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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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一边在学校里闲庭信步，一边操纵着人偶将周遭的诅咒祓除。当然这举动不是为了这所学校里的师生或员工，只是这些诅咒又挡路又碍眼，她就顺手把它们清理掉了。
“恶魔召唤、恶魔召唤……”她用那本从未打开过可能今后也不会打开的书轻轻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做出正在回想什么的姿态。
视线经过一旁的教室时，她朝身旁的人偶吩咐了一句，人偶遵从指令，飞进教室抱了一盒粉笔出来。
最后爱丽丝停在了学校里一处比较空旷却又阴暗的地方，连清冷的月光都被拒之门外，唯一的光源只有人偶手中的提灯。
思考了一下，她召唤出更多的人偶拿起粉笔，并操纵它们在地上涂涂画画。而她本人则是站在一旁，对着手上的书开始发呆。
虽然看上去在动的是人偶，实际上操纵的还是她，累的也是她，只是不得不承认人偶还是很便利的，至少做事的效率要比自己上手来得更高。而且因为实际动手的是人偶，不会在这些东西上留下她本人的痕迹。
虽然她一个妖怪根本不用担心这些事。
毕竟数量多，图案也比较简单，人偶们的工作很快就进入了收尾阶段。向系统确认了一下直播是否还在进行，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爱丽丝闭了闭眼，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随手点了点身旁一个人偶的额头，让它把回收完毕的粉笔盒带回教室后，她对着面前的法阵确认道：“廉价的素材、最低级的法阵、没有月光的环境，怎么说都只能召唤出小恶魔吧？”
“没想到我还有用这种召唤阵的一天。”她轻叹一声，开始调动起自己的魔力。
法阵立马就有了回应，诡秘的红光掩盖了提灯的光芒，映照在爱丽丝的脸上。她一脸平淡，似是习以为常。在越发强烈的红光中，一个身影逐渐成型。
最后红光散去，出现的是一名红发少女，背后的恶魔翅膀透露出她的身份，脚下本来存在的召唤阵在完成作用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晚上好，爱丽丝大人。”无名的小恶魔眨了眨眼，看清召唤自己的人之后，果断向爱丽丝行礼，“特意召唤我这样的低阶恶魔，请问有何吩咐？”
众所周知，红魔馆里帕秋莉的使魔也是小恶魔，但此小恶魔非彼小恶魔。
归根结底，小恶魔乃是较弱的恶魔的统称，并不是特指某一个角色，而系统提供的小恶魔马甲就像妖精马甲一样，是量产的。换句话说，就算同时出现几个小恶魔，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眼前这个小恶魔，也是从卡池里抽出来的马甲之一，在召唤的瞬间让分意识附了上去，以便演出接下来的对角戏。虽然这种量产马甲可以在进行简单设定后自主活动，但果然还是她亲自上阵更保险一点。
而之所以采用召唤的形式让新马甲登场，也是有原因的。
通过召唤阵建立起马甲间的联系，一来可以让小恶魔以爱丽丝的魔力充当食粮，减去吃喝拉撒等生理活动，二来她们可以直接联络，不用再经由系统转达。
除此之外还能迷惑观众的视线。
召唤、恶魔，这些神秘而不符合现实且充满奇幻色彩的玩意，总是能引起人的好奇。她所表现出的力量越不同寻常、行为越扑所迷离、目的越飘忽不定，就能越让人把注意力集中在她本人身上，从而忽视一些其他东西。
“当然是很简单的工作，”在脑内快速复习一遍自己的打算，爱丽丝手向下指了指，“监视这所学校。”
“监视……吗？”小恶魔的目光摇摆了一下，在短暂的怔愣后点了点头，“确实是很简单的工作。”
“发现什么异常就向我报告。”爱丽丝吩咐到。
她觉得自己来了这么一出，看直播的观众里说不定会出现想要模仿她召唤恶魔的人，所以法阵虽然简陋，也是她从自己脑子里翻出来的货真价实的召唤阵。要是有人进行尝试，在条件达成的情况下确实也能召唤恶魔，不过这世界没有其他恶魔，故而被召唤出的只会是她的马甲。
既然普通人会失去直播有关的记忆，那么会举行召唤的一定是有特殊之处的人，用这种方式让自己的马甲光明正大地与召唤者产生联系，既能收集情报又能积攒点数，可谓一举两得。
抱着以上想法，她刚刚甚至特意留了给观众们记忆法阵图案的时间。
完美执行了自己计划的爱丽丝想着差不多该回家睡觉了，正准备和自己的分意识道别，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
“爱丽丝大人，”小恶魔语气有些意味深长，“这段时间神绮大人一直在念叨您，我能向那位大人汇报您的情况吗？”
