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小丑回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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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大爷，我可以将这些报纸带走么？”
林大爷不乐意了：“今年的可以，其他的就别想了。”
顾齐想故技重施：“林大爷……”
林大爷翻了个白眼：“喊爷爷都没用，二十多年前的就我这有了，都是宝贝，你别惦记。”
顾齐知道正面行不通，想偷偷把报纸带走，但林大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顾齐寻找不到机会下手。
林大爷也不是不好说话的人，他拿出一个破旧的相机：“你们可以拍个照带走。”
“谢谢大爷”顾齐想将相机接过来，林大爷却怎么也不松手，顾齐憋着劲想拽过来，两个人使劲拉扯谁也不让谁。
“你们这些小孩子真把我当小镇上的老好人了，给钱买”林大爷开口。
顾齐倒吸一口凉气，他浑身上下找不出十元钱，他不相信这个林大爷会把相机十元钱卖给他。
顾齐咬牙切齿：“大爷，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林大爷把相机拽回来：“相见什么？我在好几个镇收废品，大不了不来这里。”
两人争执拉扯不下，王过来将几张百元大钞拍在桌子上：“松手。”
林大爷瞬间松手，顾齐没反应过来向后踉跄了几步，王伸出胳膊拉了他一把，顾齐看着他的皮夹子：“你从哪儿弄得这么多钱？”
顾齐心塞，他高中之前都没见过百元大钞，忽然就有了世家公子跟路边小乞丐的既视感。
王如是回答：“老爷子给的”
他们将那几份报纸拍照离开，顾齐走在路上唉声叹气，来的时候坐的车车，现在靠自己两条腿走回去才发现这个路真的长。
“顾先生，我去买些水吧”王看着虚脱的蹲在地上的顾齐主动提议。
“别了吧，王先生的钱要花没了吧。”顾齐很是心疼钱。
“还有很多，还能买根火腿肠给旺财。”王又从皮夹子掏出几张大钞，看的顾齐眼睛都直了。
听见火腿肠顾齐与旺财一样眼睛都亮了，他扯住王的袖子:“哥，我也要”
万恶的资本家去对面的小卖部买水，顾齐就与旺财一起蹲在马路牙子上等他回来。
顾齐一只胳膊搭在旺财背上:“你要是能变大就好了，驮着我们回去。”
“汪”旺财扭头舔舔他的手，接着伸着舌头喘气。
顾齐闲来无事把拿起挂在脖子上的相机想要给王拍几张照片。
当他把镜头转向王，却看见一只红气球飘过，正向着王袭过去。
顾齐心惊胆战:“王先生，小心。”
王也察觉到即将而来的危险，身子微侧避过去。
气球撞到小卖部的玻璃上轰然炸开，一群蜘蛛随之落地，密密麻麻的看的人直起鸡皮疙瘩。
王率先扎死冲在前面的蜘蛛，奈何蜘蛛数量太多，纵使王厉害也被钻了空子，几只蜘蛛爬上王的长腿。
顾齐想冲上前帮忙，没想到旺财却咬住他的裤脚向后扯。
顾齐道:“旺财你在干什么，我得去帮忙啊。”
旺财不应依旧死死咬着顾齐的裤脚，顾齐没办法只能拖着旺财向前走。
没走几步顾齐身形一顿，扭头望去旺财的狗嘴正咬在他的屁股上。
疼痛感让顾齐喊话的声音有些跑调：“旺财，你在做什么？”
旺财怯怯的松口，顾琪没心思跟它计较，但当他再扭过头去就发现哪有什么红气球，死蜘蛛。
只有王正在对面与小卖部老板说些什么。
而他此时正在向下水道口所在的方向走去，下水道里猩红的眸子正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只等走的再近些便将他一口吞掉。
如果不是旺财一口咬在他的屁股上，那他真的是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小丑见一击不成并没有恋战，转瞬消失，似乎刚才那一场只不过是顾齐的幻想。
见王朝他走过来，顾齐三步并作两步去迎接他，却猝不及防被抱了个满怀。
顾齐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两人抱了一会儿才分开。
“我刚才……”两人异口同声的说
王闭嘴，顾齐滔滔不绝地说下去，只等顾齐说完才说出自己没说完的话：“我买东西的时候也中了小丑的幻觉”
王收敛了一下情绪才道：“在幻觉中你……死了”
王似乎是被这个幻觉打击到了，顾齐总感觉他有一些低落，便想着安慰他一下。
“都说了是幻觉，又不是真的，我这不好好在这呢吗？”顾齐拍了拍王的肩:“再说我死了也能变成鬼，依旧能再见面呢”
