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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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不出意外，一顿简单的晚饭花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愉快的用餐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他们在店员的招呼声中离开了那家饭店。
时间虽然不算太晚，但两个学生还有作业这种东西，今天耗费的体力也不少，是时候各回各家了。
在彻底分开之前，爱丽丝递给了雨宫莲一个小小的东西。
“这是？”雨宫莲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御守，问到。
“是送给倒霉的好心人的谢礼。”
旁边的坂本龙司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吐槽，倒霉、好心人、谢礼，他觉得这三个词拆开来对雨宫莲说都挺合适，但是连起来一说又怎么听怎么奇怪。
当然爱丽丝知道这个回答并不是雨宫莲想要的答案，她眉眼微弯，解释到：“是从某个稍微正经点的巫女那里拿的御守，姑且能逢凶化吉，我希望你能随身携带。”
这世界远超想象地危险，带着这个御守，虽然不保证能变得多幸运，但一定能保证安全。毕竟她不可能一直关注雨宫莲，为了让人不要在自己不注意的情况下狗带，为了不失去一个友善的提款机，为了之后的拯救世界不出更多的岔子，给点防身的东西也无可厚非。
“妖怪也会用这种东西吗？”坂本龙司好奇地看了几眼御守，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如果换作五条悟，应该一眼就能看出，这御守上附着的浓厚的神明气息，足以让特级诅咒外的所有诅咒退避三舍。
“妖怪当然不用，给人类用的，”爱丽丝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坂本龙司，意有所指地说，“下次干脆多带几个来吧。”
坂本龙司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有些惊奇：“下次？”
正默默研究御守的雨宫莲抬眼，想起今天下午校门口的景象，不由得有些头疼：“又要站在校门口吗？”
他想说要不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又觉得妖怪大概是没有手机这种东西的。
“谁知道呢。”爱丽丝模棱两可，没有给出准确的答复，“说不定会在意外的地方遇上，毕竟妖怪从来都是随心而为。”
“总之下次再见咯，”她很自然地就朝阴暗处走去，一边朝两人抬手示意，一边露出有些坏心眼的笑容，“莲莲、坂本。”
知道爱丽丝的身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两人才堪堪回过神来。
知道爱丽丝是在用刚才的事情调戏自己，坂本龙司有些羞恼地抓了抓头发，抱着复杂的心情嘀咕了几句。身旁的雨宫莲则是照顾着他的心情，压下了嘴角的笑意。他们在又互相聊了几句后道别，各自踏上回家的路。
那个御守，最后在两人的讨论中被雨宫莲放进了背包。不管它灵验不灵验，终归是爱丽丝的一片好意，他决定听从对方的建议，将之随身携带。
*
独自走在昏暗的道路上，爱丽丝垂着眸子，神色不似刚才和两人呆在一起时那么放松。在外人眼里，她仿佛正在认真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
实际上她是在脑内和系统对话。
【你说直播？】
【对，你位于日本的分意识们都回馈了相同的信息。】
爱丽丝很想皱个眉，但考虑到系统所说的直播还处于现在进行时，她还是管理住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是在校门口等人的那段时间开启的，我判断了一下，没有当时就告诉你。】
这么说来这直播还持续了不短的时间，爱丽丝心下分析。
她明白系统不直接告诉她的原因，无非就是在不知情的状态下她才能表现得更自然。当时的情况可不能让她三心二意，谁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观察她，其中又有多少双毒辣的、有眼力的，能注意到她的不对劲。
【分意识那边有收集到一些情报，你要现在听吗？】
爱丽丝脚步不停，目标明确地朝某个地方走去。她在做足了心理准备，保证自己不会因为听到什么信息而做出奇怪的表情后，对系统道：【说吧。】
这世界某一天突然出现了一个神奇的直播间，说是直播间，其实像是系统一样，是一张薄薄的光屏。据系统说，光屏突然跳出来的时候，她的分意识们还以为是系统出了故障，又或者是新的机能。
