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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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30.
林溪沿着台阶向上走去。
白鸩制药的大股东，乌丸家的家主乌丸莲耶约好了跟她在上面见面。
她隐约觉得“乌丸”这个姓氏有点耳熟。
她推开门，一个人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她。
好标准的装x现场。
“林小姐，你终于来了——”
“乌丸先生，”林溪打断他的话，问道：“您在看什么？落地窗的窗帘是拉上的哦。”
背对着门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嘛。
乌丸莲耶：“……”
这女的真没礼貌。
“咳，”乌丸莲耶慢慢地将椅子转过来，林溪才注意到他的身形佝偻，面容苍老，看起来已经步入古稀之年。
“我听说你暂停了silver
bullet项目？”
“是的，”林溪挑眉，“我记得我有提交报告。”
“还带走了那个从苏联实验室转移过来的实验体？”
“您是说零号？我把他带回家里继续实验了，”林溪答道，“研究所的实验环境不适合他。”
“林小姐，”乌丸莲耶深深地看了一眼，“我知道你年轻，有那方面的爱好很正常……但每一个实验体都是公司的财产。”
林溪：……
我草，什么那方面的爱好。
你们这些老头能不能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救命，好社死。
林溪绷住面皮，继续说道：“零号是silver
bullet项目最特殊的那个，我怀疑silver
bullet只对特定基因序列的人起效。要从这方面入手就不能只顾着研制新药，我建议开启一个新的项目，名字就叫aptx系列……”
“不错的想法，我一向相信你的专业能力，”乌丸莲耶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我们之间的合作都十分愉快，我有资金，而你有能力……我一直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够继续下去。”
“但是……合作的基础是诚实，不是吗？”
乌丸莲耶抬起浑浊的双眼，死死盯着林溪，说道：“永远别消费我对你的信任……告诉我，林，那个实验体身上有什么秘密？”
林溪平静地凝视了老人一会儿，突然笑了。
“真的是，什么都瞒不过您。”
“其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种药居然真的有效……长生不老，永生不死，多么不可思议啊。”林溪看见对面的佝偻老人眼里射出贪婪的光芒，继续说道：“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个人，唯一成功的实验体，强壮的、永远不会老去的躯体。”
“好……很好……”乌丸莲耶努力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我就知道，你一直都很优秀，为我带来了那么多的惊喜……”
林溪：“……我要提醒您，silver
bullet目前不具有普适性，其他注射此药物的实验体要么死了要么根本不起作用，我需要您，或者您直系血亲的血液，才有可能制作出来适配您的长生药。”
这老头说话一副长辈的态度，好生让人讨厌。
乌丸莲耶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我老了，我会让犬子乌丸尚司跟着你，你可以随时取他的血做研究。”
“换一个吧。”
“？”乌丸抬头。
“您的小儿子更合我的口味。”林溪面不改色地说道，“您知道的，年轻人总是有着不一样的爱好。”
乌丸莲耶：……
他沉吟了一下，自己的小儿子的确比大儿子长得好看的多。
反正都是派去监视林溪的，换谁去都一样。
“好，”乌丸莲耶说，“我就静候佳音了。”
“保证不让您失望。”林溪笑眯眯的说，“我要下楼享受年轻人的乐趣了，还请您随意，待会儿记得让您儿子来我房间。”
乌丸莲耶：……？
虽然刚才确实说好了，但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还有，她是不是在嘲讽他老？
31.
