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自由约会日（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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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荒山野岭的山顶上，叶慕笙被工作人员强行摁在小马扎上正对着眼前平地而起的巨型舞台，发呆。
从鱼塘出来后，她就跟着工作人员一路辗转，先是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又顺着蜿蜒小道在三轮摩托上颠了一个小时才到达山顶。
“叶小姐，您稍等一下，谢老师正在化妆马上就好！”
于是这一等又是一个小时。
就在她昏昏欲睡之际，圆形舞台突然迸发出刺眼的光芒，几声震耳欲聋的鼓点吵得她差点从凳子上掉下来。
舞台上，那个她被迫等了许久的男人，终于在夺目的镁光灯和干冰升华出的烟雾缭绕下迈着模特步缓缓走来。
他的身上还是经典的皮革套装，却比往日更加浮夸。
微长的棕发染成火红的颜色固定在脑后，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向下是一双烟黑色晕染而成的狭长眼眸。
金线刺绣的威龙从肩头一路延伸向下，同腰间盘踞的银色蟒蛇腰带首尾相交，衬得整个人像会发光的灯球，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就算闭上眼睛，那闪瞎人的身影也会在视网膜上持续蹦迪。
前奏结束，她刚想缓口气，紧接着谢沐川忽大忽小的声音混合着卡顿的伴奏从扩音器中传了出来。
有那么一瞬间，叶慕笙甚至开始思考这是不是玩家之间相互残杀的方式之一。
精神污染，妥妥的精神污染，她感觉自己的san值一路狂跌。
终于，在不知遭受了多久的噪音暴击后，世界恢复一片平静。
谢沐川跳下舞台，径直走到她的身边，张开嘴：“@#￥%&*……”
叶慕笙白着一张脸取出堵在耳朵里的耳塞，又掏了掏耳朵：“你说什么？”
“你糊弄我？”谢沐川阴恻恻的声音响起。
“糊弄你什么了？”叶慕笙把耳塞重新塞回兜里，“你以为凭它们就能阻挡你的噪音污染？”
“噪音污染？”男人渐渐逼近，即便是全包的黑色眼线也压不住眼下汹涌澎湃的怒火，画着浓妆的面部肌肉因愤怒变得扭曲，落在叶慕笙的眼里活像是从地狱爬上来前来索命的罗刹。
他不会是要变身了吧？
她眼神的躲闪和后退更是伤到了谢沐川的自尊心，他一把抓住欲要后退的女人：“跑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还不都是为了你，你以为我想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开演唱会吗？音响、麦克风，随便一样设备年纪都比我大！”
男人力气不小，手背上的青筋暴起，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捏碎，叶慕笙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说话！”见她油盐不进，谢沐川终于又忍不住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就这？
叶慕笙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除了无能狂怒没别的本事之后，拂开他的手：“是我求着你办演唱会的吗？难道不是你自顾自选地我，又吱哇乱叫了那么长时间！没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就不错了，怎么，还要让我对你感恩戴德吗？少在那儿自我感动了！”
一口气将心中的怨念全部发泄完，叶慕笙又转了转眼珠警惕地同他拉开距离。
吱哇乱叫？自我感动？
谢沐川青着脸看过去，试图找到她说谎的证据。
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但她却神情冷漠，眼中没有喜悦没有激动，满满的都是防备。
他顿时感到心脏一紧，声音变得干涩：“叶慕笙，从前都是你死乞白赖往我身上凑的！”
怎么又开始扯往事？难道他是混在玩家中的npc专门检查别人人设的吗？
“你忘了吗？我忘了！”想到新闻报道上自己一掷千金的人设，叶慕笙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如果我之前做了什么让谢先生误会的事，我向您道歉。”
说完，毫不犹豫地转身。
微风吹起她的衣摆同谢沐川华丽的演出服擦肩而过，似是预示着两人从此形同陌路。
他们相识于五年前的选秀节目上。
当时谢沐川因为风格特立独行被排斥在外，又一次排位失败后他失意下场，撞见了一个娇小美艳的少女。
她长相甜美，两只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十分动人。
“你唱摇滚真好听，加油！我会为你应援的！”
这一应援就生生把他从距出道遥遥无期的位置捧上了c位。
他被越来越多人的看见，团队解散后也靠着过硬的实力走得更远。
然而与盛名相对的是纷至沓来的骂声和脏水。
但无论鲜花还是谩骂，她一直伴在他的身边，从来没有缺席过。
直到后来他才知道她是叶氏的掌上明珠，同他有着云泥之别。
于是，顺理成章的疏离，生分，甚至到了恶语相向的地步。
但当那双只为他停驻的眼眸真的移向别人的时候，他后悔了。
她曾经说过想要迎着夕阳看一场露天演唱会。
现在夕阳落下，她也跟着离去了。
“叶慕笙！”眼睛刺痛得厉害，他闭了闭眼，终于还是翕动嘴唇叫住了她，“你忘了我可以，但是小心裴晏之。他的城府远比你想得要深。”
*
“怎么不吃饭？不和胃口吗？”晚饭时间，裴晏之偏头看向半天都没有动筷的叶慕笙，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没有啊。”叶慕笙回过神抓起筷子，干笑几下，“抱歉，回来得太晚了。”
原本每组约会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却因为谢沐川定的位置偏远再加上他故意磨蹭，硬是把属于裴晏之的时间挤占了。
裴晏之笑了笑：“不是你的错。”
温润的目光却在触及她手腕上多出的红痕时沉了下来。
*
晚饭过后是节目组崭新的企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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