王一把抓住他的手:“你必须活着。”
顾齐一噎，他只是开个玩笑，没想到王这么当真:“活着，我一定活着”
旁边传来两声咳嗽，一辆黑色小轿车停在他们旁边，摇下车窗露出了小卖部老板的脸。
“你们两个娃子什么死呀活的，小小年纪净说这些丧气话，上车上车”老板冲他们摆手。
顾齐看向王，王则悄悄在他耳边说:“先上车，一会再跟顾先生解释。”
顾齐从善如流的上了车并且摇下后面的车窗通气。
从王小声解释中他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买东西的时候小卖部老板一直追着他闲聊，得知他们要走路回家的时候就热情的表示要送他们，王再三拒绝都没有成功索性随他了。
“你不怕他们把我们拉山沟沟里卖了？”不奇惊讶的问，王看着不像轻易相信别人的人。
“老板是土生土长的小镇居民”王抛出的这一个理由，让顾齐无言以对。
小车匀速行驶在道路上，顾齐则一直在敲打自己酸痛的腿，自从自己的年纪回到12岁，他的体能好像也弱了不少。
王将水递给他让他喝两口润润嗓子，顾齐刚想喝两口却因为老板猛然刹车而泼到脸上。
屁股还在隐隐作痛，脸又被冷水袭击，顾齐觉着今天命犯太岁不宜出门。
顾齐将水还给王，用袖子擦了一下脸:“叔，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前面马戏团表演玩的人多，我原以为这路近些能省时间，却忘了这两天有马戏团来到小镇，没事儿，一会就通了。”老板安慰他俩。
“马戏团？”顾齐透过窗户看去，几个巨大的帐篷搭在一起，各种气球飘在空中，在这里还能看见迎宾，好不热闹。
看着马戏团的帐篷，顾齐想起什么急忙去翻找相机，那张小女孩的照片背景就是这个马戏团。
顾齐与王对视，这张照片是27年前的，也就是说这个马戏团27年前曾经来过这里。
顾齐趴到前座椅后背:“大叔，这个马戏团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老板摆手:“哪能呀，镇上不怎么来马戏团，像这么大规模的更没有，我记得也就我小时候有个大马戏团来过，再来就是这一次了。”
顾齐看着马戏团，深知这绝不是巧合，秉承着机不可失的原则，顾齐当即表示想要去看看。
王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车的老板，微笑:“老板先生，我弟弟刚才说想姨妈了，想去附近的姨妈家住，我看前面堵车，不如您把我们放在这里吧。”
“我看想姨妈家是次要的，关键是想去马戏团玩吧。”老板一副我都懂得表情。
顾齐傻笑着挠头:“老板先生真厉害，马戏团太热闹了。”
老板爽朗一笑，把车停靠在路边:“我说你们两个小孩没事别乱跑，这两天人贩子多的很，到了姨妈家记得给你们家人说一声，省的他们担心。”
顾齐与王彬彬有礼的将老板送走，两人站在路边看老板车远去便向马戏团出发。
检票人员穿着狮子头套在那里检查票务:“请出示您的票务。”
王的钱已经不足以买他们两个人的票，顾齐看了一下围墙，在顶部绑着一层一层的电网，用来防止像顾齐这样心怀不轨的人。
正当两个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旺财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挣着绳子就向前冲。
直到把顾齐带到一杂草堆前才停下脚步。
“旺财，刚才有危险吗”顾齐捂着自己可怜的屁股。
旺财没有搭理他，使劲扒拉前面的草丛，王蹲下身才发现草丛里隐藏着一个窟窿。
“狗洞吗？”顾齐抽了抽嘴角。
“汪”旺财似乎觉着自己立功了，来回抬了两下爪子，下巴一抬很是傲娇。
“很棒旺财，只不过你忽略了一件事”顾齐欲哭无泪:“这洞太小，我们进不去。”
这洞只能容下七八岁孩童穿过，对于他们两个一米八几的男人着实困难，但旺财不管，反正它立功了。
王从窟窿里看过去，里面黑乎乎的似乎是个杂物间。
王提议道:“顾先生，这里很隐蔽，应该没几个人来，我们不如把这个窟窿再开大一些。”
“想不到，王先生，你玩的还挺野”顾齐贱兮兮的说。
王叹气，拿出匕首一点点将砖撬下来，片刻后那窟窿就能容一个成年男人通过。
钻进去他们终于看见这间房子的全貌，这赫然是个杂物室。
但里面却有一张儿童床，打着补丁的被子被折的整齐，不过看灰尘的厚度这里已经很久没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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