乌丸尚司离开宴会厅，在走廊里一边吹风一边冷静。
冷静……
啊，根本冷静不下来，还是好气！
那个实验体怎么敢这么跟他讲话！
就连父亲都没有这么跟他讲过话！
可恶，可恶……
青年狠狠抓了抓头顶上棕色的毛。
还有他那个蠢货弟弟，到底为什么要对一个实验体那么客气啊！
多少人看着呢，太灭他们乌丸家威风了。
林小姐也是，为什么要那么看重一个实验体啊！还带他来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虽然那小子确实长得人模狗样的……
正在他犹自愤懑不平的时候，一道怯弱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乌丸先生？”
乌丸尚司转过头，看见一个戴着厚厚方框眼镜、脸上长满雀斑的年轻人。
“你是……？”
“哦，我是林小姐的学生，我名叫森下裕介，以前曾在白鸩制药见过令尊和您，刚才看见这边您的背影比较眼熟，就过来看看，果然是您！”年轻人看起来很开心。
“哦，是你啊……”乌丸尚司上下打量着年轻人，嘴上答复着，其实根本对对方没印象。“你这是来……？”
“哈哈，我是来给林、林小姐送资料的，项目组有个很重要的资料今天一定要交到林小姐手里，所以我就直接从公司赶过来了，连衣服也没有来得及换……”
年轻人有点窘迫地抱紧了手里的资料，他还穿着白大褂，和不远处人人都盛装出席的宴会格格不入。
“所以，你要找林小姐是吗！”乌丸尚司眼睛一亮，抓住年轻人的胳膊问道。
“……是，对。”年轻人更窘迫了。
“我可以带你去找她，我知道林小姐在哪里。”
“真的吗？”
“真的，你很着急吧？你现在去里面可找不到她，她现在不在大厅里面。但是作为交换，你得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实验体的信息全都告诉我。”
“这，乌丸先生，这不合规定吧！”
“有什么规定不规定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姓什么。”乌丸尚司拍了拍森下裕介的肩膀，说道，“要是我自己去问，林小姐肯定也会告诉我的！”
“好、好的。”森下裕介好像松了一口气，“那就麻烦您了……”
他低下头，推了推眼镜，战战兢兢地跟着乌丸尚司走向宴会大厅旁边的回廊。
32.
宴会厅中。
面对零号的问题，乌丸茂春略微有些局促，低下头说道：
“您知道，您与林小姐的长相都十分出众，您虽然来自……但实在称得上是风华月貌。因此便有些小道消息，说您与林小姐有着不正当的关系，您是被林小姐包养的小男孩。”
说到这里说乌丸茂春有些不安地看了看面前的银发少年，见他没有什么表示，便接着说道：
“当然，了解林小姐的人都知道林小姐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她一定看见了你身上不一般的价值。她今天带您正式出席如此重要的场合，想必您对她也具有不一般的意义。我兄长虽然脾气暴躁了些，但其实这场宴会中对您抱有偏见、以及不友好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那你呢？你刚才说这场宴会中许多人对我不怀好意，你又是站在什么立场来提醒我这些的呢？”零号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的青年.
“我？”乌丸茂春苦涩的笑了笑，“我没有什么立场来跟您说这些话。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理由的话，也许是……同病相怜吧。实不相瞒，我也曾陷入过与您相同的境遇，因此多多少少能够体会到您现在的心情。”
“想必您也看出来了，和兄长相比，我在家族中的地位尴尬，这并非由于我不如兄长，而是由于我的身份。”
“我与兄长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在生母去世之后我便被接到了乌丸家，但并不受主母的待见。”
“同父异母？”零号顺着他的话问道，“难怪你与你那位暴躁的兄长长得一点不像。”
“啊哈哈……”乌丸茂春尴尬的笑了几声，“是的，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父亲将我接回乌丸家之后，我出现在公共场合时，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好奇与质疑的眼光，在家族也十分不受待见……”
“是兄长他一直保护我，在众人面前维护我，让我少受了许多困扰。因此，虽然我与兄长从小不在一起长大，但感情却十分要好。”
“看见您和林小姐，我也不由自主地想起我刚被接入乌丸家时，兄长保护我的样子，所以……就过来对着您自说自话了。”
“总之，再次向您表示歉意。这段时间还请您时刻小心，正所谓‘谨慎能捕千秋蝉，小心驶得万年船’，祝您好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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