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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道。
“在前厅应付宾客。”千雪答道，目光在亭中环视一圈，却不见皓月的身影，“皓月呢？”
昙鸾抬头说道：“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间吧。”
“在藏书阁。”薄野泉不紧不慢地补充道，语气笃定。
“藏书阁？”千雪微微一愣，“他去藏书阁干什么？”
薄野泉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可能是在找些东西解闷吧。”
千雪看着他，眼神中透出几分疑惑，随即转身走向藏书阁的方向。
藏书阁里静谧无声，书架层层叠叠，盘旋而上，仿佛无尽的天梯。书页的陈香与木质的淡雅香气交织，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不觉沉静。
千雪的目光在书架间扫过，终于在靠近阁窗的案几前找到了皓月。
他正埋首书中，案上一片狼藉，散落着数页笔记与符号图案。皓月执笔在手，神情专注，不时在纸上勾画补充，眉间微蹙，似乎陷入了深思。
千雪轻轻走近，目光被纸上的五个符号吸引，不由自主地凑了过去。那五个符号仿佛触动了某些记忆，她看得入神，身形渐渐向前倾，直到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了一起。
皓月感到她的气息，微微侧头，正对上千雪的目光。千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眼珠子一转，迅速直起身来，装作不以为然地问道：“你在画什么？”
皓月并未在意她的窘迫，指着纸上的符号说道：“师尊可还记得，那几个大鬼额头上出现的印记？”
千雪蹙眉回忆，缓缓点头：“记得，他们在受到致命伤时，额头会显现不同的印记，一闪即逝。”她凝视符号，目光越发深沉，“这些印记，正是你画的这些？”
皓月点头，将一旁翻开的书籍递到千雪手中：“师尊再看书中的描述。”
书页上绘有一轮复杂的图案，由九个符号组成，彼此排列有序。其中有五个符号，正是皓月画在纸上的形状。
千雪目光停留在图案上，指尖轻轻摩挲，声音低沉：“九尘境……？”
皓月颔首，解释道：“九尘境，又称‘神识’，是法家所言生灵之识。眼、耳、鼻、舌、身、意、末那识、阿赖耶识、阿摩罗识，分别对应生灵的感知与本源。其中，前八识虚妄不实，唯第九识为真实，称为‘阿摩罗识’，为万物之灵根。”
千雪眉心微蹙，回忆起此前相继遇到的离狩、听雷、魅姬、阴阙和赤眸，沉声道：“这些大鬼额头显现的符号，分别对应九尘境中的鼻尘、耳尘、身尘、舌尘和眼尘……换言之，这五只大鬼，其实是同一个神识的五个尘境？”
皓月点头，语气愈发凝重：“极有可能。但是按常理，九尘境本为一体，不可能分裂，更不可能以独立的人格存在。”
千雪缓缓摇头，声音低沉：“不，其实是可以分裂的……但极难做到。”
皓月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师尊的意思是……”
千雪目光深沉，继续说道：“九尘境是神识的完整体现，若要将其分裂，不仅需要极强的灵力，还需要完全掌控宿主——这种力量，完全超出了鬼王的能力。”
“如果我们推测无误，这位幕后之人能将九尘境分裂，又能让它们保持人格独立、行动自由，并赋予每个尘境如此强大的战斗力……”
“若这九尘境齐聚，意味着一个完整的神识再度重生……无疑会是一场浩劫。”
“眼下九个尘境已经出现了五个，我们最好能将他们一一击破，绝不能任其聚合为一。不然，南洲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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