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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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有一会儿，左右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听到便听到了。”
“什么人敢胆子这么大擅闯齐府。”
“倒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齐秉文平日顶多看着稍微严肃一点，但此刻面色阴沉，倒多了几分骇人，“帮我查查沈家的这个沈明月。”
*
“沈明月！还能有哪个沈明月！还不赶紧抓住她！本王今天一定要让她好看！”
齐慕严重怀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前脚在齐府上差点撞见大哥，后脚刚出齐府没多久，又遇上了发疯抓人的赫连辰。
他这回看着比往常都疯很多，
带来的人手不只有王府里的府兵，甚至还有巡城的官兵。
他这是为了抓她连太后的人都动用上了。
齐慕刚一露头，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周围的百姓却都被吓得四散而逃。
赫连辰又是那副贱兮兮的嘴脸，脸上新伤加上旧伤，这段日子脸上的伤就没好过，看上去可怜又可气。
“本王看你这回往哪跑！”
偶尔有几个不长眼的朝这边张望，立刻就被赫连辰吼了回去，“看什么看，本王教训自己的媳妇，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到本王的家事上！”
“你抓我有什么用，我如今是陛下要保的人，你可想好了，伤了我可就是彻底得罪了陛下。”
“你少拿陛下来压我，如今陛下都被你迷得昏了头，要是再不处置了你，还不知道陛下又会做出多少荒唐事！”
齐慕简直给听笑了，整个京城里荒唐事做的最多的，怕就是眼前这位了，
他还挺有脸去说赫连俟的。
“那你倒是说说，要如何处置了我？”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王妃，自然要将你压回辰王府，往后本王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处置你。”
“不是说要休了我吗？主意改的还挺快，怎么？舍不得我了？”
“你……你莫要胡说八道，本王会舍不得你，真是天大的笑话，本王是要将你关在王府里，你想出去勾人，门都没有。”
赫连辰这一番话说的，听起来还挺正义。
齐慕要是个局外人，都要替他鼓掌了。
同时她也明白，宫里的那位太后怕是要与陛下动手了，要不然绝不会任由赫连辰这个没脑子的、大剌剌调出自己的人。
不过齐慕倒是不担心，能在短时间内让大兴安居乐业的人，绝不会只是个空守在龙椅上的废物皇帝。
赫连辰这回终于不再废话了，挥一挥手，几十个官兵就冲了上来。
齐慕纵是有武艺在身，也架不住这么多人，这么多人轮番上阵，就算是耗，齐慕也是耗不过的。
不过齐慕倒也并不担忧，
刚刚打起来，跟在齐慕身边的金武卫就跳了出来。
两方人马迅速缠斗了起来。
金武卫到底是宫内最精锐的军队，没过多久，就分出了胜负。
齐慕瞥了眼没出息的赫连辰，“将赫连辰丢回皇宫，陛下那边怕是出了变故，你们去帮忙，不用跟在我身边。”
她恰好寻了个适合的由头，将一直跟在她身后的金武卫甩开。
之后她径直往西，朝着皇宫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往西走是一片很杂乱的闹市，在这处生活的人皆是些三教九流之辈，什么样的人都有，自成体系，就连官府都很难插手。
齐慕在里头绕了会，果断去了江湖百晓生处。
里头很幽静，进去之后就会被带到一个单独的小房间，以免泄露客户的隐私。
“客官想要买什么消息。”
“北疆，和阳县主，我要知道她的近况。”
对方伸出了一根手指，声音沙哑，“我们这的消息，最便宜的都是一百两。”
齐慕将银子推了过去。
“前段日子摔了一跤，醒来后记忆全无，性情大变，镇国公寻了整个北疆的大夫，都没有治好和阳县主的离魂症，如今正在北疆的镇国公府里头好吃好喝地养着。”
“客官爽快，不过这消息不值，不如客户再买一个镇国公世子的消息，我保证客官听了后觉得满意。”
齐慕直接推了两百两过去，“镇国公世子的消息，我买了，另外，和阳县主性情大变，我要知道镇国公如今是什么态度。”
“客官真是个爽快人，”纱幔后头，完全看不清人，只能听见对方沙哑的嗓音，“镇国公世子的出身，不简单。”
齐慕目光猛地一沉，“不简单在何处？”
“这是我们百晓堂最高级的秘密。”
“我可以加价，你出个价钱。”
“这个消息若是卖出去了，百晓堂也算是走到头了，这消息，无论是多少银子都不能卖。”
对方继续沙哑地道，“只说到这里，我想姑娘已经觉得非常值当了，此外，如今和阳县主在北疆安好无虞，无人敢怠慢她分毫，镇国公更是视她为掌上明珠，姑娘可放心。”
齐慕抬眸，“百晓堂果然是消息灵通。”
连她心中担忧的是什么都一清二楚。
“我家主子让我给姑娘带句话，往北走，那里有家当铺，姑娘只需对上暗号，那里头的人皆为姑娘所用。”
帷幔后头，声音沙哑的人从后面推出了一张纸条。
“你家主子是何人？”
“我家主子说，齐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齐慕起身的动作猛然一怔。
齐！
这百晓堂背后的人竟然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换魂之事实在太过离奇，寻常人就算是亲耳听到都未必肯相信，
可百晓堂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都言这天下之事对百晓堂来说全无秘密，此话果然是真的。
齐慕恢复了镇定，“多谢。”
她如今倒是想去看一看的，她与百晓堂并无纠葛，
但既已给她开出了条件，去看看也无妨。
她捏着手中的纸条，按着百晓堂所指的方向朝着西边走去。
在路途中，竟然碰到了一个熟人。
是昨日堂审的那位大人。
他朝沈明月客客气气地行了个礼，“辰王妃，你怎么亲自来这了？”
昨日的感觉果然不是错觉，齐慕眸光闪烁了一下，“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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