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卧底
“别哭啊，牛哥，哭了脸就跟你肱二头肌一样肿了。”
胡九九善解人意地接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哭得钢花带雨的牛哥。没办法，他们现在还是得节约一下，没有买会员的熟人也只能喝白的。
牛哥一口气把水喝完，捏爆了水杯之后，就开始呜呜咽咽地说起了自己被骗的事情了。
在红锁这边他充了两年会员，期间相亲了几十次，但是没一次成功的。所以他就换到了千里姻缘那边去，听说那家婚恋公司的相亲成功率特别高。
但是谁知道一过去之后，他就被骗充了五年的会员费，价值高达十万余元。关键是钱花了，好几个月过去，他只参加过两次大型相亲会，单独配对一次没有。工人员表示以他的条件实在是难以被女孩子看上，所以没办法安排。
牛哥自己也知道现在女孩子喜欢的都是小鲜肉的类型，他这种肌肉男确实不受欢迎，所以也没太为难人。
不过昨天工人员说终于找到一个女孩子愿意和他相亲了，他兴高采烈地去赴了约，却发现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是个男扮女装的！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女扮男装的啊？”
以胡九九这两年对牛哥的了解，他神经比钢筋还粗，哪里分辨得出来女装大佬呢。
“我妹妹看出来的，她一眼就看穿了那人的伪装，还撕破了他的脸皮，让他胸前的苹果都掉下来了。”
牛哥一拍桌子，脸上悲伤的神情换成了愤怒。
“你妹妹跟你一起去相亲的啊？”
胡九九还不知道他有个妹妹呢，而且无论是亲的，表的，还是干的，带妹妹去见女孩子，很奇怪啊。
“我不是怕我哥被你们这帮骗子骗嘛！”
这时一个穿着红衣的女孩子突然冲进了门来，刮起的旋风把胡九九刘海都要吹飞了。
“这是我妹妹，苏苏。她总是怕我被骗了，然后还怕我生气之后乱打人。”
牛哥把脸上的泪擦了，向众人介绍了起来。
师谆一看到苏苏就眯起了眼来，这不是就是苏妲己嘛。三千年前的冤家，终于都凑到一窝了。
“小妹妹，我们可是正经婚恋公司，有备案，有法人的！”
胡九九一把抓过姜子牙来，推到了苏苏的面前去。
像姜子牙这种靠谱的大叔，能取得全年龄段的信任。
“公司是挺正经的，但人正不正经那就不知道了。”
苏苏抄着手，还是觉得自家哥哥被骗了钱。
“你说什么？”
胡九九立马就要撸袖子，想要抽人了。对待会员她一向都是和风细雨，但对于其他人，她就张牙舞爪了。
“诶，九九别冲动啊！”
姜子牙一把拉住了胡九九，生怕闹出什么治安事件来。
“千里姻缘这家公司胡九九你是不是很熟？”
师谆看了下三人，突然开口问道。
胡九九都要把他当做雕像了，没想到他居然想要掺和这事儿啊，“是啊，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嘛。”
甩了一下红色的大波浪卷发，当初她的市场调研可是做得很详尽的。
“既然知己知彼，那你就打入他们内部，拆穿他们骗人的把戏，帮牛先生把会员费拿回来。”
师谆用他那白瓷一般的手指敲了敲桌面，把老剧本又拿出来读了。
“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做商业间谍，把他们骗钱的证据偷出来，然后制裁他们？”
胡九九瞪大了眼睛，看向了这个神仙一般的男人。
虽说现在红锁他是老板了，但是要求员工去另一家公司卧底，还是有点过分的吧。
“不行，九九，这是犯罪。”
姜子牙立马出言阻止了，哪怕师谆是他老师兼老板，他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在眼皮底下发生。
“对啊，九九，商业间谍现在要坐牢的，这是经济犯罪。”
申公豹抱着四不相挡在脸前，也发出了微弱的声音。
师谆一直垂着眼，他倒是没想到，即便过了三千年，他这两徒弟的性情居然居然丝毫未变。
胡九九缓缓抬起了手来，她将手掌举起，手心面向了姜子牙和申公豹，“其实，牺牲我一人，去拯救牛哥，甚至千万被骗的单身男女，我是愿意的。”
她另一只手捂在心口，一脸马上要就义的表情。
“小胡！”
牛哥大眼睛立马蓄满了泪水，一秒就被感动了。
“你……”苏苏也愣了一下，没想到她这么仗义啊。
师谆也晃了一下神，三千年前他可是许诺了相当多的事情，才让九尾同意了灭商啊。难道这三千年的轮回，真的让她历劫重生，变成了不一样的狐？
“但是！”
胡九九猛地抬起了头来，她将食指伸了出去，对着在座的各位都点了一遍，“时代变了！”
师谆差点就要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来，狐狸果然是狐狸，本性难移啊。
“要搞一个婚恋公司还不简单嘛，谁让他们先骗钱在先呢。你不仁，我不义，今晚就让他们凉！”
胡九九拿出手机来，立马就拨通了一个当地电视台生活调解类节目。
然后拉着牛哥就坐了下来，开始给他写剧本，研讨演技，以免待会儿电视台的人来了之后他说不出话来。
苏苏在一边也很激动，上蹦下跳的，非常有亲友团的自觉性。
申公豹也抱着四不相坐了过去，他觉得一会儿牛哥肯定要去千里姻缘对质的，到时候他就是打手的身份了。
“苏苏，当时你拆穿那个女装大佬的视频有吗？”
胡九九一边编着台词，一边看向了这个和她有几分臭味相投的女孩儿。
“有啊，我也是遵纪守法的公民好吧，不论做什么事，都要留有证据。”
苏苏把手机拿了出来，将视频都发给了胡九九。
“聪明！”
胡九九浏览了一下视频，把苏苏骂人和牛哥气到拔树的部分删除了，然后剪辑了一下，存到了u盘之中。
做完了这一切，胡九九抬起头，盯着师谆看了起来。
师谆被她盯着背脊发凉，没有了神力，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到他的真颜了。这一点，让他非常不适。
“嘿嘿，那个，老师，待会儿你配合一下行吗？”
胡九九搓着手，好像日本鬼子看到了花姑娘一般。
“配合什么？”
师谆下意识就要拒绝，他突然觉得赎罪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这只狐狸掺和进来之后。
“老师你不用怕，就是出个镜而已，你甚至都不需要说话。”
胡九九的算盘敲得可响了，就让师谆当个背景板，他的美貌只需要一秒就够了，保证到时候全网的鸡都会一起叫。而他的声音更是上天赐予的宝物，自然不能一次性就放出来。等到牛哥这个新闻上了，引起讨论了，有了热度了，她再让他出来做进一步的解释工。到时候趁热打铁，再宣传一下自家公司，岂不美滋滋。
“我虽然是买下了这家公司，但这都是看在我和子牙的师生情谊上的。公司的法人代表还是子牙，要出镜，理应找他。”
师谆哪里会轻易上套，他轻描淡写的，就把责任推给了姜子牙。
“咳咳，是啊，九九，要出镜的话，就让我来吧。”
姜子牙知道老师不喜欢引人注意，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好多人喜欢他，让他非常烦恼。
“好吧，这次就你吧。”
胡九九有点失望，她拿出一副金丝眼镜来，踮起脚，将其戴在了姜子牙的脸上。
本来这副眼镜是她给师谆准备的，金色就很配他。但是呢，姜子牙的皮相也不差，戴上眼镜之后显得温文尔雅。这种成熟稳重的男人类型，想必也能吸引一批女性会员，甚至于一些男性会员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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