他轻撇一眼。

那是来自下人的骨血里，对主子天生的畏惧。

老鸨端了醒酒汤，放在陆晴晩的面前，立在一侧，说道：

“我们这样的人，本是不认得陆家少爷那样高贵的人物。巧就巧在，咱们家掌柜曾经行过军，正是跟在陆少爷的手下，自然是认得。”

陆晴晩想接着问，姓甚名谁，哪年参军，参了哪个营？

她不好问，朱显煜善解人意地帮她把话问了出来。

“这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懂得！”老鸨一脸为难，推开门招呼龟公，“去，把钱掌柜叫来！”

钱掌柜一瘸一拐进来，陆晴晩看体格就知道这人是军兵出身不假。

大晋参军要求严格，尤其是陆父麾下，基本不收体小身弱者，除非是在某些方面有着不可代替的长处。

钱掌柜双手抱拳，道：

“小的钱多，见过两位贵人！纯化十八年，我在文城陆家军的前锋营跟着陆参军打过仗，后来腿上受了伤，就退了下来。”

他说谎！陆晴晩急得差点没忍住喊出声来。

前世，在父兄过世后，她细细研究过父亲留下的手札记录。

三年前，陆长生的官位的确是参军。

但她清楚的记得，前锋营人数固定，直到父兄死前，除了战死，没有一个人因为伤病退役。

这样的细节除了父兄，和他二人的心腹没人知道。

就算大理寺真的查起来，朱显煜要伪造军籍简直易如反掌。

朱显煜见陆晴晩神色有变，心生疑窦：

“他说的可有什么问题？”

陆晴晩避开他审视的视线，拍桌而起：

“胡扯！三年前爹爹他们明明在漠北，什么时候跑去文城打仗了。”

朱显煜忙将陆晴晩拉回座位，低声道：

“三年前陆将军同西厥的围城大战，陆小姐竟忘了？”

陆晴晩面露尴尬，凑近朱显煜问道：“是吗？那是三年前？”

陆晴晚口中酒气喷薄，朱显煜胃中又一股酸水涌了上来，他咬紧牙关，拿起醒酒汤放在陆晴晩手里：

“陆小姐饮了酒，胃里不爽快，喝碗醒酒汤吧！”

朱显煜起身来到钱多面前，问：

“陆长生是什么时候来的，来了之后都说了什么话？你可还记得？”

钱多点头答道：

“自然是记得。陆参军那日近黄昏时，与一个极英俊的男子同来，点了名要秋水伺候，然后就进了暖阁，再没出来。我们当时也没多想，毕竟秋水是我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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