没想到那屏幕属于别的系统。
屏幕出现后，首先会给出两个选项，进入和退出，都是字面意义上的功能。进入后也可以随时退出，退出后也可以再呼叫屏幕，长时间不选，会默认退出。
上面这些，是分意识们通过自己试验得出的结论，下面的，则是从弹幕和其他人嘴里总结出的内容。
直播间会直播这颗星球某个地方正发生着的真实故事，直播开启的时间不定，直播的对象也是随机的，至今没找到共同点。不过良心的是，也许是出于对观众的人道关怀，直播内容会根据地区发生变化，不会出现听不懂里面人语言的情况。
只有在直播间开启的时候，一般人才能想起有关直播的事，在直播间关闭的时间段，他们会忘掉直播的存在，也不会记得自己在里面看到了什么内容。与直播内容相关的人，以及位于直播对象周遭一定范围内的人，是无法得知当次直播的。
有关直播的记录无法被保存，写在纸上也好，用其他方式记录也罢，在直播结束后那些东西都会消失。
爱丽丝推测，一般人大概指的是没有特殊能力的普通人，而随着直播对象的移动，可能上一秒还在看直播的人，下一秒就会忘记直播这个东西。
也就是说，对大多数人而言，直播就只是多了个乐子，还不一定是乐子。
至于什么样的人算相关者，一定范围又有多大，这些统统属于不确定因素。
当然如果她花时间去试验的话，倒是能得到结果，但她不确定有没有那个必要。
【今天被直播的对象是我？】
【没错。】
这是其他马甲用自己的双眼确认的信息，所以不会出错。
为什么是她？一想到从下午开始，就一直有个隐形摄像头在她周围乱晃，她就有些不自在。
但还好是她。如果对象换成雨宫莲或者坂本龙司又或者是摩尔加纳，认知世界里的冒牌高卷杏就会被很多人看到，那她只能意思意思，同情一下不幸风评被害的高卷杏了。
不妙的是他们进入认知世界的场景，以及关于异世界导航和认知世界的一些讨论都被人看得一干二净。又有些幸运的是，摩尔加纳今天还没有讲到重点，坂本龙司觉醒时她也没有在场，一时半会大概不用担心那两个人的安危。
篡改人的内心，又或者引发废人化，这种能力不管被哪方知道，可能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更别提有这能力的目前只不过是没有后台的毛头小子。
虽然有的聪明人可能已经通过已知的信息猜到了什么，但聪明人一般不会轻举妄动。
【直播会持续多久？】
【短的几分钟，长的有几天，这次直播还在继续。】
爱丽丝默然，这直播间也算是任性妄为，连直播时长都是这么的自由。
【你说要是我回到隙间之里，这直播也会跟过去吗？】
系统对此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冷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地盘，它不可能在我不同意的情况下窥视那里。】
她在心里为可靠的系统鼓了鼓掌，若有所思。
被直播的对象没法知道自己正在被直播，但她不同，她有外挂，这外挂还有能力屏蔽掉直播间，再加上这直播间似乎不如某些小说中设定的那样神通广大，不能展示当事人的内心。如果能将之利用得当，说不定……
她一边在心里思考计划，一边任由一部分思维发散。
本以为这世界把好几个世界观随意揉成一团已经足够混乱了，没想到在此之上还涉及了直播体，乱上加乱。想必最初直播间问世的时候，一定引发了不小的动荡。
也不知道这个直播间是如何诞生的、存在了多久，分意识说弹幕都对直播透露出习以为常的态度。
以后不会还要再出现什么稀奇古怪的设定吧？光是现在的异能、咒术、改心、魔法、柯学……都已经足够麻烦了。
不过她又想，这世界都这样了，就算再混沌一点，她应该也能平静地接受，她都快习惯突如其来的新设定了。
伴随着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爱丽丝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赫然是晚上刚离开的地方，雨宫莲所就读的秀尽学园。
一抬眼，入目的便是丑陋而扭曲的诅咒在学校里游走的场景，爱丽丝不由得低声感叹：“这所学校，真的是……”
她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发现，秀尽学园里有不少诅咒的气息，如今到了夜晚更是变本加厉。
虽然学校确实容易诞生这类东西，但秀尽学园里的诅咒多得有些不正常，她猜有部分原因可能是鸭志田卓的暴行导致学生们堆积了不少负面情绪。害怕、恐惧、不满、憎恨，这些全部都能催生诅咒。
如果放着不管，会不会有一天出现二级或者以上的诅咒？
爱丽丝脑海里闪过某位少女跳楼的场景。要是这世界的她不够幸运，没有被树枝挂住，而是当场身亡的话，也许高级的诅咒就会诞生了吧。
不过那些事对现在的爱丽丝而言都无所谓，紧闭的校门无法对她造成任何阻碍，她轻轻松松就侵入了这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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