爱丽丝肉眼可见地陷入僵硬。
这家伙，居然擅自开始加戏，而且终于忍不住把罪恶的双手伸向那个大家喜闻乐见的设定了！就这么想给魔界添戏份吗？！
抱怨归抱怨，该接的戏还得接。
“不行，不能，不可以。”她张口就来了个否定三连，意志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的拒绝，“要是让那个任性的神跑到这边来，我会很麻烦的。”
再说她又没抽齐神绮的碎片，神绮之前还有好几个马甲在排队等兑换呢。
不过她已经明白了分意识的想法——借由两个马甲的对话不着痕迹地解释一下设定，顺便抛出更多的谜团，进一步吸引观众的注意力。
就像电视剧里总会源源不断冒出新的设定、新的人物，以及似乎包含了复杂关系的故事那样，既然开始表演，自然要让观众们看得过瘾才行。
“但恕我直言，现在这个时代，能召唤恶魔的……”对面的小恶魔欲言又止。
“就几个是吗？”爱丽丝很流畅地接上了她的未尽之言，用手指敲了敲自己那本书，反驳道，“至少还是有那么几个。再说魔界里数量繁多的低阶恶魔少了一个，她完全可能注意不到。”
“所以，只要你不通风报信，她是没办法定位我的。”爱丽丝的眼神里略带一丝警告，连声音都压低了一些，“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恶魔很是上道的乖巧点头：“当然——是‘禁止事项’，对吧？”
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个新设定？爱丽丝无奈地移开视线。同为一个人，当然不可能看不出对方正在打一些歪主意，她配合地给出答案：“对。”
就算因为马甲不同导致思维模式有些许差别，也终归还是自己，没有不信赖和怀疑的选项。
“我明白了，”小恶魔的嘴角翘起一个弧度，特意又强调了一遍，“既然是‘禁止事项’的话。”
看对面的自己好像没有继续增加设定、提升表演难度的打算，她便顺着流程结束了对话：“那就这样吧，好好工作。”
她呼唤了一声“紫”，隙间就精准地在她身后展开，当然这不过是做做样子，实际上打开隙间的还是系统。
朝小恶魔摆了摆手，在对方“祝好梦”的话语中，爱丽丝转身步入隙间。
隙间完全合拢后，小恶魔的视线还停留在刚刚的地方，喃喃自语：“那就是传闻中的幻想乡贤者，隙间妖怪的力量吗？嗯——”
沉思了一会她就收回目光，眼露好奇，开始打量起周遭的环境。她的姿态一改在爱丽丝面前时的规规矩矩，变得放松自在了起来。
表面上是这幅模样，实际上正在向系统确认情况。
【怎么样？现在直播的是哪边？】
【学校。】系统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隙间打开的时候，白银突发奇想，把爱丽丝马甲里的主意识和小恶魔马甲里的分意识进行了交换，这操作听上去挺不可思议，但在系统的帮助下轻而易举的完成了。
她想确认一下，直播的判定是身体还是意识。
在意识交换之前，直播的中心人物一直是爱丽丝，如果直播判定对象是依靠外表的话，那现在直播的场景应该就在隙间之里，而不是秀尽学园。也就是说，直播跟随的是意识？
当然，也有中途换主角的可能性。
对直播间的性能有了更多的猜测，她继续着自己的表演：“没想到会跑到外界来，爱丽丝大人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很执着啊。反正幻想乡都出事了，干脆回魔界居住不好吗？”
“那个朋友就那么重要吗？”她一边半真半假地说些算不上牢骚的话，一边在学校内晃悠了起来，“大人物的想法真是让恶魔摸不着头脑。”
在把学校左三圈右三圈里里外外翻来覆去逛了几遍，保证观众们都能记住学校的构造，并于各个角落设置好监视魔法之后，小恶魔终于停下了闲逛的脚步。
摆出一个疑惑的表情，她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难得那位大人会召唤使魔做事，还以为这里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结果什么都没有呀？”
这是实话，除了某处地方的诅咒恶心得她根本不想靠近之外，这所秀尽学园真的就只是一所平平无奇的学校。也许它在社会上取得了点什么荣耀，但那对于妖怪而言毫无意义。
“算了，反正只要完成命令就行，怎么说也是爱丽丝大人的吩咐。”说到这里，小恶魔眯起双眼，用有些兴奋的语气感叹，“哼哼，没想到居然有机会为爱丽丝大人做事，要是被其他恶魔知道的话……”
像是想起什么令人高兴的事，她不由自主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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