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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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文妍走进门，发现除了三妹不在，几乎全家到齐，大人在客厅，小孩在小桌子上吃着水果。
大多是刘朝晖的儿子刘思瑞吃，大姐家的两个好半天拿一个。
她看了几眼装潢和房子大小，感到牙酸，这伙人住的可比她舒服多了。
她刘父拄着拐杖在地上敲了几下，浑浊的眼里满是尖刻。
“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干脆死外面算了。”
刘父年岁不大，但他年轻时候在工地弄断了一条腿。
那时候的医疗水平不高，说他还能站起来已经是幸运至极了，但他并不这样想，怨天怨地，之后的几十年精神状态很差劲，整个人也显得老态。
刘文妍无奈摊手按照之前的说法说了一遍，顺便补充道，“医院现在不可能让人早退了。”
大姐担心她会被打骂，她却并不那么认为，刘父一家之主当惯了，根本想不到女儿当中有人会忤逆他。
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说几句难听的。
站着的刘母等不及的兴奋红脸，拉着刘朝晖妻子宋蓉站到了刘文妍面前，宋蓉大着肚子，看着有九个月了。
“招娣啊，你看这肚子尖尖的，一看就是个男孩。”
她已经有了个孙子，但是男孩哪有嫌多的，罚款也得生下来啊，“听说现在医院是不是什么东西能看出来是男娃是女娃啊。”
刘朝晖本来也不大，到现在也才二十多，娶得媳妇年岁更小。
宋蓉都快生了两个孩子了，第一个孩子比她的还大些。
但长相还没张开，带着一股子稚气。
她站在林文妍面前，骄傲地抚摸着尖尖的肚子，得意的眼神似乎在嘲笑刘文妍。
刘文妍不在意的笑笑，“但肚子已经那么大了，直接生出来不是更快吗？”如果只是拜托这种事哪至于那么认真。
还让她专门跑一趟。
刘母也不回答，就这么坐在林文妍旁边，“你来摸摸这个孩子，性格也调皮。”
刘文妍以前也经常被逼着这样做，理由是姥姥想让她对孩子充满向往。
所以她特别反感这个行为，刘文妍松开手后摩梭着手心。
刘母还在她面前说个不停，“你看这个孩子多喜欢你啊，见到你就动个不停，等他长大了就跟他说招娣姑姑也喜欢他。”
刘文妍大致明白这次的目的了，难怪姜祁总怀疑是刘家给她出了什么馊主意，现在她切实感受到了这家人确实能作妖。
“你现在和你丈夫关系也不好，第二胎迟迟不见动静，等这个孩子生出来你和他多走动走动，等女儿嫁出去了这孩子还能养你的老。”
都说养儿防老养儿防老，但看刘朝晖也知道这个词是多么不靠谱。
现在失败案例摆在面前，刘母这话也说得出口。
不过都有这种想法了，也没什么说不出口的了。
“那孩子的户口也跟着迁过来？”都城那边连二胎都不允许，但这边似乎只要第一胎是女儿，还可以继续生一个是不用交罚款的。
再加上小县城警卫根本管不住，查的也松，基本上两条烟就装看不见就成了林文妍的孩子了。
刘父拄着拐杖站起来第一个不同意，“那怎么行，转你那边那不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了吗。”
还是他最讨厌的姜祁。
刘文妍也知道对方不会同意，“那罚款你们交吗？”
三四千在这里并不是个小数目，林文妍的工资才几百块，已经是这一带的高收入人群了。
刘文妍看了眼低垂着头的大姐和大姐夫，似乎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是大姐家里还有姐弟俩呢。
也都是要上学的年纪。
简单地来说，他们就是想把这个孩子地一切费用推给她们两家，大姐大姐夫负责罚款，前期的生和养得要她负责。
原先这两人在给女儿挑对象便找的那些无父无母，还算肯干的青年。
这样女儿的收入还是他们家的，连女婿的那一份也当孝敬了。
至于姜祁则是他对父母亲情的需求非常淡薄，根本不吃这一套，弄得姜祁成为这一家人的眼中钉。
站在一旁的刘朝晖有点着急，他已经和朋友约好去酒吧了，他还是第一次去呢，里面新奇的很，听说还有很多美女。
他只是一点钱都不想出，所以在这里等个结果。
“罚款你不用操心，你不是个医生吗？安排个床位给宋蓉应该没问题吧。”前期还能少掏一点钱。
等一直住到孩子快生才行，上次生刘思瑞的时候弄得全家鸡犬不宁，他都没睡好。
刘文妍看了一眼这个大聪明，再次重申道，“我说了，上面有人检查。”她只是个打工的，不是医院院长，就算是，林文妍也不会以权谋私。
刘朝晖上过学，但因为三年级到处惹事已经没人愿意要了，刘父母两个不想放弃，让刘文妍给他补习。
老师都管不住，刘文妍能管的住嘛。
最后刘朝晖混了一批狐朋狗友，二十多岁了心态不比那几个吃葡萄的年纪大。
“真是没用，这不是白上那么多年大学。”
进去医院连个床位都安排不了，这下父母老了指望安排进医院的心思泡汤了，刘朝晖的脸色微胖的脸上很不好看。
刘文妍收尽眼底，感到有点好笑。
她奇葩见的不少，但距离那么近还是第一次。
“你们医院领导也太不懂变通了，这可是人命啊。”刘母也是后悔，拍着宋蓉的大腿不爽地骂她非要这个时候生孩子。
刘文妍这个月给家里的钱全给她买好东西吃了，结果呢，结果那么不中用。
刘母依旧不甘心，盘问刘文妍是不是不想帮忙，都是家人怎么能光顾着自己，能帮忙的地方当然要帮衬一把啊。
家人间的互相帮衬可不是单方面扶持。
刘文妍曾经心底怨过父亲的决定，但不可否认，父亲心底还是爱她的，尤其是在对比过之后。
“如果我真的帮了这次的忙，从今往后没有一个医院会要我的。”
刘文妍这个大学就算白上，刘父母那边也拿不到她的工资，听了这话，刘母果然安分了些。
似乎是察觉到刘文妍这时候帮不上多少忙，刘父母的眼神变得嫌弃催促，大晚上的也不留她吃个晚饭便开始赶她走了。
刘文妍顺势应了下来，骑在自行车上她看了两层楼房占地两百多平米的大房子有点眼馋。
天色已经擦黑了，她小心地绕过叫嚷不停的大黄狗，在一个转弯间看到一个黑色的颇为熟悉的身影。
胳膊上如常坐了个四岁的小女孩。
“妈妈！”
刘文妍：……
就知道这小子不会那么安分，只是这种环境确实会让人误会。
如果这时候解释很明显会让她落入下风，毕竟对方也没遵守约定，刘文妍摸了下鼻子询问道，“你怎么不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