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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她的脸,声线微冷:“当我是傻子?”
聂美英也懒得装下去了,“我要跟她换位置,但是她不肯。”
说着,聂美英嫌弃的看了何枝意一眼,“你别看她成天戴着口罩帽子,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其实就是因为她长得丑,脸上还长了些恶心的东西。”
聂美英对沈曜文说:“我劝你趁早找老师给你换位置,谁知道她脸上那些东西会不会传染,恶心死了!”
何枝意站在后面的角落里,身侧的手紧攥着衣摆,脖子像是被屈辱感给压弯了似得,重重的低了下来。
聂美英直白又尖锐的羞辱,还有沈曜文朝她投来的视线,都让她觉得羞耻的抬不起头来。
何枝意被口罩遮住的嘴唇被牙关咬得泛白,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架在了火架上,毫无反抗之力的任由火舌燎过她的皮肤。被人当中的羞辱的场面让她不禁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就在何枝意快要扛不住,想要妥协的时候,沈曜文低平的声线响了起来:
“没见识就多读点书。世界上长得好看的,不好看的多了去了。怎么?你是打算挨个去欺负一遍?”
“以为自己这样很牛逼?像个大姐大一样?”沈曜文冷笑了声:“其实在别人眼里,你的行为跟傻缺没差。”
聂美英没想到沈曜文会替何枝意出头,一时间,她的脸色精彩的像是调色盘一样。
何枝意站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抬起头,被帽檐遮住的视野此时被沈曜文的样子给全部占满了。
过去她经常被人‘欺负’,羞辱她的话翻来覆去永远都是那么几样,久而久之,她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免疫了。
可就在刚才,她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习惯不了,也免疫不了,过去都只是她强迫自己忽略那些不堪入耳的话。
她一直都很委屈,只是从来都没有人发现过她的委屈。
学校里的事情,她从来都不会跟舅舅说,也从不在电话里跟妈妈提起,因为她不想让爸妈担心,也不想让舅妈能有借题发挥的机会。
所以,有时候息事宁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忍受。
视野里的人忽地动了一下,吓得何枝意慌忙地低下了头。
沈曜文透着冷光的视线刮过聂美英的脸,声线冰冷的透着一丝强硬:
“给她道歉。”
冷冽的声线落进何枝意的耳朵里,她竟意外的觉得温暖,像是冬日里的突然塞进手里的暖手贴,恰好适度温热从指尖一路蔓延至心里。
被沈曜文羞辱就已经让聂美英很不爽了,听到这话,聂美英当场就炸了:“不可能,我是绝对不会跟她这个丑八怪道歉的!”
见势不对,聂美英恶狠狠的瞪了何枝意一眼,带着其他人就准备走了。
凳子突然倒地的巨响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突兀又清晰,那凳子不偏不倚,正好就倒在了聂美英的脚前面,她的脚要是再往前多迈半步,凳子压到的可能就是她的脚了。
不光是聂美英她们被吓得不由哆嗦了一下,就连何枝意也被这突然的一声响给吓到了。她稍稍抬头,只见沈曜文一只脚踩在那凳子腿上,脸上的神色淡淡的,锋利的眉峰透着一丝戾气。
沈曜文眯了眯眼,从眼底迸射出来的光透着不耐烦,但还是耐着性子的又重复了一遍:
“给她道歉。”
他声线低缓,但却透着毋庸置疑的强硬。
能让恶人屈服的永远不是温和礼貌的态度。最后,聂美英还是不情不愿的给何枝意道了歉,然后气呼呼的就走了。
人一走,教室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重新流动起来的空气让何枝意觉得有些热。挣扎再三,何枝意还是没敢抬头,只是轻声说:“刚才,谢谢你。”
话音落下,她没听见沈曜文的回答,只听见了自己如雷般的心跳声,轻轻抿唇的动作像是害怕心跳声从嘴里漏了出去,被对面的人听见了。
沈曜文眼锋扫过对面低着头的人,随口应了句:“不用。”
何枝意低垂的视野里突然出现了一只手,微微凸起的青筋顺着手背蔓延而上。她看见沈曜文把刚被踢到的凳子扶了起来,还顺手擦了一下凳子边沿儿沾到的几乎可以忽略的灰。
沈曜文直起身的时候发现对面的人还站在原地没动,他扫了眼一地无处下脚的狼藉,淡声道:“要我帮你捡?”
何枝意回过神,心跳漏了半拍的过速跳了几下,嗓音夹着一丝慌乱:“不用,我自己捡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